就像前些日子洪涛去加拿大的时候,哪里的环境、空气、自然风光是在国内无法体会到的,刚去的时候洪涛真想把护照一撕,就在帕维他们家边上弄个小房子就这么黑着住下去得了。
可是待了个把月之后,洪涛很庆幸当初自己没一时冲动,他已经待得有点烦了。加拿大这里人太少了,各种玩的东西也少,娱乐生活更少,整天你也看不到几个人,想找人聊聊天、喝喝酒都很难,真是好山、好水、好无聊。
游艇开得挺快,洪涛看了看手表上的电子罗盘,知道船大概是再向西南方向开。从地图上看,这里也算是千岛湖的上游之一,有一条叫武强溪的水源从此注入水库中。
“涛,这里真美,水也非常清澈,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水鸟。”帕维和哈里森各自举着照相机在甲板上照相,自打一出发,他们两个人的手就没离开过照相机。
“别问我,我也不认识,昨天听度假村的人说,这里能看到水下10米深,虽然我没试过,但是应该差不多。”洪涛看着远处飞翔在水面上的2只水鸟,摇了摇头,咱不是动物学家,搞不清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这些岛也很美,我当初要来中国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还警告我说要注意传染病和臭虫,幸亏帕维拦着我,要不我得买好几瓶杀虫剂带着。”哈里森指着途径的几个小岛,那些岛屿就像刀切的一样,好几个聚在一起,有点像石林。
“帕维也没来过中国,他怎么知道中国没臭虫?”洪涛有点意外,据他所知,老盖尔、帕维和哈里森别说中国了,连亚洲都没来过。他们只去过美国和欧洲。
“哈哈哈哈,你忘了,我当服役的时候在香港停靠过,哪里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也很可怕,女孩子也很漂亮,可惜我们只停留了2天。”说起自己的光辉历史,帕维高兴极了,他终于找到一样比哈里森强的地方。
“很可怕!?”洪涛有点纳闷。
“他们会把蛇吃掉,活生生的把皮扒掉。然后做成菜,上帝啊,如果不是老盖尔拉着我,我当时就会要去抢那个厨师的刀了,他身边的笼子里关着好多条蛇,都是活的。”帕维一边说,一边冲用手比划着蛇的长度。
“哦,那很正常,蛇肉在粤菜里是一道名菜。味道很不错的,要不哪天我请你尝尝,你放心,没什么怪味道。就和吃鸽子肉一样,不告诉你你都吃不出来。”洪涛大概明白了帕维的感受,昨天他们在杭州吃饭的时候特意点了一个炸乳鸽,而且谎称是小鸡。结果帕维和哈里森吃得挺香。
结果吃完饭之后洪涛告诉他们那是鸽子,两个人立刻就急了,幸亏洪涛身体灵活跑得快。否则给大胖子抓住,肯定要被他们抬起来顿。不过从哪儿以后,不管是吃什么东西,帕维和哈里森都得问清楚原材料,再也不相信洪涛的介绍了。
“别说了,我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你只比食人族强这么一点……!”帕维揪住洪涛的脖子,用胖胖的手指在洪涛面前比划了一条很小的距离,这些加拿大人骂人的词汇非常匮乏,除了蠢猪、笨蛋之外就是诅咒你什么的,帕维能想出食人族这个词,就算是加拿大骂人的高手了。
“洪老板,我们快到了,你看,前面那个大岛就是我们村边上的小山,现在成了个岛了,那个洞就在它下面。”大约开了一个小时,李老汉终于从驾驶室里钻了出来。
“哦,好,我这就让他先回去,下午再来接我们。”洪涛明白李老汉的意思,当初上船的时候他就坚决反对让度假村的员工来开游艇,不过胖老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坚持派了一个熟悉水库地形的人来开游艇,不过他答应在差不多到达位置之后,就让这个小伙子自行开着快艇回去,为了这个事情,游艇后面还拴着一条小快艇。
“咱们继续开,还得有几里水路。”当度假村员工的快艇消失在视线里,李老汉不好意思的对洪涛说,这时帕维接过了舵轮,开始充当驾驶员,洪涛对于帕维驾船的技术丝毫没有怀疑,人家以前是玩大军舰的,对付这种小船肯定没问题,不过他听不懂中文,所以洪涛还得给他当翻译。
“我说李大叔啊,你这个警惕性可真够高的。”洪涛再给帕维翻译了航线之后,忍不住调侃了一下李老汉。
“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必须小心,如果不是刘老板再三叮嘱我,而且我儿子还在刘老板手下讨饭吃,打死我我也不会带外人来的。”李老汉不会挂完抹角的说话,从他的话里不难看出,那个胖刘老板没少给他做工作。
“成了,停船吧,就是这儿了。”又开了10多分钟,按照李老汉的指示,洪涛指挥着帕维把船停在了一个小岛的北面。这里很荒凉,岛上全是各种灌木,北面也都是山崖,看不到一丝人类活动的迹象。
“趁着太阳还没出来,正好钓白花花,这里的白花花个头大,去年我钓上过一条20多斤重的,能有半人多长。”当船抛下锚停稳,李老汉走到船头四下看了看,提出了第一个建议。
“得嘞,那我们就玩白花花了,对了,您用什么鱼饵钓白花花?”洪涛跑回船舱里,把装路亚竿的杆包拿出来。
“那玩意好钓的很,不过今天我没划船出来,也没带家伙。”李老汉还是没说他到底用什么鱼饵来钓这种叫白花花的鱼,其实就是翘嘴鲌,北方叫撅嘴。
“您给我讲讲,就当聊天呗。”洪涛的好奇心上来了,他干脆先不钓鱼,抱着鱼竿坐在蹲着的李老汉身边。
“就是用放风筝的鱼线,有个3、4丈长一截,拴上鱼钩,绑在我的船后面,钩柄上面的线上再绑一小条麻布,一般我船后面能绑4、5根这样的钓线,然后划着船围着这个岛子转,隔一会就会有一个钩子上上鱼,最小也得有一尺来长,再大就得看运气了。”李老汉连说带比划,还用烟头在船甲板上给洪涛画了一个草图。
“尼玛,这不就是拟饵拖钓吗!?真是高手在民间啊,把海钓里的方法都移植到淡水钓里来了,这也不好说,说不定是海钓从淡水钓这里移植的也说不定。”洪涛很快就看明白了,这玩意基本上和海钓里的拟饵拖钓一个意思,无法把拟饵换成了一个布条,把快艇换成了手划的小木船。
“就这么简单?”洪涛还是不太相信,前世他来过这里3次,都是来钓米级撅嘴的,可惜一次也没成功。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那个布条的长度,厚度需要很合适,要不在水里不会来回摆动,而且划船的速度也要控制,既不能太快,太快了鱼追不上,也不能太慢,太慢了布条就不像小鱼游动了。”李老汉此时才像是一个高手,很简单的两句话,就道明了其中的关键,而且这两个关键技术说出来也不怕,这全是他多年的实践总结,东西全在脑子里,谁也拿不走。
“成,我明白了,您先歇着,舱里有茶水,有点心,渴了您就喝,饿了您就吃,我们先去试试,不行的话再来麻烦您。”洪涛听完李老汉的解释,自己也明白了,这玩意全凭经验,就算是他想教给自己,也无法一时半会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