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儿的突出表现很快就被送到了贾诩的桌案前。老狐狸看着陈三儿的资料,对着手阴一笑,道:“就是他了。”
茫然无知的陈三儿新婚蜜月还没过完,就被军统的探子带到了训练基地,经过了半个月的训练和洗脑。随行的还有两个军统的密探,他们跟着装扮成了陈三儿的师弟,准备打包送给糜家,用来打探江东的消息。
很快,在军统的安排下,糜家的两个来长安采购的掌柜偶然间跟陈三儿搭上了线。两个掌柜许下了重金才说动了陈三儿和他的两个‘师弟’跳槽。跟他们到风景如画,美女如云的江南去发展。
两个掌柜也不要自己的货物了,连夜带着三个人和手下伙计出了城,换人不换马的赶向了洛阳。在那里,他们将坐船顺黄河出海,再折而向南,赶向会籍。
陈三儿站在船舷边,心里一片茫然。他只是一个小任务,只想本本分分的在这乱世中求生存,向和自己的妻子生几个大胖小子为自己陈家传宗接代。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己竟然走上了这么一条道。不知道秀儿怎么样了?她肯定该盼着自己回去了,答应她的彩月轩的胭脂也没买到。师傅呢?他是知道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了,不过,他是不敢说出去的,这些人太恐怖了,来去无踪,像鬼一样。
胡思乱想了一阵,陈三儿使际劲儿摇了摇头,在海上走了两天了,晕船也渐渐好了。什么都别想了,把头子交代的事办好就行,三年之后,自己就能回去了。
会籍位于钱塘江口,杭州湾南岸。
刘备自得了大半个扬州,就把治所迁移到了军事位置更重要的扬州城,而会稽则交给了糜家,糜竺做了会稽太守。有钱有势,又有会稽这个大本营,糜竺的野心一下膨胀开来。不过,他清除糜家的一切都是来自刘备,只有牢牢跟随刘备的脚步,绑在他的战车之上,糜家才能继续飞黄腾达,成为天下第一家族,摆脱商人世家这尴尬的名字。
因此,扬州刚稳定下来,他就立刻张罗着想要把妹妹糜环嫁给刘备,让他们这利益同盟更加牢固。他当然也听过刘备已经成为阉人的消息,可这又怎么样呢?只要他手里有权势,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女人不一直是家族的砝码和工具吗?何况,妹妹是最听话董事的,只要好好跟她说说,她一定会答应的。
就这样,刘备和糜环的婚事被定了下来。在陈三儿到达会籍的那一天,也是刘备到会稽迎娶糜环的时间。
陈三儿三人显然被忽略了,一个管家把他们安排到一个别院的偏房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比起糜环出嫁,陈三儿显然太过渺小了。
这也正好便于他的两个‘师弟’活动,当夜其中一个就趁着混乱出了府,摸黑进了一家蜀锦铺,联络上了埋在此地的暗子。
蜀锦铺的掌柜是雍州天水人,原是一个蜀锦商的伙计,为人沉稳,眼光独到。被贾诩选中,派到扬州钉在了会稽,谁料刘备不按规矩出牌,把治所迁到了扬州,贾诩只好另派人往扬州安插了。他来此地时间甚短,刚刚站稳脚跟,自然是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这个密探跟他约定了联系的时间和暗号,就溜回了糜府。
七天之后,糜竺送亲回到会稽,才见了陈三儿三人,询问了不少事情,就派出一个管家跟他们一起去建这个工匠作坊了。当然,他开出的工钱足有吕布的两倍。
不出意外的,陈三成了作坊里的大师傅,两个密探也成了主管,虽然暂时只能管工匠,不过,只要时间久了,他们就能得到更大的权力那时,就是他们往幽州输送情报的时候了。
陈三儿不像他们那么多算计,临行前,他就被告知,自己只要认真做活就行了,其他事情由他们两个人去做。所以,他很快就沉浸在了各式各样的木器之中,看着一根根的原木变成做工精美的家具,成就感油然而生。当然,开始,他并没有制造出太过精美的家具和马车。就像在长安一样,众多的木匠大师们每日里除了检查质量,就是聚集在一起研究各种家具了。他们研究出来的图纸足有一尺厚,可很多都没有被制造出来,这些是要隔一段时间才能投放市场的。陈三身为主管之一,自然知道那些家具的图纸,反正会稽离长安那么远,他可以随时制作新的家具来保持领先地位,保证自己的位置,为两个打掩护。
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想其妻子秀儿,想要回到长安,回到妻子的身边,那里,才是他的家。不过,他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这一切。白天,他依然要精神的工作,小心翼翼的说话,以免暴露身份。
像陈三儿这样的密探,在贾诩的零号档案柜中还有很多,他们无一不是自己行业之中的精英,也正式有了他们,军统才能成功得打进哥哥诸侯的内部。仅从一些微小的、看似毫无用处的情报之中,打探出诸侯的势力范围、兵力分布,乃至下一步行动的目标。
相比他们,还有一些更加隐秘的间谍被安插进了各个诸侯的身边,他们不需要打探任何情报,唯一要做的,就是出人头地,获得诸侯们的信任,以便在战争中发挥最大的优势。在贾诩那里,甚至没有他们的档案,唯一一份名册和联络暗号也是用拼音所写,被送到吕布的书房,放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拼音字母是吕布整理成册,交给贾诩的。除了最高级的间谍,没人知道如何去翻译、破解。这些,是吕布保密工作的重中之重,只有军统的高层才有资格知道。
不但是军统,还没有成立的内部调查局也将有自己独立的联络方法和特殊文字。只有保证内部调查局的神秘性,让它像一把锋利的宝剑,悬在官员们的头顶之上,才能让他们远离糖衣炮弹,不做出背叛吕布、欺压百姓的事情。
各大诸侯休整一段时间了,只有马超对韩遂的战争还在继续,韩遂自然是最不想战争的,可是马超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对方的样子,自然是心头有气。
吕布和鲜卑族一直有这过节,鲜卑有实力了,自然是不会放弃对吕布的进攻,何况吕布一直处于鲜卑族的边界。现在实力已经慢慢的上来,和曹袁绍等人都闹成了僵局,而且马超和韩遂也抽手不开。
自从得知吕布又准备进攻自己后,他们就明显加大了侦查的力度,甚至一些胆大的斥候还敢前进到车队附近三四里来打探情况。得到了这一情况,吕布立刻下令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等待着敌人的进攻,反正此地离汪陶只有半天的路程,一但开战,张辽也能很快赶来支援。这个时候,为了诱使鲜卑人上当。这样做虽然很危险,却能让鲜卑人狠狠地咬上鱼饵,而且,他也相信张辽的能力,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吕布的营地背靠一条大河,河面虽然已经结冰,却也不足以支撑人的体重,所以吕布也不担心腹背受敌。其余三面两百多米的范围内,被吕布连夜挖了大大小小上万个陷马坑,在营地周围也排满了鹿角、栅栏等物。围墙是用木板围起来的,内里排满了整齐划一的马车,方便士兵们站在马车上跟敌人战斗。不但如此,吕布还命人把挖出的泥土全都堆在了围墙外,又浇足了河水,做出了一道坚固的土墙。此时吕布不禁庆幸自己这么熟悉三国历史了,不然,这一仗还真不好打。敌人的数目已经推测出来,足足两万多人,是他们的四五倍。幸亏是冬季,不然,只是弓箭就能把他们射成刺猬了。
鲜卑人并没有急于进攻,一是因为此时还是早晨,太阳还不见踪影呢,二者,下了几天的雪已经有停了的迹象了,他们就耐心的等了起来。虽然雪天对双方的视线都有影响,可一旦雪晴,视线就不再受阻了,弓箭虽然不太好使,瞄准却容易多了,到时候万箭齐发,等待汉人的就只有死亡了。
鲜卑人不进攻,吕布也不着急,他们那点儿小心思,用脚趾头想也能猜的出来。留下一小部分士兵防备敌人。其余人马就人手一把铁锹,挖起了壕沟。半人高的壕沟上只要铺上木板,再堆满泥土,鲜卑人的弓箭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在营地正中央,他更是建起了一座高高大的了望塔,四周和屋顶都铺上了一尺厚的泥土,它的作用就是侦查敌人进攻的情况,方便调动人手。
现在吕布不会对他们猛然的进攻,毕竟最大的对手在境内!
此时,若有人从空中俯瞰这座营地,一定会大吃一惊,营地内部已经被挖出了无数条壕沟,星罗棋布,像棋盘一样,间或又布满了一丈左右的藏兵坑,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
终于,到了正午时分,太阳很给面子的钻出了厚厚的云层,虽然感觉不到暖意,视线却畅通无阻了。由于没有攻城器械,鲜卑人也不急着一拥而上只派出了五千骑兵围着营地兜起了圈子,很明显,他们是在踩踏积雪了,鲜卑人中还是有一些聪明之士的,见到吕布要死守,就知道营地前面的地面上一定会埋有陷阱的。现在,敌人既然连营地都不敢出,他们也乐得不受打扰的扫除陷阱。虽然会死人,会有人受伤,可那些比起战后的利益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五千老弱残兵虽然没有什么气势,可真正跑出了速度,也是风卷残云一般,渐渐犁起了营地前的雪地。很快他们就推进到了挖满了陷阱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倒霉的骑士被陷阱一绊,人狠狠地从马背上非了出去,战马也因为前腿蹩断,轰然倒在了地上。好在后面的骑士机警,一面拨转战马,一面吆喝起古怪的音调来。他这一吆喝,后面的人就有了准备,一个个在战马和骑士跟前分开,跑过了他们,才从新汇合到了一起。等骑兵们都跑了过去,鲜卑大营了才跑来了十几个骑兵,两个去救护伤员,两个去拖动那匹伤马,还有五六个迅速把马背上皮袋里的泥土往陷坑里倒去,剩余的几个都搭着弓箭,小心的防备着营地这边。
在了望塔里看这鲜卑人这些动作,吕布不由感叹起来:“这才是真正成熟的骑兵啊。子龙,你要好好记下他们的情况,回去加进我们的训练教程里面。”
“是,主公。”赵云双眼依旧紧盯着敌人的情况,下意识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