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媚娘恢复了几分力气,她软绵绵的坐了起来,把朱允文的脑袋放进那颤巍巍的之间,就像一个座椅一样。
媚娘粉脸晕红,双手抚摸着朱允文日渐强壮的身体,手指玩弄着他的,娇笑道:“公子,奴家现在就是告诉你记姑娘在哪,你也没胆子去。”
朱允文一听登时坐直了身子,豪气道:“这世上没有公子我不敢做的,什么鸟地方,能吓着本公子喽,皇宫,天牢,都是小菜一碟!”
正在忙活的秀芳差点被噎死了,只见其秀脸绯红,柔荑掩着檀口,咳嗽的眼泪都从水灵灵的眸子中流了出来!
对于小姑娘,朱允文温柔了许多,把两个小美人蝶首一边一个放在上,邪意的用手指插进她们那红润的丹唇中,修目示意艳芳姐妹接着练习。
媚娘从身后抱住朱允文,两候人身上湿腻腻的,相亲滑动,她娇声道:“吹牛,谁都会,有本事你就去。”
随后她贴着朱允文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
朱允文闻言,玩乐的心思顿时没了。
惊叫了一声:“真的,那老子不陪你们了,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公子的媚奴,你们姐妹一个艳奴,一个云奴,穿好衣服到西宁道场去报到,从今以后老子养活你们,记得报上公子名号皇太孙朱允文!”
他风一般的穿好衣服,从花楼的后窗跃了出去!
媚娘大惊失色道:“皇太孙,他和皇上?”
心道完了,随即一想,看他那么着紧记惜惜,应该不会告发她。
而艳芳和秀云正幻想着与皇子翻云覆雨,眼神放出媚光,更是难耐了。
媚娘一看两个女儿的模样,急切道:“女儿啊,赶快收拾东西,事发了就走不了,快,别想了,为今之计只能听他的了。”
三女托着酥麻的身子,快速的把积蓄银票都打包了,换了装,也不作交代,偷偷出了花楼,上了辆马车就向着西宁道场奔去。
这时天色已经不知不觉中暗了,各种花样灯笼高挂楼角,高低不平的路面都肉眼可见。
朱允文游龙身法加身,风驰电掣的向着落花桥旁的一座官邸赶去!
秦淮河水悠悠流淌,水面灯影人影影射其上,它就像一面打不碎的镜子,慢慢的记载着金陵城千年的风流韵事!
朱允文燕子轻点水,脚尖在水面上一点,如在水面行走一般,脚掌沿着水流滑翔,离弦之箭一样的飞射,姿态优雅大方!
看得周围夜游秦淮的游客大喝:“好功夫,太俊俏了!”
朱允文可没时间和他们恭维,他赶着去救美呢!
这时一座有着大红木门的宅院,门前两个半人高的狰狞石狮,怒目圆睁的盯着前方,门口和围墙附近都有人影晃动,他们在执行每日的巡逻守卫任务。
院内东厢,一个长桌上红烛明亮,屋里各种家具大都雕着凤凰,或是浮于表面,或是镂空其内,檀香袅袅,轻纱飘摇,厢房内贵气无比。
“小姐,怎么办呀,小鱼刚才又去看了,守卫更严了,这下惨了,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小鱼沮丧垂下小脑袋,本来姣小琼鼻紧蹙,浅浅的鼻梁隐匿,只剩下一个玉枣大小的鼻头,煞是可爱!
记惜惜斜倚绣床,手中捧着易安居士的《漱玉集》,若是往常早就静静徜徉于词中,追寻着那种心有灵犀的两情相悦。
但,此刻她只能用纤细修长的手指,触摸着那漱玉词的线装书边,高低起伏的线梗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记惜惜扬起芙蓉玉颜,空灵的眼眸望着窗外那一弦明月,答非所问道:“皎月年年只相似,人间物事已全非,他变了,惜惜也变了,为什么只有惜惜的命运不可改变。”
她空灵的声音中没有半分埋怨,似在质问这冥冥中存在的命运!
她空灵的声音中只有娴静,娴静犹如花照水!
小鱼听的一头雾水,脆声道:“小姐,什么变了,别管变不变的了,五天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了,过了今晚,小姐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轻盈的来到綉榻前,把托在手中的草绿衣衫放在榻上,轻声道:“小姐别犹豫了,你换上小鱼的衣服,小鱼换上小姐的衣服,呆会儿只要听到小鱼叫喊有贼人绑走了小姐,你就快跑!”
她说着就要为记惜惜卸妆,更衣。
记惜惜柔声道:“行不通的,惜惜不会武功,就算逃了出去也会被追回来的,就算我逃得掉,小鱼你怎么办?”
她玉腮上染上淡淡的愁,空灵的眸子中转眄流精,含辞未露时,依然气若幽兰,可惜的是秀色空绝世,馨香却无人可传!
小鱼俏皮道:“小鱼自有脱身之法,我就说小姐被人掳去,那人嫌弃小鱼生得丑,看不上小鱼,若是那老流氓还不相信,大不了砍掉小鱼的脑袋,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小鱼!”
记惜惜扑哧一声,颗颗榴齿呈现!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都难以形容的美态!
如同芙蓉花苞伸出绿波,缓缓的绽放粉红的花瓣一般的婉约秀丽!
“好,惜惜和小鱼就斗一斗老流氓,让他不能小瞧了咱们女子,不过是姐妹双双赴黄泉,痛饮孟婆汤,来世再寻梦的结局,就如同易安居士所言: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不枉此生!”
记惜惜放纵的一跃而起,两双柔弱的玉手在空中击打出一个誓言火花,反抗命运的安排!
惜惜空灵眼眸中睿智精光闪现,她英武的道:“小鱼,要走一起走,我们姐妹换一样的装束,我再化装一下,我来喊,你就朝着秦淮河跑去,惜惜随后就到。”
惜惜心道:“若是自己不能离开,怎么也要让小鱼离开这里,过属于她的生活!”
两人虽为主仆,但情同姐妹,不料朱元璋一朝改变了往日温雅的嘴脸,连累的小鱼也陪她受了五天的幽禁之苦。
惜惜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算是放下最后的心事!
小鱼玲珑的心思中岂能不明白小姐的用意,瑶鼻上一股酸酸的情绪发酵,眼眸都湿润了。
她张开丹唇欲言。
惜惜断然道:“小鱼,你若是还当我是小姐大人,就听话,不要回头,向着河岸跑去,一切都会有个完美的结局。”
小鱼抽动着琼鼻,哽咽道:“小姐,鱼儿听话,你一定要跟来啊,不然即使鱼儿出了小河,也会在路上。”
她心中想起了曾经爱慕小姐容颜,飞来飞去的武林人士,心中念道:“无论是付出生命,还是身体,小鱼一定要让他们来救小姐。”
他她擦着眼泪,背影孤单弱小的走进了黑黑的庭院,在一处假山缝隙中藏好身子,世界安静的只能让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记惜惜静静的拿着那件草绿裙衫,空灵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更衣室中,那扇白玉屏风,上面一片荷花小池,荷花绿叶相扶,水珠闪亮盈盈欲滴出这画面,水中几条墨绿色的小鱼,自由自在的在一片荷花下面游动嬉戏!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如在耳边响起!
池中鱼,一生不得离去,就如她,记惜惜!
池中鱼,一生无忧无虑,就如小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中,却是痴了凝眸!
许久才回神,她心中不由想道:“何日何时,我才能找到那相濡以沫的他,就算是相忘于江湖也是好的!”
随即,她轻轻摇头,自嘲道:“惜惜,你就别傻了,你的命上天已经注定,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能改变了!”
她也不去换掉身上的淡黄流苏长裙。
“救命啊,小姐被飞贼抢走了,快来人,救命啊。”
一声尖声娇呼,声波细长,传了很远,余音不绝!
外面的便衣锦衣卫,闻声顿时手握腰间绣春刀,弯身鱼贯入了大门,呈扇形的从庭院中列队疾奔。
黑夜中脚步声整齐有度,二十多个锦衣卫士很快漫过了假山所在的水平线,逼近尖叫声源地!
等到是所有的锦衣卫都进了厢房,小鱼才机灵的冒出脑袋,左右看了一眼,小兔一样快速的向着正门跑去。
而东厢经过一阵混乱的生意,很快安静了下来!
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这群精壮的卫士,才有序的徐徐躬身退出东厢长廊。
其中锦衣卫刘姓千户长,冰冷道:“跑了一个侍女,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个务必要她追回,否则走漏了消息,大家人头都将不保。”
他指出五个最得力的手下,冷漠无情的命令着。
“是,大人。”黑夜中一阵沉重的应诺。
绣春刀撞击之声越来越远。
小鱼亡命的奔跑,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不知摔了多少跤,她都紧咬银牙不让自己呼出痛来。
可眼看就差百丈到了河岸,后面五道快如奔马的身影逼近了。
不到百丈!
绝望!
小鱼哭喊道:“救命呀,谁来救救小姐——谁来救救小姐啊!”
这声音如杜鹃啼血,无尽长空中凄婉不绝!
五名锦衣卫冷漠逼近!
此时,
一道醇厚宽和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姑娘别怕,有本公子在,你安全了!”
小鱼匮乏的身子被人抱在半空,一股暖流流进小鱼悲伤的心田,她为之着迷。
皎洁的月光之下,一道月白身影横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悬停在半空之上,恍如隔世之外!
绝处逢生的小鱼紧紧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急声道:“公子,求你出手救救我家小姐吧,小鱼愿意为奴为婢报还恩情。”
朱允文寻路而来,媚娘给的地址居然人去楼空,他还以为已经来晚了,只得往回赶路,没想到碰到一群大汉追捕一个弱女子,看不得美女被人欺负的他,正义感爆发就救了她。
他随意道:“小鱼,你家小姐不会就是记惜惜吧?”
他无趣的看着那五名锦衣卫健步如飞的靠近,也不作任何举动。
小鱼兴奋道:“公子,你认识我家小姐,太好了,求你快去救她,再晚了他就会被老流氓转移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