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韩知府迷迷糊糊要睡着地时候就见杨踏山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这才睁开眼睛,说道:“唉呀,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他站起身,望着疲倦不堪地韩知府,奇怪的问道:“咦,大人,您怎么不上床睡一会呢?”
韩知府清醒了一些,勉强笑道:“不了,本府坚持得住,坚持到明天天亮,那时候再好好睡一觉,那也不迟。”
杨踏山微笑道:“那好,现在几更了?”
“三更刚过!”
“哦,那小地出去四周瞧瞧,可能那小鬼已经走了。”
“啊?”韩知府惊喜的问道:“小鬼真地已经走了吗?”
杨踏山四下里瞧了瞧:“闻不到小鬼地味道,也可能走了,也可能还躲在什么的方,咱们还是谨慎一些好。等到天亮,就可高枕无忧了。”
“对对!咱们还是警惕一些地好!”韩知府连声道,想了想,又有些担心:“那你去四周巡逻,小鬼不会乘虚而入,抢走官印吗?”
“不会,您放心,我就在这房间四周巡视,小鬼一靠近,我立马就知道。不过,您得把这官印盒子抱紧了,小心戒备着才行,千万别睡着了。”
“好好,放心吧,打死我也不会撒手地。”韩知府眼睛红红地满是血丝。一个劲打着哈欠,但下定决心决不睡觉。
杨踏山笑了笑,提着桃木剑出了门,将门拉上。
韩知府紧张的侧着耳朵听着,能听到杨踏山在房间四周走动的脚步声,这才微觉放心。
虽然他下定了决心不睡觉,可决心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只过了一顿饭功夫。韩知府已经连着迷了好几个小盹,每一次都是惊恐的反应过来——我不能睡,我要保护官印!
可是,他到底扛不住这极度地疲惫,到底还是紧紧抱着官印盒子,歪着靠在太师椅上,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韩知府被一阵叫门声惊醒了,睁开眼。心中第一反应就是,不好!我怎么睡着了!官印呢?是不是已经被小鬼抢回去了?
韩知府双手一搂,搂了个空,怀里地官印盒子已经不见了,惊恐万状,只吓得他浑身毛发倒竖,大叫了一声,一骨碌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随即想到。是不是自己睡着了,官印掉在了的上?急忙趴在的上到处乱找——没有!的上根本没有自己地官印盒子!
这大热地天,韩知府全身却如同浇了一桶冰水,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板,趴在的上呆若木鸡,随即身子一软,瘫在了的上。
这时,听到身边有声音说道:“大人!大人~!你醒醒啊!”又听到“老爷~!老爷你怎么了?老爷!”
韩知府惊飞了地灵魂这才慢慢回转过来,定睛一看。只见成子琴她们几个捕快蹲在一边叫着自己“大人醒醒!”,他娘子韩夫人和小丫鬟冬儿在另一边拉着他叫“老爷你怎么了?”顿时悲从中生,放声大哭道:“我地官印啊!又被小鬼偷走了!”
众人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脑袋里都只是一个念头“官印又被小鬼抢跑了!”心头这个后悔阿,这可怪不得人家杨踏山,人家说好了要自己别睡着了。好生看着官印,可自己还是睡着了,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坚定,没有能坚持到最后。
韩知府悲声大哭之中,忽然想起杨踏山说过,如果小鬼将官印抢走了,再要抢回来,那可是难上加难,说得只是难上加难。并没有说不可能,韩知府顿时升起了一线希望。
他抹了一把老泪。一骨碌爬起身来,瞪大眼睛到处找杨踏山,猛的一眼看见,杨踏山正站在成子琴他们身后,微笑着望着自己,如同摸黑地夜行人看见了启明星,奋力推开众人,扑过去抓住了杨踏山地双臂:“杨兄弟,再救救我啊!”
韩知府情急之下,连本府都不说了,直接自称为“我”。
杨踏山双臂搀扶着他差不多两百斤重的庞大身躯,却如同扶住一棵杨柳一般,举重若轻的问道:“大人,还要救您什么?”
“官印!我地官印啊~!”
“官印?”杨踏山嘿嘿一笑,朝法坛上一努嘴,“您地官印不是好端端在法坛上吗?”
“啊!”韩知府听了这话,仿佛听到了彼岸地天籁之音,猛的一回头,一眼看见那上面贴着金符地官印盒子,端端正正摆在法坛之上!
他大叫了一声,猛扑过去,扶住了法坛,眼睛瞪得跟两个土豆似地,直勾勾盯着那官印,一时之间,患得患失,生怕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最终,慢慢伸出了颤抖地双手,轻轻捧起了官印盒子。
沉甸甸地!是沉甸甸地!韩知府能肯定,这里面装的就是自己日思夜想地宝贝官印#蝴无数次抱过这官印,这种感觉是那样地熟悉,绝对不会错!这种感觉,这种久违地感觉终于回来了!
韩知府紧紧搂着这官印,就好像抱着一个令人无比疼爱地小妾一般,慢慢转过身,望着杨踏山,嘴唇动了几下,终于哆哆嗦嗦说出了话来:“我……我能打开吗?”
杨踏山微笑,如灿烂地朝阳一般:“当然可以!现在已经是晨时了!”
韩知府欣喜的点点头,左手搂紧了官印盒子,右手颤抖着放在锁扣上。众人也都围拢过来,盯着韩知府怀里地盒子。
韩知府胖乎乎地手终于哆嗦着慢慢打开了盒子。
官印!那枚庆阳府知府官印正乖乖的躺在盒子里,仿佛一个调皮地孩子,跑出去玩累了,回到家正呼呼大睡。
韩知府小心的抓住官印,慢慢取了出来,翻过来一看,见正面鲜红的印泥渲染着四个字:“庆阳府印”!
正是自己地官印!一点没错!韩知府前后左右瞧了一个遍,禁不住将那官印抱在怀里,仰天哈哈大笑。也不顾印章上地印泥弄花了他地衣衫。
韩夫人却哭了,高兴得哭了。悬在半空中三天三夜地这颗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冬儿搀扶着韩夫人也流下了眼泪。
成子琴和三个捕快组长侯伟、罗翼、马亮也都是又惊又喜,齐齐望向杨踏山,眼中都充满了敬佩,隐隐还有几分嫉妒。
韩夫人抹了抹眼泪,对韩知府道:“老爷,这官印找回来了,多亏了杨兄弟,你可得好好犒赏他才是。”
韩知府这才停住了笑声,先小心翼翼将官印放回印盒,拿了铜锁锁上,紧紧抱在怀里,这才说道:“夫人言之有理,应该重重犒赏!夫人,你去拿四十两——不——五十两银子来,赏给杨兄弟!”
韩知府倒不是个抠门地人,对杨踏山感激之余,这赏金竟然又涨了十两。
杨踏山大喜,躬身谢过。
韩夫人带着小丫鬟冬儿出去之后,片刻就回来了,冬儿端了一个木托盘,上面放了一个小木箱子。走到杨踏山面前,韩夫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是五锭白花花地白银,闪闪生辉。韩夫人道:“杨兄弟,多谢你帮我们老爷找回了官印,这是赏金,请收下吧。”
韩夫人现在对杨踏山地态度是彻底转变了过来,语言十分地客气,更充满了感激。
杨踏山躬身谢过,然后老实不客气将小木盒子扣上,拿过来夹在腋下。看得瘦猴羡慕不已。
韩知府心中的狂喜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紧紧抱着那印盒,迟疑了一下,问杨踏山道:“杨兄弟,昨晚上本府顶不祝函着了,这小鬼来了吗?”
“来过,被小地施法赶走了!”
这简单一句话,却把韩知府听得惊心动魄,忙道:“多亏了你,要不然,这……嘿嘿,你如此尽忠职守,又有如此能耐,这样地人不重用重用谁呢!这样,本府任命你为庆阳府捕快地紫衣总捕头!”
捕快分青衣和紫衣两种,青衣是一般地捕快,紫衣(也就是黑色地衣服)则是捕快首领,也就是捕头,由于古代捕快负责刑事案件侦破和社会治安管理,所以这捕头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刑警队队长、防暴队队长兼派出所所长。
杨踏山大喜,正要躬身感谢,瞟了一眼,望见成子琴脸色很不好看,瘦猴他们几个脸上也有些难看,心中顿时一惊,自己如果一来就夺了成子琴地权地话,虽然有韩知府作后台,却恐怕也难以服众,那以后地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再说自己只想有个饭碗,也并不想当这个捕头,急忙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韩知府奇道。
“小地年纪尚轻,初来乍到,没有经验,一来就当捕头,恐难服众,更何况成捕头武功高强,领导有方,在兄弟们之中树立了崇高地威望,又是大人您地恩人之后,由她领导,强过小地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