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秦军名将们,看见韩非时候,脸上的表情不能说不精彩。在这个过分崇尚武力的国度里,军人自然是以勇武为自豪。可就是眼前这么一个看起来白净的读书人,甚至可能连一把长戟都未必能舞动的韩非,却是在战场上,将这些自认为勇武的将领们打的一败涂地的人。要论单挑,估计十个韩非都未必是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可就是这样一副略显单薄的身躯上,却显示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一种天下人不可小觑的睿智。
杨端、内史腾在前,其他三人在后,甚是整齐的同时拱手道:“杨端(内史腾……)见过先生。”
韩非有点奇怪,这帮子瘟神怎么想起来登门了?难道是战场上吃了亏,想来真人PK找回场子?不过看这架势不像,还踩着饭点,看着意思是要请自己吃饭?不管怎么样,韩非还是很客气的一一拱手道:“不才赵国使节韩非,见过众位将军。”
“我等冒昧来访,叨扰先生了。”杨端在这些人中间职务最高,上前代表大家说话。先生这个称呼,韩非听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按道理自己韩国公子的身份,他们应该叫自己公子,现在叫的是先生,总给人一种有阴谋的感觉。
这些将领,在日后的秦军之中都是极有影响力的人物,结识交好对日后混迹秦国肯定是有帮助地。所以韩非微笑着让众人进去,堂前落座后,坐回主位上的韩非这才开腔道:“诸位将军来访,韩非不胜荣幸,略备薄酒请诸位将军品尝。”
杨端他们在战场上都是吃了亏的,虽然是奉命来的。可是那个肚子里不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既然韩非请大家喝酒,自然乐的接受,边吃边谈一向是中国人地习惯。
众人纷纷谢过韩非后,驿馆里的下人们早将大盆装的肉端了上来,韩非微笑回头,门里等候的喜儿见了连忙招呼驿馆里的下人端上两坛子白酒来,敲掉泥封后,一股扑鼻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这些个将军都是好酒之人,顿时都不觉眼前一亮。
倒进小碗里的酒不似这年月寻常的酒一半浑浊。清瞳澈如水却香的醉人,杨端他们光是看看就有点忍不住想喝个痛快了,心里可能都嫌韩非小气了,弄个小碗来装酒,这也过瘾啊。都是军人,脸上的表情自然带出一点心里地想法。
韩非见了不由微微一笑道:“诸位,此酒乃韩非秘方酿造,不同寻常之酒,初次引此酒。不可过急,需小口慢品,带适应了再急饮不迟。”说着韩非举起酒碗来。朝大家一举道:“请!”
一干人等虽然不怎么相信还有啥酒能一碗酒放倒自己,不过韩非喝的斯文,他们也不好太粗鲁,也都跟着喝上满满一口,顿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异常,喝的有点猛的王贲立刻酒被呛地咳嗽两声,高浓度的白酒下肚子,火辣辣的给人一种浑身火烧一般的感觉,这才知道韩非所言不虚。并非耸人听闻。
都是识货的主,几乎都不由地一起赞道:“好酒!”
酒过三巡,正面战场上让韩非杀的惨败的将军们,脸都有点红了,憋再肚子地问题也提了出来,第一说话的是李信。
“先生!李信有一事不明,昔日联军兵临咸阳城下,城内守军不多,为何先生舍咸阳而去?再有,先生二败王翦之后,为何不趁胜攻击咸阳,反率军返回?”
“兵法云:兵无常形,水无常式。联军远道而来,虽连连获胜,然后其各国之间互相猜忌的本质没变。咸阳城高,联军屯兵坚城之下乃不智,一但受阻,联军的供给伤员等各军之间保存实力等诸多问题都会暴露出来,即便退一万步来说,联军击破咸阳,也并不能从根子上重创秦国实力,恐怕还会落的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吧。”韩非说完看看李信,李信似乎想辩驳两句,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先生,我奉大王之命奔袭联军归路,渡口之战赵军骑兵出现及时致使功败垂成,我倒想请教先生,是如何算猜到我军行动计划的?”内史腾对这个问题一只想不明白,赢政用的兵是从北方军团调来的,联军没可能知道地。
韩非听了笑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说穿了很简单,渡口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是秦军统帅,对于深入的联军,我也会才确彻底断其归路,务求全歼的战略,让庞援星夜驰援渡口,无非是一招简单的防范措施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内史腾心里那个难受啊,自己认为很隐蔽的作战计划,到了韩非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韩非见内史腾表情如此,不由又笑道:“其实这些兵法上早有说明,多算胜,少算则不胜。兵法人人会读,只是要看怎么灵活运用,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两个问题回答之后,一直很认真听着的杨端开口叹道:“先生当真是鬼神之能,悬羊击鼓骚扰咸阳追兵的使丞相不敢贸然追击,沿途丢弃车马财物,使杨端不敢造次错过最佳战机,先生疑兵之妙,我等拜服。”
韩非听了不由哈哈哈大笑道:“悬羊击鼓,不过是取巧而,不足为荣,兼秦军连败,士气不振,故有奇效。至于丢弃车马财物,本意是为了轻装前进而已,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先生看不起我等乎!”一直没有说话的桓纥突然冷笑起来,冷冷的看着韩非道:“先生说的轻巧,我等皆行伍出身,不乏出生入死之经历,与用兵一道也各有心得。据我军事后线报,先生与我军夜袭之前便到了楚军营中,对那李园说我军即将偷袭,这事先生如何不提?我等诚心向先生求教,先生嫌弃便说个明白,我等自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