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是翁同龢打来的,他说朝鲜亲华的骊兴外戚集团的领袖、高宗的王妃闵慈英派人到安东告急,说由于中国派驻朝鲜的袁世凯私离朝鲜,日本人扶持的宗教组织“东学道”正酝酿起事,她请中国迅速派人去保护她和王宫。
我知道,日本企图削弱中国在朝鲜的领主地位已经有很多年了,如果日本人获得了对朝鲜半岛的控制,他们就可直接威胁到了东北,可以利用朝鲜的军事基地对中国的海域进行控制,进而威胁北京,对大清王朝的存在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而且小日本得朝鲜的三千里江山,在大陆立住了脚,其势将更甚,将是中国一个更难对付的敌人!
我还知道朝鲜因为他的家族的长期内讧,使国力日衰,国内矛盾十分尖锐,因而特别容易受到攻击!现在这个国家里,中、俄、日三国通过各自的代理人都是抓着机会就要闹点事,想挤掉他国的势力,所以一直是远东的一个火药桶!
1873年刚愎自用、乱施暴政的朝鲜摄政王李罡应在家族斗争中败北,被迫下台,大权落入亲华的铁娘子闵妃手中,她开始推行一些怀柔政策,使朝鲜相对出现了一些和平发展的景象,深受人民欢迎。但一直要西进的日本人一直对朝鲜垂涎三尺,几次逼闵妃对日本开放朝鲜,让朝鲜这样是和日本人进行贸易,遭到了闵妃的拒绝。日本人就在1882年支持一群乌合之众攻进了皇宫,企图废黜闵妃并恢复李罡应的统治。虽然国王李熙和闵妃侥幸逃离出去,但几个亲华的大臣却被剁成了肉酱 ,使闵妃政权也危在旦夕。幸亏当时李鸿章反映较快,立刻就派他的得意门生袁世凯带四千人的军队驻扎进了汉城,帮助闵妃收回了皇宫,镇压了暴乱的狂徒,使当时国力还远不如中国的日本没敢轻举妄动,一场风波才算平息下来,但闵妃的亲华势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削弱,政权更加在风雨中飘摇了!
为了避免朝鲜局势演变成中日两国的全面的军事对抗,李鸿章和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签订了《朝鲜撤兵条约》,条约像一个软木塞子,把正要爆炸的火药筒暂时拿它塞住了。但谁都知道,更大的爆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我知道,东学道起义是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的导火索,这个受日本《天佑侠团》反华组织支持的宗教组织,他们一直是朝鲜不安定的因素,多年来,由于中国派驻的军队在那里弹压,他们才没敢轻动,但暗中的串连和积聚力量,使形势变得更加微妙了!如今他们知道袁世凯回了中国,就又开始滋事。假如要是知道袁世凯已经被珍儿给崩了,那还不得闹得更凶了,那可就完全可能把那火药桶点着了!
我打了个冷颤,妈的,难道因为我们的出现,中日之战要提前开始吗?
不,说什么也不能让它提前,我们还需要一段理顺的时间,我要在朝鲜把日本的陆军主力基本消灭掉,要让他的一条腿就丢在那里!我可不想把战火引到中国来,我得创造一个国内相对和平的建设环境,把经济迅速搞上去!
我决定连夜返回北京,我对燕儿说:“朝鲜可能要乱,我必须马上回北京做一下安排,你和菲儿、珍儿留下来帮助把舰队的训练办法调整一下,要实用一些的,别玩花架子!你们后天早晨赶回去,我得册封你们!菲儿摸清现有军舰的情况,拿出舰队所有军舰的改造方案。”
安排完之后,我和雪儿、张之洞带着三千铁骑连夜朝北京赶去。
我把慈禧和李鸿章还是安排在汽车的前面,现在两个人已经不再是羞羞搭搭地靠在一起了,而是慈禧整个人偎进了李鸿章的怀里,双手搂着李鸿章的腰,头枕着李鸿章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一觉,李鸿章大概也是真的一宿没睡好,靠在靠椅上也睡得一塌糊涂,但胳膊还是紧紧地搂着慈禧,唯恐把慈禧磕了、碰了!
我现在心里可顾不得欣赏两个老家伙的睡姿了,我脑袋里装的都是朝鲜问题!无论怎么说,我也不能丢了朝鲜,不能让日本再前进一步!那我就得迅速派人去朝鲜稳住形势。可派谁去朝鲜?在汽车上我边开车边考虑。
派去的人必须得独挡一面,还得学会处理和朝鲜当局的关系,这人必须是文武全才,既刚烈又沉稳的人才行,按理应该是左宝贵去合适,因为他在朝鲜呆过,但我知道他是甲午战争时战死在朝鲜的,我不希望他有什么危险,我想还是让他回避一下为好!其它的人放谁呢?我正在苦想,突然见一师师长盛保策马从我旁边闪过,我心里一亮,急忙把车交给李相林,叫过一位骑兵,让他坐到车里,我策马朝前飞去,在不远处追上了正和下属谈事情的盛保。
看见我,盛保惊喜地喊:“校长,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说:“好,咱们俩走走!朕正有事想问问你!”
我们俩信马由缰地走着,我问他:“你知道朕为什么着急往回赶?”
他摇了摇头说:“属下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紧急军情发生!”
我心情沉重地说:“朝鲜那边不太安宁了!本来是袁世凯带兵在那里弹压著那些亲日本的乱民,他偷着跑了回来,我们在天津兵变时又把他打死了,现在那里没有一个主事的军队官员,日本人就想趁现在的机会在那里搞点名堂了!朕现在得急需派一干将去朝鲜,稳住那里复杂的局面!既弹压住东学党,又镇住日本人!”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用心,笑着说:“校长是不是想让学生到朝鲜去弹压那些乱民?”
我也笑了:“是,但也不全是!朕不想单靠弹压去解决朝鲜问题,那只是头疼医头,脚疼治脚的笨方法,朕想从根儿上治!你看看应该怎么办?”
他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臣对朝鲜情况研究过,因为校长多次说,那将是中日大战的导火索!我觉得矛盾的焦点还在朝鲜当政者执行的政策一直有毛病,他们过多的注意了上层集团的利益,对百姓过于盘剥,百姓生活极苦,常有饿死人的现象发生,使民众怨气较大,虽然靠高压,现在没有发生大问题,但这正好给日本人提供了挑动民众滋事的借口。解决的办法还是先疏导民众的怨气,制定一些让民众休养生息的政策,安抚好民众,使日人不能钻空子!”
我点点头:“有理,接着说!”
“二是,找机会除掉日本人的附庸,让他们在朝鲜失去代理人!如果得机会,能在朝鲜狠敲一下日本人,让他们老实点儿,那就太好了,但这一定要慎重,必须得找准机会,要政治上有理,军事上有利,总之要不打无把握之仗,打则必胜,打则让他知道疼!让他几年、几十年不敢动!”
我暗暗赞赏他现在已经变的沉稳善断了,我古井无波地说:“在朝鲜极可能要发生中日军队的冲突,朝鲜山地复杂,打起来难度较大!”
“再复杂,也是可以熟悉的!臣已经反复研究过那里的资料,心中稍微有点数,臣如果去朝鲜,一定再派人把朝鲜的山山水水都测绘出来,提前为小日本找好坟茔地,以备不时之需!”盛保说着勒住马指着周围的高山说:“要使地形地貌能为我所用,无非是熟悉它,研究它,明白如何发挥它的作用,这方面校长已经将得很明白了,学生再笨也知道该怎么利用了!”
“朝鲜南北之间有个狭长地带,敌人最容易从那里登陆,把我军一截两段,断掉我们的运输线!”我说。
“校长讲过一个模拟战例,说A军长驱直入汉城,B军乘机在仁川登陆,使A军首尾难顾,物资运不上去,战士弹尽粮绝,损失惨重。那例子说的是A军在汉称附近没有后方,没有根据地,仁川一卡,突进者成孤军。而我们则不然,我们去到朝鲜必须在汉城扎下根,也在平壤扎下根,他如果敢在仁川登陆,面对的将是我军的两面夹攻,其败局也就定了下来!”
我点点头:“好,朕决心下定了,你就带着三千铁骑马上星夜驰援朝鲜,把汉城和平壤都牢牢控制在我们的手里,帮助闵妃实行开明政策,收买民心,稳定政权。朕再说一句,你到那里,估计能有四年的打基础时间,你也像朕一样,在那办一所军校,招收和训练一批朝鲜士兵,既可扩大你的力量,又可以靠他们团结朝鲜人!使瓦们不是孤军奋战!如果可能,你在汉城再成立一个军械所,朕给你派几个技师,生产子弹和修理枪械。朕家里安排完后,抽空也去一次,帮你筹划一下,在朝鲜给小日本选一块风水不错的茔地,超度他们早日去见天照大神!一会儿朕给闵妃带封信,让她多关照你点,给你下步安排创造点方便!”说完,我打了马一鞭子,马朝前飞去。
现在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我已经在心里筹划怎么在朝鲜打一场吃掉日军陆军主力的大仗了!
我们在大连停了半天,我和李鸿章、张之洞给中华第一军的第一师重新配备装备,补充军需,同时制定了秘密进驻汉城和平壤的行军路线。
我又给闵妃写了一封信,一是让她注意实行仁政,尽快平息民众的怨气;二是训练一支嫡系部队,做好反政变的准备;三是注意削掉李宽的权利和党羽,我虽然没法告诉闵妃说这李宽即是1894年朝鲜乱政的祸手,但话也不得不警告闵妃;四是让她和盛保配合好,准备给日本人一个重拳。另外我也说有机会将去朝鲜帮闵慈英理顺好周围的关系。
信是让盛保带着的,我嘱咐他务必当面交给闵妃。
在天津,李鸿章把直隶总督的摊子交给了李宾.我让李宾暂时代理总督。
到北京后的当天晚上,我就为慈禧和李鸿章举行了婚礼,虽然几个铁帽子王不太同意,但看我的面子,也只得铁青着脸参加了婚礼。但有几人那心里的别扭劲儿也是令人一看就知道了!特别是由于惇亲王不久前病逝,他的八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儿子如今都开始独闯天下,一个个狂傲得像都成了玉皇大帝一般,眼睛翻到了天上,他们个个都鼻子直哼哼,连个正脸也不看慈禧和李鸿章,而且坐了一会儿就借故走了。到是醇亲王奕譞和庆亲王奕劻还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和李鸿章喝了两杯酒。
慈禧今天春风满面,打扮得花枝招展,显得既年轻又娇艳,挽着李鸿章的胳臂,笑容满面地到各桌上敬酒,不停地说:“诸位卿家,皇帝聪明睿智,宽厚仁和,已经能够单独处理国家大事,所以哀家决定和少荃结婚,婚后就不再涉入朝政之事,由皇帝自己亲政,担纲大任!你们都是我大清的栋梁之材,以后要尽心尽力的辅助皇帝治理好国家1从明天起就由皇帝独断乾纲,哀家也可以安心的颐养天年、享受天沦之乐了!因为哀家已经嫁给少荃,今后不能再抛头露面了,所以明天哀家就不便再去朝堂了,今天先和诸位打个招呼,免得各位多想!”
妈的,刚有了关系就把李鸿章的乾坤大挪移学到手了!看来她这是不想出席明天我的亲政大典了!
李鸿章也说:“和兰儿结婚后,少荃不便再把兰儿一人留在家中,所以已经和万岁说好,不再担任直隶总督,原经营的一切洋务也一并交出手,今后就留在京都,听候万岁安排了!希望原跟少荃的各位同仁继续各司其职,为大清出力,为万岁尽心!”
话说到这份儿,我也就顺坡下驴地说:“但额娘还得多多帮孩儿谋划才行啊!姨父也得多帮助朕治理好大清江山啊!”
慈禧和李鸿章连说:“当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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