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坐在山一样的能量堆里不知疲倦的查点自己的财产,这才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当然,我目前的想法仍然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有些事情,看上去很美,但是等你走到极近的位置,近到可以仔细观察每个毛孔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情况发生,前提是,你是个挑剔的人。
我痛恨自己,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极其挑剔的人。还是当然,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我会把挑剔的内容埋到宇宙的尽头,永远也不会想去挖出来再看一看。
“你不会累的吗?当心手臂脱臼哦。”颇有些关心的声音从远远的树荫中传来,其间伴随着纸张翻动的脆响。
我知道现在的这个样子看上去很傻。
局部上来看,两组指刀迅快的交替划动,空间被无数重叠的X型裂缝撕扯,空气中清晰可见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这的确是一项感天动地万世无一的伟大工作。
换个角度,拉远镜头。我感觉自己就象是一只刚刚冬眠回来的棕熊,趁着工蜂们出去遛弯儿正无比卖力的掏出蜂窝里的蜜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姑且不论那可怜的蜂蜜是否可以填饱肚子,单单看着这个双臂挥舞挠来抓去的脱线动作,实在是没什么面目可以见人了。
还好,除了享受特别待遇的凝芷小姐,其他飘渺仙境的玩家们,都不在现场。出于我不可告人目的的授意,碧落三仙以丢手绢为诱饵,将一群唧唧喳喳除了死亡和睡觉根本就停不下嘴的十八到二十五岁体貌端庄性格泼辣的女性玩家们骗到了遥远的地方,这次任务很简单,奖励却相当丰厚,一心置办嫁妆妄图拽着白马尾巴望上爬的女同志们,没有理由不去跑上一趟。
“有个问题问一下你好不好?”N个小时后,看完了一整卷书的凝芷小姐,袅袅婷婷的来到了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的游戏版本是不是有问题啦?”
“怎么了?”空间隧道已经有三个脸盆那么大了,虽然有了不小的进步,但是离通过整支部队的范围还十分的遥远。
“你在这里掏了有一上午了呀,我却只看见一个黑漆吗乌的圆洞,是不是游戏地图版本更新了而我却还不知道?”真是悲哀呀,凝芷的缺点就这么坦白的显露了,面对如此理性的理解,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词来解释。
想和一个把一生都献给文学事业的女青年,真真正正的谈一次恋爱,这曾经是我的一个梦想。但在这个时候,我却被近乎绝对的理性刺激到快要崩溃了,凝芷小姐的理性思维已经深深的刻到了骨子里,些许不经意的浪漫,绝对是错觉和误会的代名词。
“其实,我玩的是另一个游戏,我正准备挖个足够宽敞和坚固的隧道回去,这样可以方便我随时回来找你聊天。”
“这样啊,那你要加油咯。我要回去试一试几道新菜,不要太晚了,凉了再热就没味道了。”
是错觉,她一定仅仅是让我尝尝味道给点建议而已,看着凝芷小姐袅娜的背影我习惯了试图使用最理性的解释,来适应这种虚无缥缈的浪漫接触。
“元首同志,我带着新加入的同志们来向你报到了。”一阵踢腾而起的烟尘散尽,哈姆雷特参谋长带着三个……来到了我的面前。
清一色的四只身量相仿的半人牛,一字排开,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长柄光矛,威武的站在变的泥泞的草地上。七只牛眼看到黑漆漆的空间隧道,不约而同的射出了崇敬的目光。
“有没有搞错,怎么都长的这么没个性?你们难道是多胞胎不成……”真是没面子,还以为也会和卡特艾森豪威尔一样,蝎子猴子的五花八门异彩分呈,如此程式化的结果让我的心情越发坏了起来。
“您就是我们虔诚效忠的王吧,您的仆人俾斯麦,向您致敬。”折了半边牛角的家伙原来叫俾斯麦,另外独眼和穿鼻环的应该就是丘吉尔和黎塞镏了吧,这群没礼貌既阴险又愚蠢的家伙。
“说明一点先,一定记得,以后,不要把‘王’和语气助词放在一起,尤其是‘吧’字,听明白了没?”难怪会受排挤,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家伙。
咯咯吱吱的声音,是哈姆雷特尽力憋住大笑而发出的声音。
“伟大的王,我是您的仆人丘吉尔。”
“睿智的王,我是您的仆人黎塞镏。”独眼丘吉尔和鼻环黎塞镏也背起长柄光矛曲了前膝上前行礼。
“还有,我话还没说完呐,‘王’这个字眼封建意识过于浓重,以后你们称呼我……称呼我……”真是挠头啊,又当领导了。
“那就叫你元首好啦。”哈姆雷特附身的恺撒很没礼貌的挖着鼻孔说话。
“元什么元,我现在有自己的领地吗?我现在有庞大的军队吗?叫老大,起点低一些以后慢慢升格有多好,就这么定了。”
“是,伟大的老大。”整齐划一的应答,让我恍惚间又回到了封印大陆上那短暂的统治者时代,位子坐的高一点,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好。
“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去召唤各自的部队了?有什么困难没有,勇敢的提嘛,我是你们的老大,偶会罩你们地。”
“尊敬的老大,这个地方虽然十分的陌生,但是这里的能量的纯度实在是很高。请给我们三个月时间,那时侯您的麾下将会出现一支超过五十万的忠诚无比的皇家近卫军。到了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候,您一定会带领我们剿灭泽罗那个叛徒,恢复虫族的无上荣耀……我甚至已经在空气中闻到泽罗那肮脏可耻的味道了,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啊……”独角俾斯麦越白话越激动,一只后踢不停的刨动着地面,扬起阵阵的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