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抵着脑袋争执了半天,最后由侠客不行同志出面,匿名发布了混沌城堡的相关公告。论坛上又是一阵轩然大波,大部分玩家举了双手表示赞成,若干个拥有着雄心壮志的会长级人物,气的捶足顿胸。多好一房子啊,生生被这个短见的白痴糟蹋了,疼啊。
拥有更大雄心壮志的领袖们,则开始了更有积极意义的行动。比如我,就接到了新指示,调查混沌城堡幕后城主的资料,上一任务继续有效。
人畜无害给我的命令是越来越高屋建瓴虚无缥缈了的说,任务记事本里一眼望去,全都是游戏主脑该干的活。与其说是器重,倒不如说是心疼白付的月薪,养一个无所事事的人,随便找点事给他干好了。
我悠闲在混沌城堡里散步,这个时候正是中午,艳阳高照,街面上人来人往,开通了主城级传送的交通枢纽更是吞吐不停。城堡的广场上,堆满了各族玩家的摊位,喧闹异常。
广场范围内经商是完全免税地,相比其他地方的营业税和拍卖系统按分钟计算的高价,还有哪里是比混沌城堡更适合经商地泥。
城堡矿区上,以十万计的玩家穿梭不停,把矿石送到附近的熔炼站,让我看的是两眼放光。
那里边,至少有2%的利润是要进到我的荷包里地。其实现在的矿石品质很低,产量也少,也就是两个野外矿区的规模,但是生活不是应该一直充满希望地吗,我很知足鸟。
看着欣欣向荣充满活力的城市,心情的确很好。呆在这里就象是严冬到来的时候躲进了温暖的家,火热的壁炉,滚烫的咖啡,柔软的靠垫,还有舞娘的肚皮舞,浑然忘记了外面肆虐正欢的暴风雪。
一个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的心里没有自己。没有自己?那有什么?钱吗?女人?我不是伟大的人,我不明白。
这个阶段我已经在考虑买五间大瓦房,置几片苞米地,准备享受一下地主阶级的奢华腐败的生活方式了,不只在这里,也在外面。
维生舱外的天空始终还是阴翳的,酸雨下的更大了。我联系了生活服务系统,支付首期款项购买了新的房子,总算结束寄人篱下的无奈了,别了,我的房东老婆婆。
手里抓着防护服,心中游移不定,终于还是决定出去转转。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沟通天地的是无数惨绿色的笔直雨线,狰狞的阴云挤满了天空,地上是愈加泥泞的暗绿土壤。我带着一份好心情,在恶劣的环境间散步,鬼使神差的竟又来到了那曾经是个小面馆的地方。
下意识的推开门,里面透出了柔和的光。
“你很久没来了”照旧是一碗热腾腾的速食面,照旧是老板娘淡淡的声音,很意外的没有立刻回到柜台的里面,静静的站在靠窗的桌子旁边。
“你好象停业整顿了一段时间?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吗?”我一边吃着久违的面,一边试图活跃沉闷的气氛。
“星际网络上说魔魇彗星在几年以后要通过这里,”老板娘用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又去试了一次星际行走实验,我不希望死的那么早,还有好几部校旱没看完呢”
“结果呢”
“结果是你又能吃到我做的面了”老板娘转身,回到了柜台里面,继续捧起她的电子版。
吃完了面,喝光了面汤,付清帐单,穿好防护服,走出了门口。其间,没有人再多话,既然注定时日不多,那就更加快乐的活着吧,我踏上归途,准备开始搬家。
几天之后,终于回到了游戏。我已经不再顾虑什么了,死期已定,多活几天和少活几天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死于忧患和死于安乐也没什么不同,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任何时候都不是。
混沌城堡比以前更加的热闹了,看的我心里着实高兴。通信器的留言焦急的吱吱乱叫,给这繁荣安定的喧嚣场面,带入了一丝不和谐的音符。
混沌城堡休整区,VIP会议室。一个暴跳如雷的虫子,正指着对面一对狗男女,口沫横飞的痛骂,“你们也算是兄弟姐妹?等等我会死啊,这次是老天开眼,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情不招呼我,别说兄弟,朋友都不要做了。”
看着两人闷声的低着头,我心下除了得意还多了一线不安,见好就收,惹的人民群众恼羞成怒群起而攻之就不妙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地。小人乍富之后,侠客不行同志烧的浑身难受,于是就撺掇时尚的伊莎贝尔小姐去烧钱。我不在游戏的这一段黄金时间,两个人凑了份子,买了一艘神族的空中堡垒,雇佣了一队战斗机护航,准备架船去极东之地看大海。
本来,旅途是安宁而愉快地,可旅行线路好死不死的撞进了巨刺卡德帕克的老巢,被激怒的卡德帕克军团长大人一声令下,上万的精锐亲卫团团围上,万箭齐发,看海的豪华旅游团就毫无悬念的返回了混沌城堡。旅行团所有人等各掉一级,郁闷四散。
发起组团的侠客不行和伊莎贝尔也变相的烧过了钱,遂了心愿。东洲豪华半月游没去成,反而瘪了腰包,掉了等级,丢了面子,这口气实在是难咽。冒着被我狂虐致死的危险,还是坦白了各自的罪行,强烈要求扫了卡德帕克的摊子,一血前耻。
“介个嘛,难度不小的说”我沉吟半晌,确实是难度不小,一时间也没什么好策略,去关照卡德帕克军团长。
“用上次的办法不就行了吗,卡德帕克毕竟是一只猪,一定会上当地。”这个白痴的提议,由伊莎贝尔发起,与我无关。
“我看你才是一只猪,卡德帕克大人用的可是远程武器,抖抖身子,樯橹灰飞烟灭的说,给你近身的机会?做梦。”侠客不行最近刻薄多了,和伊莎贝尔有的一拼。
不再理会越掐越热闹的两人,我捧着头琢磨,是啊,总该想出个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