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一情况报告张处长,他非常高兴,表扬我做得对。他还告诉我:“市局毒化室少了10毫克氰化钾,经过调查,是黄果保管时丢失的,可以认定是他盗用了。这样,这个案子就大大前进了一步。现在的关键是要定死王近坡下达的命令,毒死李铁的证据。日历上下的命令。根据笔记鉴定,是王近坡所写的,你要赶快于倩的日记,如果有回应,那就完美啦。据说于倩很有文学修养,爱好记日记,在日记中抒发自己的感情,你时要细心一点,先案发前几个月和案发后这一段时间的日记,也许能发现点什么。于倩仍然不交代,但是,有了丁翠花和史美琴的供词,我想她会软化的。”
张处长要丁翠花接电话,我把话筒递给她。她握着话筒,手在微微发抖,嘴里间断的说“:听见了,恩,恩,知道了,我对不起你,张处长,我确实不知道她会毒杀人,我怕说了惹麻烦,说不清,小刘不理我,所以”她放下电话时,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走到我跟前,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哭泣起来。
我要看于倩的日记,丁翠花坚决不准我看,说必须休息好了再看,今天晚上不准看。无奈之中,我只好躺下睡觉。可我哪里睡得着。在床上折腾了一两个小时,都没有入睡。我扭亮等,看着熟睡中的丁翠花,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睡熟了。这几天为了我的工作和健康,给于倩别墅要是时刻折磨着她,她曾经躲起来,也是一个原因。她的精神.体力都疲惫不堪。我们的侦察工作取得重大突破,破案指日可待;她思想上的包袱也卸下来了,应该放心大胆的睡一觉。她不会马上醒过来。我悄悄拿出临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于倩的日记,就着灯的微弱灯光看起来。
我先从2000年8月份的日记开始看。看了十几篇,记载的都是她的婚姻和感情方面的问题。日记中对李铁大鞑伐,但是有时候也流露出自己后悔当初不该以公主的身份仗势对他打压,使他的尊严受到严重上海,破坏夫妻感情;等到李铁在东海站稳了脚,工作也有很大起色,接班人非他莫属,她爸爸已经退居二线,不能左右他的前途时,他再也不怕她。他首先在精神上折磨她。他不打.不骂,不和她发脾气,仍然象往常一样,按时汇价,甚至自己下厨房做反,但是吃完了饭就在家处理公文,不和她说话;也和她谁一个床,但是各睡各的被窝,不和她亲热,更不和她发生性关系;有时候她主动和他亲密,他借口劳累,加以拒绝。几个月后,他以自己打呼噜影响她睡觉为借口,分居了。她开始以为,只要他不在外面留宿,自己再主动一点,他会回到她身边。但是她想错错了。三四个月过去了,她几次尝试和他亲密接触,他都婉言谢绝了。于是她就注意他的行为。一次,他把自己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涤,但是由于断电,没有洗成,放在洗衣机里,他打算晚上回家再洗,上班再了。她从洗衣机里取出他的衣服,发现裤衩上有殷红的血和脏斑。凭着女人的经验,那血不是他身上的,而是女人的。她想到中午他不回家吃饭,尤其是夏天,有3个小时午休时间,他可以在办公室和别的女人鬼混。她恍然大悟,在他和她关系好的时候,他的性欲特别强烈,每天都要和她同房;她在例假期,他往往急不可耐,有时没等她完全干净,就要求和她亲热。他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近女人?为了证实她的猜想,她把黄果请去,要他鉴定一下血型,果然不是李铁的血型。她为弄清楚是谁同他媾和,利用他开会之机,要秘书把他的办公室打开,从他套间的卧室的床上,捡到两根女人的长头发。
这重大的发现,使她对婚姻有了危机感。但是她没有丧失信心。她认为自己从家庭背景.受教育程度.长相.工作能力,没有人能和他比。她检讨自己过去不该居高临下对待他,现在才认识到自己错了。对他的负心,她不准备大肆声张,要用自己的柔情,把他唤回来。他下班回来了。她主动从他手中接过公文包,端上可口的饭菜。她问长问短。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她在2000年3月12日的日记上写道:
我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低声下气的对你说:李铁,你这一阵子对我冷淡,我不怪你,因为我想了很久,确实是我的错。我过去不该在你面前使性子,使你受到伤害。我过去意识不到这一点,从我们谈恋爱开始,你在我家见到过,我父母对我说一不二,我在家中象个女王,因为他们太爱我,一切都由着我,但是这不表明我不爱他们。同样,我对你,由于受家庭影响,也任性得很,要你一切听我的。这对你当然不公平的,可我过去没有意识到,我认为我那么爱你,你不会对我有意见的。我们曾经沉醉在每个夜晚,如胶似漆,难舍难分,那境界.那情景,回味无穷啊!我想你也不会忘记。可这一阵子,你不和我同床共枕,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向你承认,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今后永远不对你颐指气使。让过去的过去吧,不管你现在做错了什么,我都不计较,从头开始。他回答说,你以为几句廉价的道歉话语,就能医治十几年的心灵创伤吗?你以为对我的所谓宽宏大度,我就回心转意?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蝴一改往日的脾气,声嘶力竭的叫道。我仍然很耐心的对他说,我有错,你也有错。我掏出放在口袋里的两根长头发,对他说,这是什么?在你办公室套间的床上发现的。他不无嘲讽的说,你到现在才知道,我以为你早知道呢?你很清楚,我一天不接近女人就没有生命力,半年了,难道我一直在饥饿中艰难度日?笑话,我也用不着拿什么证据给他看,他就全承认了。他的回答使我震惊不已。我试探性的问道:你还爱我吗?他冷笑一声,从鼻孔里出气,哼!我们的爱早就死亡了,你就被为她的复活枉费心机了,我希望你也另觅新欢吧。从今以后,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我们可以不离婚,如果你有了对象,准备结婚,我随时准备和你离婚。我这一辈子不会和别人结婚,但我得时时有女人陪着,不过那不是你,你已经成了过去式,这都是你造成的。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结束了。
这篇日记很长,很重要,是他们婚姻崩溃的白皮书,它把于倩和李铁婚姻失败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但是于倩并不甘心婚姻的失败,从努力挽救到失败,到仇恨,到势不两立,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