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搜查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市委保密办公室主任突然带领3位工作人员来到搜查现场,要求搜查工作停止,理由是李铁是市委副书记.副市长,掌握国家大量机密,在保密办没有进行保密检查之前,进行搜查是不应该的。
保密办秦主任是位快60岁的人,为人忠厚老师,原来在一个县当书记,由于工作魄力不够,调到保密办当主任。过去从来没有和公安人员打过交道。张处长和蔼的对他说“:秦主任,国家保密法有没有规定,公安机关对犯罪嫌疑人的人进行搜查,要事先由保密办进行保密检查,然后才能搜查?”
秦主任结结巴巴的说“:没有这个规定。”
张处长又问“:市委.市政府领导办公室有保密措施,他们家也有吗?保密法规定,领导干部是不能将保密文件.资料等等带回家的,我们搜查怎么可能会涉及到国家机密文件呢?”
秦主任脸色发白,说不出话,用手帕不停的擦脸上的汗,而室内温度在15度左右,并不热。
张处长接着又说“:秦主任,你忘了吧,我还是保密委员会的委员,对保密工作是很重视的,你放心好了,如果在于倩家中搜查到机密文件和资料,我们一定妥善保管,不丢失.不扩散,完整的交给保密办。”
“我是奉”
“你不用解释,你是奉命来的,我知道。但是,请你转告派你来的人,我们完全是按照法律办事,没有违反保密法,也没有违法其他任何法律,我们的工作是受法律保护的。”
有一位侦察员插话道“:秦主任,是谁派你来这儿阻止我们搜查行动的?”
张处长立即制止,说“:秦主任并没有阻止我们搜查,你胡说什么!”
秦主任说“:我已经把来意都说了,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没有道理反对,但是我尽力了。”
张处长紧紧握住秦主任的手,大声的说“:谢谢秦主任的理解和支持,我派车送你回家休息。”
秦主任拒绝,但是张处长还是把他送出门才返回。
张处长回到客厅,脸色阴沉,几位侦察员议论说“:真是咄咄怪事,李铁死了一个多月,他们不来检查是否有保密文件和资料,我们来搜查,他们却来了,而且是半夜三更,这说明有人注意我们的行动,专门和我们对着干,这个派他来的人是谁呢?张处长,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追问是谁派他来的?派他来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怀疑吗?”
“你们什么话都别说,从秦主任来检查是否有秘密文件和资料,说明我们的搜查不彻底,因为我们没有找到文学性的证据材料。还有一个多小时,大家全力以赴查找文字资料和光盘,对所有的书籍都要翻一遍,拿不准的带回去研究,VCD可以在这里试放。”
侦察员们有紧张工作起来。我由于行动不便,就在客厅里快速放看光盘。影视音乐作品都有文字说明,我不用看,只有那些没有标记.个人录制的VCD。接连快放了十几盘录像带,都是男女性生活的黄色资料,一看画面就撤换。可是,当一张新的带子画面上,出现了两个我非常熟悉的赤身裸体的男女镜头时,我兴奋异常。那女主角当然是于倩,可男主角我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我按下STOP键,大声喊叫“:张处长,张处长”
张处长应声来到,问我“:你怎么了?太累了吧,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
“你看!”我按了一下遥控器的PLAY键,一对裸体男女站在这个客厅中央相互抚摸.挑逗,然后是女的先跪下进行口交,接着是男的跪下口交,伴随着浪语声声。大约放了2分钟,张处长命令我关掉电视画面。
他说“:这就是保密办主任要我们停止搜查的原因。当然,保密办主任并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在上车前对我说,他是不愿意来的,但是派他来的那位领导说,你去把文件.音像资料.日记.书信通通拿来,放到保密办封存起来,待后处理。你看看他这种丑态,怎么能见人?但是,我们不是要他这个。这是个道德问题,我们要的是他同李铁的死有什么关系?李铁不死,他只能是二把手,李铁死了,他就有可能成为东海王。他和于倩媾和,双方动机非常明显,一个为官,一个为报复自己的男人,而走到一起。在李铁死亡后,他匆忙和在省城工作的妻子离婚,更加说明这个问题。其实,从第一次在常委会上听取汇报这个案子,他坚持殉情论,我就开始对他怀疑了,这是我们的工作,他不该在这么具体的问题上,这么纯公安业务上说三道四,那是和他的身份不相称的。没有他的出现,黄果.沈泽不会被拉下水。黄果也许不知道他和于倩这么热烈,还幻想和于倩结婚,悲剧啊!”
张处长又到别的房间去了,他要亲自督促搜查工作是否彻底。我坐在客厅,腿在隐隐作痛,大概是骨裂处被夹板夹得太紧.血液流通不畅引起的。搜查取得的成果让我兴奋,让我激动,疼痛减轻了不少。光盘检查完了,我无事可干,给我送来的于倩日记十几本,太多,我不想现在就看,因为看不完。我满无目的的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日历引起我的好奇。这是东海一家大型私人企业制作的日历,每天日历上都有“宜”与“忌”两小行文字,说明这一天能干什么,忌讳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这种日历类似于过去的皇历,现在却盛行起来。我现在看的是2001年11月29日的这天日历,宜:会友,出行,嫁娶,交易。忌:破土,安葬。我感到很好奇,这么迷信的日历,居然会摆在市长客厅里。我平时对形形色色的日历从来不看一眼,因为我带着日历手表,没有想到这日历上每天都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的清规戒律,如果按这上面说的办事,很多事情都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