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张处长打了电话,说我为了寻找丁翠花,被困在物华公司大楼地下室5天5夜,差一点送了命。是丁翠花得到我失踪的消息,秘密进入地下室,把我救出来。丁翠花没有离开东海市,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和她在一起。她之所以神秘失踪,是因为有人恐吓她,如果她不离开东海,就要她的命。同时,刑警队也不断给她施加压力,所以她不得不藏起来。目前,我还是不出现为好,让陷害我的人心惊肉跳,好让我秘密搜集犯罪证据。
张处长感到很震惊。她说“:我充分相信你,理解你,你难道信不过我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即使你暂时不出现,也应该和我共同研究,找到犯罪嫌疑人。你知道吗?社会舆论一致认为,李铁和吴硕要么是殉情自杀,要么就是被丁翠花所害,她为了逃避打击,在民警你的精心策划下逃离东海,随后你也不辞而别,和丁翠花私奔了。这个案子破不了,就是因为公安局内部有内奸,给犯罪嫌疑人通风报信。市委王书记用这个压我们撤案,以自杀向上级报告结案。我们要抓紧时间,否则时过境迁,证据就更难找了。”
我问张处长“:刑警队内部对这个案子看法是否一致?”
我听到张处长的叹息声。过了半天,他才说“:刑警队内部从来也没有象对这起案件分歧这么大。过去我说了,大家都能够接受,这次有些人勉强接受,尤其是几个骨干侦察员,都不统一我的意见。我也无法说服他们,因为没有证据和重要线索,再加上市委主要负责人急于结案,我就更加束手无策。小刘,你可要为我们公安局争口起,不揪出杀害李铁.吴硕的犯罪分子,我死不瞑目。”
“张处长,也许我不该这样说,但是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你那几个骨干助手不同意你的意见,是认识问题.业务水平问题,还是有其他问题?我坦率的说,按照他们的业务水平,对现场的分析就不应该出现那些问题,一个合格的侦探不会犯起码的常识性错误。他们对案情的分析象一个新闻记者。你过去依靠他们破获那么多大案要案,他们应该是精明强干的,这次怎么一塌糊涂?黄果那些威胁丁翠花的话,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个人意见?”
我提出的疑问,使张处长陷入沉默状态。他不说话,但是从话筒里我听到他的呼吸声。丁翠花抱着我的腰,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的谈话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我看着她眼中滚动的泪花,心情酸楚起来。我又补充道“:张处长,你要警惕刑警队里可能有败类,这败类和掌握东海市实权人物结合起来了,目的就要掩盖他们的杀人罪行。你如果统一是殉情自杀,他们会说你是当代真正的福尔摩斯。你不同意殉情自杀,就触动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你也要警惕啊!”
两分钟时间的沉默,张处长终于说话了“:你什么也不要再说,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你必须来找我,或者我到你们那里去,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你告诉丁翠花,当初把她作为嫌疑对象进行调查是应该的,随着案情逐渐明朗,我已经把她排除在犯罪嫌疑人之外,黄果是怎么对她说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代表我个人意见。至于他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不清楚,也许是奉了什么人的命令。我只是个负责刑侦的处长,我们局里比我大的官还有5位,是不是他们指示他那样做?等以后会水落石出的。”
丁翠花从我手中接过话筒,抢着说“:张处长,我对你一点也不埋怨,你们对我调查.询问,都是应该的,但是有人威胁我.逼我离开东海,我就想不通了。这里面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为了找到我,明确指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小刘才不要命的到处寻找我,差一点被人暗算了。我要感激你,等案子破了,我们正式结婚,还要请你作我们的证婚人。”
我从话筒里听到张处长的话“:小丁,你能统一我到你们秘密的地方来见你们吗?我一定对你们的祝葫保密,不让人知道,你的人身安全不会受到威胁,请相信我这个老公安的话。犯罪分子再猖狂,仍然没有改变天下是人民的天下这一事实,我们要随时提高警惕,但是也不要把坏人的力量估计得太高,长了他们的志气。我希望你能同我们密切合作,破获此案,到那时,我一定为你们证婚。你还要感谢杀害李铁.吴硕的凶手,是这个案子把你和小刘联系到一起。我老了,真羡慕你们啊!我相信,经过这一次暴风雨的洗礼,你们的爱情会更加坚贞。”
张处长的话,彻底打消了丁翠花的顾虑。她同意张处长秘密来见我们,并告诉他地址。张处长说凌晨1点钟到。
我很兴奋,渴望尽快见到他。现在是8点多,还要等待三个多小时。丁翠花说我身体虽然恢复很快,但是还很虚弱,劝我睡一觉,我哪能睡得着?她躺在我身边,象哄小孩那样,要我闭上眼睛,不然大灰狼就要出现;她还不时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在她的絮絮呱呱声中,我睡着了。
等我醒来,张处长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见到我就说“:你老练多了。”
我问“:此话怎讲?”他说“:你能安然入睡,就说明这个问题,我到这儿已经20分钟了,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把你弄醒。”
我指指丁翠花,说“:是她强迫我睡的。”
张处长哈哈一笑,说“:看来爱情能改变一个人。是啊!在这样一位美人面前,谁都会听话的。我要不是老了,你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谁赢谁输很难说呢!”
我看到丁翠花那灿若桃花的面容,更加容光焕发。她笑容可鞠的对张处长说“:你太夸奖了,我没有那么美。如果我和10个女孩经过10个男孩面前,有四五个男孩主义我,我就满足了。”
我说“:张处长,我看周阿姨很有风度,虽然50多岁,可看起来象35岁左右,当年她肯定是个美人。”
张处长得意的说“:你说对了,当年她是东海大学的校花,追她的人可以排成长长的队伍。她下不了决心,不知挑谁。是上苍给了我机会。她们宿舍一个女孩,被两个持抢的犯罪分子劫持在一个居民宿舍里,要警察释放他们的一个团伙成员,并提供交通工具,让他们安全的离开。大批警察荷枪实弹,把这幢宿舍团团包围,僵持5个多小时没有结果。绑匪提出,再有半个小时,如果不满足条件,他们就将人质杀害,然后和警察决一死战。我从部队转业到刑警队不到半年,在部队是侦察连长,软.硬功夫都不错。我请求让我采取突袭行动,解救人质,并把我的计划告诉领导。他们觉得没有把握能胜,可是不采取行动,就意味着人质死亡,还有一场恶战;犯罪分子是亡命之徒,不能再等待下去,领导同意了。我穿上防弹衣,带上防护面具,手持微型冲锋枪,从另一幢宿舍的楼顶,栓上一根绳子,一只手抓住绳子,象荡秋千似的荡过去,只听哗啦一声响,,窗户脱落,我稳稳的钻进那宿舍。两个绑匪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惊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绑匪被我击毙,一个绑匪持抢的手腕被击穿,枪掉在地上。当他俯身去拿枪时,我飞起一脚,把他踢倒,爬在地下,休克过去了。等他醒来,双手被拷住,血把手铐都染红了。那个被劫持的女孩,瘫软在地下。楼下的警察只听见枪声,不知道谁胜谁负。我来不及告诉他们,抱着受到惊吓的女孩,从二楼下来,把她交给刑警队长,送医院治疗。这时,一群女大学生把我包围起来,使我动弹不得。突然,我的防护面罩被人掀掉,一个女大学生把我抱住,对我亲吻,吻声响亮,引起一片喝彩和掌声。我不说你们也知道这女大学生是谁。那时,文革结束还不久,还是崇拜英雄的时代,我由周哲的崇拜者,到成为她的丈夫,只有一个月时间。我如果不抓紧时间,速战速决,她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所以,我对你们俩闪电式恋爱,是理解的,一开是就理解,只是案子还没破,怕小丁牵连进去,有点不放心。”
张处长的一席话,更加使我崇拜他.相信他,它不仅是对一位出生入死的老侦探的敬仰,也是对一位极有人情味的父辈感激之情,缩小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消除了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