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说话,不能老是装哑巴。“你说丁翠花不辞而别有什么证据?她要走,可以堂堂正正向公司递交辞呈,用不着偷偷摸摸走,除非她有什么把柄给人抓住。我认为她是被人劫持了。”
“如果她被人劫持了,你就是最大的嫌疑犯,因为她不理你,你就把她劫持或藏起来了。我知道你还在想她,这可以理解。你们接触虽然只有十几天,但是我知道你们陷得很深。不知什么原因,她不想和你再继续下去,而你又不愿意轻易放过她,所以她只好不辞而别。她是为了躲避你。你想想,她没有问题,不愿意和你继续好下去,你能答应吗?不能!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别以为除了你,世界上就没有丁翠花可爱的人了。她交际广泛,围绕她转的男孩子,不比围绕你转的女孩子少。你也别太自信,认为自己是现代的潘安。”
“你认为她还活着吗?”
“她当然还活着。而且没有你,可能活得更加滋润。”
“我就那么可恶吗?你一方面恭维我,另一方面把我说得十恶不赦,为什么还要约我到这里来?你不怕重蹈丁翠花的覆辙吗?”
“我没有说你十恶不赦。丁翠花离开你主要是她可能有更理想的对象,也为了摆脱李铁死亡案的纠缠。而我什么也不怕。专案组还在对我进行调查,我不怕;你也许特别怀疑我是犯罪嫌疑人,我主动接近你,让你问任何问题,让你调查好了,当你把我排除出犯罪嫌疑人之后,让我们成为好朋友,行吗?”
我不想明确表示拒绝,因为她说得合情合理。我转换话题“:你要想办法把办公大楼地下室的钥匙找到,哪怕是例行公事,我也要进去看一下,这是检查组留给我的任务,检查报告上也写明了,不出事就罢,一旦出事,我可要承担责任。”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伸出右手,我住我的左手。我没有拒绝。我干嘛要拒绝!我怕她不成#糊用左手抚摸我的手臂,笑着对我说“:你放心好了,我听人说,那地下室从来就没有开过,锁生锈了,即使找到钥匙,能不能开是是个问题。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的,不会出事的。”
在安全检查过程中,我们并没有去看地下室,因为大楼管理员说钥匙找不到,所以没有去看。两位科长虽然说检查才放心,那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说一说而已,谁也不会当真。可这个遗留问题交给我,我不能不重视?况且张处长要我注意发现秘密机关,我一无所获,而我们又认定李铁死亡案和丁翠花失踪,都和公司有关,我不应该放过任何疑点。
我抽回自己的手,微笑着对史美琴说“:现在你能陪我去看看地下室好吗?”
“没有钥匙,怎么进得去?”
“我们就到那里看看,进不去没有关系,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她勉强的说“:也好。”
喝完杯中的茶,她放一张百元大钞在桌子上,我们走出包厢,离开茶社,来到大街上,一辆丰田出租车停在面前。我们坐在后排坐位上,她的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脸对着我的脸。我一动不动,竭力抑制自己,装得若无其事。司机问“:上哪儿?”她轻声说“:随便走走。”我说“:上物华公司,青年路55号。”司机说马上就到,你们做好下车准备。她坐直身子,对司机说“:绕二环.三环走几圈,然后再到物华公司,听我的。”我看见司机抿着嘴笑。我想:二环.三环各走一圈得个把小时,她要干什么?不过我没有阻止她,大不了迟点休息。
她看我不坚持,得意得很。我虽然没有朝她瞅一眼,但是我知道,她正陶醉在自己的胜利中。她又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还是无动于衷,不过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女人特有的体香,加上从鼻子里呼吸出来气体绕在我的脖子转,使我沉醉了。我想假如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搂进怀里,吻个够。可此刻,她是我要侦察的对象,我不能有其他举动,任凭她做些什么。这是在出租车上,不是在房间里,更出格的事,她做不出来。
她的手在我的腰间摸索着。她要干什么?她捏捏我的腰肌,很瓷实,没有一块多余的肉。她的手试图从皮带里滑向下腹部,我屏住呼吸,鼓起肚皮,把她的手指夹在皮带和腰肌之间,进不去,抽不回。这种游戏使她不再顾忌,于是她用另一支手解开我的裤扣。我用手抓祝糊的手,阻止她这么做;她乘机把我的手拉向她,放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内衣,我感到她身上的温热,同时也感到她腹部肌肉也很瓷实。我的手没有动,她不满意,揭开内衣,使我的手紧贴在她的小腹部上。我微微一惊,深深呼了一口气,她把被我夹着的手指抽回去了,迅速抓住我的手,在她的腹部上摩挲起来。我浑身发热,思谋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难道她是为了缓解性饥渴,把我当作泻欲的工具,在玩弄我?想到这,我有一股无名的火气,对着司机吼叫“:把车子开到物华公司,快!”
她松开我的手,迅速坐直身子,对我怒吼道“:你发什么火?有什么了不起!这三环路自打修好,我没走过,听人说夜晚景色很美,我想看看,耽误你什么事?你要不愿意你下车,我去看。”
司机问道“:我应该听谁的?我说这位先生,你就陪你太太转转三环路吧。这条路就象一条巨龙把东海市保卫起来。尤其是夜晚,灯光美极了,坐车观赏,确实是一种享受,我把车开慢点,有的地方你们还可以下车看看。”
司机回头冲我笑。我没有说话,默许他的意见。
史美琴很生气,后背对着我,眼看着窗外。车子里没有说话声,我们俩都静静的坐着,没有任何动作。我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生气。我转头看她一眼,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黑色车窗玻璃反光中,我看到有两颗绿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我的心为之一震,后悔刚才不该发火。我套出手帕放在她手上,她不接,我拿起来,转身向她,替她擦了。她身子往后一倒,投入我的怀中,两只象秋水一样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瞅着她的眼睛,思绪象激光一样穿过历史,在那一汪湖水般眼球里我仿佛看到一条化妆成美女的毒蛇。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蝉。
她也似乎看出我棉布表情的变化,一翻身把脸贴在我的胸上,使我看不到她的脸,顿时,那美女毒蛇的幻想也消失了,我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一缕柔情油然而生,双手不自觉的她的秀发上摩挲起来。
汽车在三环路上风驰电掣向前急驰,路灯和两边建筑物的装饰灯.霓虹灯,交相辉映,景色十分迷人。不过,我们都没有心思欣赏,而是把全部精力消耗在在感情的波涛中。我们双方既亲密,又陌生;既渴望获得对方的爱,又时时提防不要被对方的假想所迷惑,陷入深渊。我想到,作为肩负众人的侦察员,在短短几个星期里先后被两个美人所纠缠而不能自己,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但是我又不能快刀斩乱麻,和她们拉开距离,那样我就没有接触她们的机会,就不可能寻找到李铁死亡案的线索。我和他们周旋,还出于我要找一个美貌的女人做我的妻子,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不能没有。假如她们当中有一位和案件无关,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结为夫妻?只要我提高警惕,就不讳出什么大问题。这样一想,我又坦然起来,双手在史美琴的脸上.脖子上抚摸
出租车转完二环转三环,转完三环,到了出口,驾驶员问道“:是去物华公司,还是送你们回家?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史美琴抬起头,对司机说“:继续转!”说罢,她又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我低下头笑声对她说“: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先送你回去,公司地下室我抽时间去看,你继续给我找钥匙,除了丁翠花带走一把钥匙,应该还有两把钥匙,怎么会找不到呢?你到公司时间不长,也许在后勤管理人员手里。”
她双手捧着自己的下颚,望着我说“:再逛一个小时,让我在你怀里多睡一会儿,你也可以靠着睡觉啊!”
驾驶员插话“:你俩还这么传统,赶不上形式喏!这么不愿意分开,住到一起不就得了,何必受煎熬。我和我女人同居三年,她怀孕了,我们才登记结婚。”
我们都没有说话。出租车继续在三环路上跑,跑了几圈我们也不知道,直到三点半,才把史美琴送到她住的地方。她从钱包里拿出四张百元大钞递给驾驶员,驾驶员退回一张。她在我前额轻轻吻了一下,下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