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品酒吃饭告别睡觉按下不表,且说一说蓝山这天晚上的事情。
喝酒侃大山非常耽误时间,待三人回房时已是二更过了,蓝山照顾着狄天阳休息后,拿了盏小蜡烛,接着微弱的光亮像偷地雷的一样蹑手蹑脚的查看起自己的行李,除了包扎伤员毁去了几件T-shirt几块OK绷外,一切都很好,他拿了洗漱用品去收拾自己,这两天懒得作过多解释的蓝山,一直没有好好的打扫一下个人卫生,在无月的夜空下,秀美的江南阁楼中,一个帅哥正在洗澡,然后刷牙。
“小二,有古法护肤品吗?”蓝山转头询问打热水并赖在一旁不停找借口留下的小伙计,可看到的却是那个原本聒噪的家伙,现在已变成了SD娃娃——做工逼真,浑身僵硬——地上还有他的一个下巴。
蓝山“切”了一声扭头便走,这都没见过,真没想象力,至于呆成这样吗?
等他回到房间,却看到底天阳根本没有老师的睡觉,而是坐在床边似乎在等自己回来,此刻那阴魂不散的目光又开始盯祝蝴不放。
蓝山不甘示弱,直直地回视小狄的目光,放下手头的物什,他一屁股坐在狄天阳的床边,并排而坐的两人互相用眼神打架,噼里啪啦的火花不断闪过,险些点燃了房内的易燃易爆物品,蓝山决定着一次给小狄点儿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大哥,要不然那家伙改不了这毛病。
一边蓝山正用他无敌之尊睡眼迷离大法给狄天阳点儿颜色(那眼神有够色!),另一边狄天阳似乎真的中了招,原本如炬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沉浸陶醉,眼带头,头拉身的,整个人向蓝山靠了过去。
蓝山本在专心作法,却突然觉得对手怎么一个头两个大。不,不对,他他他他他他他突然靠这么近干嘛?蓝山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带出不来,只有秀气的小嘴一张一翕的颤抖着。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不会是要吻、吻、吻我吧?超级大帅哥的脸,特写在小蓝面前,轻合着眼似是在品味天底下最美味的大餐,微微桃红色的唇眼看就要对接,温热的鼻息轻轻的拂在脸上,一股氤氲的暖气从下而上的升起,蓝山心如撞鹿,腿从膝盖以下都软绵绵的,周身像是浮在通了电的棉花里(棉花一定要导电啊!),热血沸腾地冲进四肢百骸,一个劲儿不住地战栗,呼吸不免微喘起来,毕竟他老人家的初吻还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的场面阵势他何曾见过,此刻早已化成一潭幽水,静等着有人将他温柔的泛起波澜。
“嗯”狄天阳突然出声了,轻柔的嗓音在蓝山耳边荡开,引起他一阵酥麻,“好香……”(蓝山牌沐浴液——好香!)
好香……什么#蝴说什么,好香!蓝山一个机灵从水冻成冰,一把将狄天阳推开,这家伙敢耍我!
蓝山的动作过于生猛,这一推犹如开山之掌,痛出狄天阳一身冷汗。但是他愣是一声没吭。
善良的愤青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他让狄天阳躺好,拉严被子,还像妈妈一样随手轻轻拍了拍他,心有戚戚焉地步回了自己的床边。
一会儿,狄天阳原来痛得有些紊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看来他已经睡熟了。蓝山睡不着,刚刚那心悸的感觉让他似曾相识,望着对面床上的人,他轻轻走过去复又坐在小狄的床边。
烛火的微光中,狄天阳秀挺的眉毛柔和了许多,眼帘顺顺地合拢着,显得格外乖巧可人,昏黄的光亮将熟睡人的肤色照得十分温暖,整个人无防地就像个无忧的孩子,像那个他在半年前来到唐朝时见到的少年,美好的红唇看上去那么甘甜柔软,让人禁不住想感受它的触感。
然而,蓝山的手却僵在半空,眼前这个人略有血色的唇抿成了线,剑眉微微皱着,似乎在梦中也无法轻松,棱角的面庞刀削般宣告着主人的成熟,不是他啊,不是那个白衣少年,蓝山收回手又仔细看了看狄天阳,轻叹一声,回到自己床上,一夜无语。
且说昨夜事件让蓝山一个晚上都在辗转反侧,基本上一宿没睡,此刻虽日上三竿,他正在呼呼大睡补眠中,正是香甜之际,似有人敲门,蓝山翻了个身继续睡,而那敲门声也开始渐强渐密,间有人声:“蓝贤弟可在否?蓝贤弟?”
嗯,好像是王勃的声音,蓝山迷迷糊糊的想,却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山悠悠转醒:“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恢复了精力的愤青开始变得正常,也就是别人眼中的不正常。(蓝:不要把你的毛病安在我身上!胖马:不是我,是诸葛!)
“刚才王兄来找,你怎么不开门。”狄天阳冷冷的声音吓了蓝山一跳。
“我在睡觉,你也可以给他开嘛!”
“我那时不在。”
“不在?你乱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自己身负重伤啊。
“我去哪里不是重点,重点是王兄找你。”
这家伙还会说[重点],蓝山眨眨眼,“是什么事啊?”
“酒会。”
酒会?蓝山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古人那么多酒会啊,腐败死了,干什么都把酒一番,有着闲钱闲工夫干点什么不好,扶植一下希望工程、给母亲水窖捐款,慰问边远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蓝山没完没了的愤青思维上马。
“你去不去?”狄天阳没有语气地问道。
蓝山撇了撇嘴,心想自己也没银子,这样四处蹭吃蹭喝实在不是他这个正人君子的作风。正当他想拒绝的时候,狄天阳却使劲往蓝山手里塞了一件东西。待蓝山张开手掌一看,哇赛!白花花亮闪闪的一锭银子,这这这这这这得多少两啊?他心里想着却一不留神顺口说了出来。
“十两。”狄天阳一张你欠我钱的表情,不过这回名副其实啊。
十两?古人十六两一斤,那有半斤多?是这么换算的吧?不知道折合多少人民币?够不够买匹马?够不够去逛一趟小倌店?蓝山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突然一道精光闪过,“你给我钱干嘛?我又不是你的包二爷!”(听着怎么像在说包拯,包青天您饶了我吧!)
狄天阳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记得吗?”
“啊?”
“你认不出来吗?”
“什么?”
“你到底去不去酒会啊?”
蓝山的脑子彻底被古人转晕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极佩服狄天阳的逻辑思维与跃进式思考习惯。让他生在古代这个自然科学不过发达的地方,真是可惜了!
“一定要去吗?都有谁啊?”
“去了你自然知道。”
“好好,我去。”蓝山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倔脾气的对手,完全不是一个语系的。
初五到初十,一眨眼就过去了,本来以为要与王勃分道扬镳的蓝山很高兴得又腻在人家身边,当然前提是不要再对诗了,这几天的祝恨都按照第一天的样子,所以一到各自回屋之后,蓝山的房间格外安静,狄天阳自己在一边运功疗伤,而蓝山则终于可以打开了笔记本爽一爽了,尤其是在他多少知道些初十与会人员的名单后,他更是刻苦做功课,决定在几日后的唐朝群英宴上露一小手。其实按照争强好胜沽名钓誉的蓝式作风,不大显身手是很难让他甘心的,但无奈守则规定穿越族不可以篡改历史,很有责任心的蓝山只好作罢。不过,这几天蓝山一直有一个问题,这个狄天阳对自己的现代装备一点儿都不感新奇,再加上他奇怪的言语,他到底是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