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边特勤局局长刘闯山,接到山虎的电话之后,当时就炸锅了,“黄大队长,你也是老警卫了,跟在师长身边多年,怎么就让师长一个人开车出城,啊!出了问题谁负责?还拦着我的人,不让跟随,你未免太不把师长的安全,当回事儿了吧?”刘闯山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拿着电话的山虎一咧嘴,把听筒离开耳朵远一点儿,这个刘闯山哪,火爆脾气,既然自己通知他,那就说明,小秋的安全,自然是没问题,在定边还不安全,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再者,自己也大致知道一些,张大爷、大娘和刘心兰之间的事情,让小秋和刘心兰,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唠唠,兴许能解开这个心结,何况,自己也不是没有想安排特卫,跟随保护,可被梅婷拦住了,“黄大队长,咱们给他俩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吧,有些事情,总得解决!”梅婷的目光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山虎还是比较敬佩梅婷的,别的的不说,就是梅婷为了小秋两次负伤,差点儿把命搭上,也值得自己敬重,可这些话,还能不跟刘闯山细说。
等刘闯山发完脾气,山虎以少有的好脾气说道:“刘局长,你放心,师长的安全,我可以绝对保证,你的人,也不要出城寻找,别问原因,你按照师长的命令办就是了!”
刘闯山气得几乎吐血,怒不可遏的怒吼道:“放屁#旱的轻巧,一个人都没有跟上去,你他娘的拿什么保证师长的安全,不是满嘴胡说吗?在定边,师长出了任何问题。我把官司打到师指挥部去,你黄山虎别想脱了干系!你的人可以偷懒,不拿师长的安全当回事儿,我的人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山虎是个好脾气的人吗?能耐着性子和刘闯山这样说话,已经实属不易,再加上欧阳兰就在身边,怎么着也得搂住火气不是,不能让欧阳兰看扁了自己,要是搁在平时,可没有怎么好的脾气。尤其是不在大对眼儿的刘闯山面前。
一听刘闯山口不择言,火儿腾的就冲上头顶,嗓门儿更大的吼道:“刘闯山,我他妈的警告你,别满嘴跑火车。就你心里有师长的安全,我的特卫队。那可是在战场上。多次保护过师长命的,我黄山虎跟着师长东拼西杀,血里、火里滚的时候,你还在定边收拾那些地痞流氓呢,要是不服,明天约个时间。咱俩单独比划比划?”
“或者把各自的队伍拉出去,来个团战也行,时间、地点、方式你选,还告诉你。就你特勤局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搁在我的人眼里,根本不够看!”说完,也不等刘闯山反应过来,“吧嗒”就挂断了电话。
一回头,就看见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尤其是欧阳兰,吃惊得小嘴儿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山虎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解释道:“刘闯山那家伙,张嘴就不是好话,不给他几句,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让你们见笑了啊!”
梅婷瞪了山虎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不声不响的拿起电话,开始拨号,而欧阳兰,却把山虎拉到一边儿,两人小声的嘀咕起来。
电话那端,刘闯山气得手脚冰凉,拍着桌子大喊:“黄山虎,我他妈的跟你没完,就你的特卫队能打仗,老子的特勤局,也不是吃素的!”怒吼声传出老远,走廊上经过的警员们,胆战心惊的互相打听,“局长这是跟谁发脾气啊?”
吼完了,刘闯山猛地想起来,师长还没找到呢,“把吴培章给我调回局里,特别保卫处全体待命!”他朝着秘书喊道。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恰巧响起来,刘闯山气呼呼的一把抓起电话,“黄山虎,你还没完了是吧?谁怕谁啊!现在没工夫和你废话,找师长要紧!”
“刘局长,我是梅婷!没打扰你的工作吧?”电话那端,梅婷温声细语的说道。
在定边军政两界,师长这位大夫人,可是个很受尊重的人,不嚣张跋扈,更不会颐指气使,有很好的口碑,更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刘闯山吓了一大跳,声调当时就降了八度,并为自己的态度而懊悔,“夫人,您有什么吩咐?”虽然不知道师长的大夫人,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他还是恭敬的问道。
梅婷笑了,把唐秋离刚才的话,细细的重复了一遍,并从妻子的角度,肯定了定边特勤局的工作,感谢特工们的辛苦,虽然话不多,可让刘闯山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因为和山虎闹的那点儿别扭,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并表示,一定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办,到这时,刘闯山也似乎明白了些东西。
放下电话,山虎讪讪的说道:“梅主任,我们下一步干什么?”
梅婷“扑哧”乐了,说道:“你这位大队长,手底下几百号人马,一副要平了定边特勤局的架势,还问我干什么!”
山虎愈发的不好意思,大概,刚才欧阳兰也没少数落他,“都是气话,不作数的。”
梅婷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咱们继续观灯,就这样回去,老人问起来该担心了,黄大队长,你派两名特卫回府,一旦发现秋离和心兰回来,先拦祝蝴们,马上就通知我们,咱们一起回去,对了,跟特卫说这是我的主意!”
山虎暗自赞叹梅婷的心思细腻,出去六个人,回来四个,那两个干什么去了?唐家的两位老人,非得刨根问底不可,又不能细说,白白的令老人们担心,山虎招手叫过来两名特卫,仔细的吩咐一遍,特卫领命而去。
只是,剩下的四个人,心思都没放在观灯上,都惦记着唐秋离和刘心兰,两个人跑到哪去了?
唐秋离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突然拉着刘心兰出城,以至于险些让特卫和特勤局来个巅峰对决,山虎和刘闯山几乎与拳脚相向,也不知道,妻子梅婷和刘闯山的通话,解决了某些后遗症。
唐秋离和刘心兰,已经到了定边郊外的一座山峰上,这是一处苍松翠柏覆盖的山峰,黄土高原的晚风,从树梢掠过,发出阵阵低吟,远处的松涛阵阵,如同海浪拍打着岸边,灯火辉煌的定边城,已经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宛如一幅镶嵌在冷月下的水墨画,如梦似幻,偶尔的一朵朵烟花,绚烂的开放在天际。
清冷的月光下,唐秋如同一尊雕塑般伫立,风掠过,吹动他斑驳的头发,刘心兰低着头,默默无语的站在他一侧,在深邃夜空中,高挂的那一轮明月的映衬下,宛如松柏间的一副剪影,楚楚动人又娇柔无比,风吹散她的长发,遮挡住白玉般无暇的脸庞,拢了拢秀发,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开口。
阵阵松涛声,愈发使得林中的寂静,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月光下,远远的看去,身影似乎重叠,又似乎有微妙的距离。
许久,仿佛融进这十五满月光辉里的唐秋离,深深叹息一声,转过头,目光闪闪的看着刘心兰,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心兰,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难解的结,可是,你想错了,在我心里,你并不是谁的影子,我唐秋离生命之中的四个女人,谁都是无法取代的,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我!”
“我承认,一开始喜欢你,是因为你和我的第一位妻子小玲,长得一摸一样,是你走进我内心世界的唯一原因,但是,随着相处日深,对你的了解,你不再是我内心深处重叠的影子,你就是刘心兰,我心爱的四个女人其中的一个!”
“忘掉那个折磨自己,也折磨我的想法吧,心兰,别再折磨自己好吗?”
刘心兰身体微微一颤,似乎不胜晚风的寒意,唐秋离爱怜的脱上的大衣,给她披在身上,“我的男人,抱抱我好吗?”冷月清辉下的刘心兰,显得愈发的娇柔,弱弱的说道。
唐秋离坐在一蓬松软的枯草上,把刘心兰放在腿上,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怀抱里的女孩儿,身子抖如同风中的枯叶,他不忍心再责怪。
这时,皎洁的月光下,远远的定边城,烟花怒放起来,一朵朵、一串串,升腾在天际,五彩缤纷,置身在喧闹的城市郊外,远远的看到烟花怒放,别有一番滋味,如梦幻般,似乎那瞬间的绚丽,就在身边,又似乎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真实又虚幻。
唐秋离静静的看着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定边城,怀抱里的刘心兰,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连呼吸的声音,都轻微起来,如果不是感觉到,紧贴在胸前的心脏,在勃勃跳动,火热的身体,传递着青春的气息,唐秋离几乎以为,依偎在自己怀抱里的人,是一场虚幻的梦。
也许是唐秋离的体温,驱散了刘心兰身上的寒意,也许是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觉得心安,刘心兰抬起头,清冷的月光下,双眼如同星星般闪亮,幽幽的说道:“给我讲讲你和她的往事吧,和那位我没见过面,却长得一摸一样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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