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的酒话,很是伤人,无心也好,下意识的也罢,对于梅雪来说,比什么都严重,自己是他的妻子啊!
与梅雪相反的是,刘心兰的心里,到有一丝怪异的甜蜜和窃喜,休了自己,那不就是说,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正式妻子,与梅雪一样吗?
两个女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再看刚才还大耍男人威风的家伙,已经推金山、倒玉柱般,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梅雪和刘心兰对视一眼,均是无奈的苦笑起来。
谁也没有与唐秋离理论的心思了,跟喝醉酒的男人讲道理,那是自己找气生。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身后响起,两人回头,母亲爱惜的看着唐秋离,对梅雪和刘心兰说道:“孩子,别怪他,男人一世,哪有不醉几回的,秋儿他心里苦啊!”
母亲的眼中,满是恳求和歉意,到让两个人的心里,有一股酸楚。
梅雪急忙说道:“妈,您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怪秋离呢,就是担心他空肚子喝酒,会伤身体的!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让人担心死了,”刘心兰想了想,觉得自己无法说什么,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说,忙搀着老人坐下,顺手到了一杯热茶,放在老人面前,腼腆的一笑。
母亲拉着两个姑娘的手,刚要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山虎的大嗓门儿,“好啊小秋,家里杀猪了,也不提前吱一声,害得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不够意思啊!”
房门猛地被推开,山虎粗壮彪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旁边,一个苗条秀丽的女孩儿,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身旁,大眼睛好奇的带着羞涩,打量着屋内的几个人。
母亲一拍手。说道:“虎子,来的不算晚,好菜啊,婶子都给你留着呢,这位就是欧阳姑娘吧。长得可真俊俏,跟画上的人似地。还站在门口干啥。虎子,还不让欧阳姑娘进来,外头天儿冷得蝎虎,别冻着!”
山虎咧着大嘴,笑了,说道:“我就知道。还是婶子最疼我,在老家那会儿,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一份儿。哎?小秋呢,咋不见他人影!”
梅雪的身子往旁边一闪,一个睡得如同猪头般的家伙,毫无形象的闷头大睡,嘴角还挂着一道口水,刘心兰急忙拿毛巾给擦掉了,要是光山虎一个,没这么多的讲究,知根知底儿,可欧阳兰也来了,就不能不注意形象了。
这一切,欧阳兰都看在眼里,惊讶得俏目瞪得溜圆,小嘴儿半张,太颠覆形象了。
欧阳兰见过唐秋离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带着深深的敬畏之心,来仰望这位独立是的头号大佬,定边经济特区的掌门人,玉成自己和山虎姻缘的恩人,在自己心目之中,唐主席虽然人很随和,可从来都是很注重自己身份的,现在,看到了另外一个唐主席,怎么不令欧元兰惊讶?
梅雪聪慧的看到了欧阳兰的表情,急忙转移话题,微笑着说道:“黄大队长,怎么不给妈,我和心兰,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啊!电话打到你家里了,怎么现在才来,师长刚才还叨咕你们两个呢!”
山虎一拍脑袋,自责道:“看我这脑袋,来,欧阳,这位就是咱们师长的母亲,你按照我们老家的风俗,叫婶子就成,这位是师长的二夫人梅雪,咱们独立师师指的新闻处处长,这位,是师长的准三夫人刘心兰,以前在师指担任机要参谋,现在在广州军事学院上学!还有一位大夫人梅婷,今天没在,以前,在咱们独立师师指担任政训处处长。”
山虎啰里啰嗦介绍了一大堆,又一把拉过欧阳兰,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欧阳兰,在定边师范学院上学!”
梅雪上前,亲热的拉着欧阳兰的手,说道:“在师指,就没少听黄大队长说起你,你不知道啊,每当提起你的时候,黄大队长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刘心兰被山虎的介绍词儿,给弄得脸蛋儿绯红,心里暗道:“这个黄大队长啊,什么叫准夫人!”她微笑着和欧阳兰点头示意,然后,拉起他的另一只手,三个女孩子,三朵娇艳的花儿一般,各有千秋,满客厅当时就靓丽起来,满是青春活跃的气氛。
唐秋离的母亲,乐呵呵的看着两个儿媳妇,再看看欧阳兰,笑得合不拢嘴,满眼都是长辈的慈爱,张罗着喊保姆端饭菜,一边儿说道:“虎子,正好,小雪和心兰啊,忙活大半天还没吃饭呢,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正好一桌儿,唠嗑也方便不是!我把小秋弄到卧室去睡,不耽误你们吃饭。”
山虎嘴里应承着,看看人事儿不知的唐秋离,问梅雪,“梅处长,师长和谁喝的酒?”
梅雪无奈的一笑,回答道:“自己喝的呗,我和心兰一眼没照看到,就醉成这样了!”
山虎怪叫一声,“我的乖乖!自己个就能喝醉,服了!”
梅雪害怕山虎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幕,追问下去,急忙转移话题,“黄大队长,我电话打了都几个小时了,你和欧阳怎么才到?”
山虎“嘿嘿”一笑,一脸的幸福状,“也没啥,就是陪着欧阳逛街来着,哪知道,女人逛街真是强项,我腿都遛直了,她还兴致勃勃,不过瘾的模样,到家,听我妈说了这事儿,赶忙就过来了,”嘴上虽然抱怨,可梅雪听出来了,这叫幸福的折磨。
梅雪和刘心兰,两人半扛半扶的,把唐秋离送进卧室,然后双双出来,陪着山虎和欧阳兰。
唐秋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身处在岩浆翻滚的山洞里,四周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烤得自己全身的水分,都快蒸发掉似地,嗓子眼儿冒烟,前所未有的渴望,眼前有一汪清泉,一头扎进去,痛快的畅饮一番。
真的有一汪清泉,就在眼前,似乎都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近在咫尺,可是,全身的力气没有了,连手指头都动不了,那种焦渴和无能为力,折磨得他都快疯掉了。
就在这时,小玲那娇艳如花的脸庞,出现在那汪清泉畔,笑吟吟的朝着自己招手,“玲姐!“唐秋离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便忽然醒来。
睁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晃得他赶紧眯上双眼,脑袋炸裂般的剧痛,嗓子眼儿仿佛在冒火,一时间,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感觉脸颊痒痒的,费力的侧过头,一蓬如同瀑布般的秀发,遮挡了身边人整个脸庞,唐秋离彻底清醒了,才依稀记起,昨天晚上,自己喝了太多的烈酒,醉得不省人事,足足睡了一晚上。
脑袋昏沉得如同铅块儿,硬撑着半依在枕头上,却看见,梅雪趴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那自己身边的,肯定是刘心兰了,怎么,她们两个,就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自己一整夜?
一股内疚的情绪,弥漫在他的心里,昨天,自己有些太过于失态了,但是,却不后悔,从来没有过,那么渴望大醉一场,唐秋离轻手轻脚的要下床,不忍心喊梅雪和刘心兰,嗓子眼儿干渴得冒烟,茶几上的那一壶茶,对他的诱惑,无比巨大。
不料,大床颤动,惊醒了依床浅睡的刘心兰,忙抬起头,惊喜的问了句:“醒了!口渴吗?”
“水!”唐秋离指着茶壶说道,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似乎多说一句话,都费劲儿似的。
刘心兰脚步轻快的去拿水,顺便喊醒梅雪,唐秋离捧着茶壶,也等不及倒进茶杯里,对着壶嘴儿就是一通牛饮,茶水不凉不热,温度恰好,带着淡淡的茶香入腹,如同久旱逢着甘露般,浑身舒坦、耳目清明、遍体通泰。
“啊!舒服!痛快!”放下喝干了的茶壶,唐秋离发自内心的感慨到,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刚醒过来,就能喝上不凉不热的茶水,一定是梅雪和刘心兰,精心准备的,这一夜,不知道要换多少次,不由得一阵温馨,袭上心头。
梅雪和刘心兰,赶紧扶着他下床,“几点了?”唐秋离一边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刘心兰回答道。
梅雪接过话头,说道:“定边经济特区的刘副主席,还有定边市府的几位主要官员,上午都来咱们家要求见你,可你睡得昏天黑地,我和心兰喊了几次,你都不醒,没办法,只好先让刘副主席他们回去了!理由吗,说你在回定边的时候,身体不适,医生吩咐,需要卧床休息,”言语之中,隐有责怪的意思。
“什么?我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还多!喝酒误事啊!”唐秋离吃惊的说道,一边摇头叹息做自责状。
梅雪和刘心兰迅速交换一下眼神儿,一脸受伤的模样,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唐秋离却觉察到,两人目光之中的许多内容,迟疑又带着试探的问道:“雪、心兰,昨天晚上,我喝多了酒之后,没犯什么错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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