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兰念完冯继武的电报,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几位大吃大嚼的dú lì师核心人物,尤其是唐秋离的反应,刘心兰心里暗自着急,rì军已经开始逃跑了,怎么这几位好像没有多大反应似的,有了刚才的经验,她没有说话。
唐秋离擦擦油腻腻的手,神情有说不出的轻松,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对李洪刚说道:“非常遗憾,李司令官没有捞着仗打,伊藤溜了,”李洪刚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们二十九兵团,就是运气不好,进入缅甸之后,一场硬仗都没捞着打,师长,我建议,东线作战集团是否拦腰给小鬼子一刀,起码能切下一大块儿肥肉,我们在抹谷一线的部队,包抄上去,又是一场围歼战。”
李洪刚跃跃yù试,唐秋离笑着摇摇头,说道:“伊藤已经大伤元气,再给他一击,恐怕要支持不住,rì军连夜南撤,我们已经达到了缅甸战役的目的,剩下的,让麦克阿瑟去头痛吧!”
李洪刚不甘心,说道:“就这样让小鬼子轻松跑了?”唐秋离没有回答李洪刚的话,对刘心兰说道:“命令,乐一琴的南方飞行集团,立即升空,对南撤之rì军,进行全程跟踪轰炸,需要强调的是,只允许轰炸rì军的后卫部队。”
李洪刚不解的问道:“师长,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唐秋离的笑容愈发神秘,说道:“交手多次,也算是老朋友了,欢送一下,让rì军跑得再快一点儿,至于仰光吗,伊藤就不要惦记了,几位,我这可不管午餐啊,也该动手了,到曼德勒与冯继武和马朝阳会师去吧!”众人大笑。
清晨的太阳,升起在缅北的天空,难得的好天气,怪不得中国有句古老的谚语,“一雾三天晴,”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唐秋离的身心都放松下来,在缅甸和英国人、rì本人纠缠几个月,现在,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惬意的伸个懒腰,忽然想起跟在身后的刘心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臂,总得有个形象不是?
不禁想到,如果是梅婷或者是梅雪在自己身边,自己不但能放肆的伸懒腰,还会把她们香喷喷的娇躯搂在怀里,原地转几圈儿,或者,在草地上打几个滚儿,这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嗨,怎么会想到梅家姐妹身上,不想倒也罢了,一想,不由得浑身火热,悄悄的看了一眼拿着自己风衣,俏生生的伫立在晨风中的刘心兰。
跟在唐秋离身边几天,刘心兰对这位自己上司的上司,dú lì师一哥,充满着好奇,仿佛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说不清的故事,指挥打仗,倒是没有看出来多厉害,最起码,不像自己同学们传说的那样厉害,倒是其他方面,让刘心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比如,昨夜的那顿晚饭,就让刘心兰看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而现在,做了半截又收回去的动作,让刘心兰忍不住无声的笑起来,唐秋离脸上的伤疤、那一头黑白参杂的头发,这个男人还有很多不为自己所知的故事,当然,刘心兰从内心里认为,他只是个不一样的上司,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如何。
他的身边有两位妻子,自己虽然没见过,可这也是dú lì师上下流传的佳话,有关梅婷和梅雪的话题,刘心兰的耳朵里也灌进来不少,一个男人的心,为两个女人分散,能说他是专注的吗?也许,这其中,还有那么一丝的抗拒,心里的一点yīn影还没有消散,可这个男人的身影,却顽固的扎根在自己的内心,想得痴了,连一个通讯参谋到了身边,都没有觉察。
参谋低声说道:“刘参谋!”刘心兰恍然未觉,“刘参谋!”声音又提高了些,虽然都是参谋,而且,这个参谋是上尉军衔,比刘心兰高着两级,可身份不同,师长的机要参谋,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角sè,也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师长的人。
刘心兰转头,自己的脸先绯红起来,神情多少有些暧昧,这个参谋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低声说道:“刘参谋,璃保前线来电,”签收之后,刘心兰到了唐秋离身后,“报告,璃保前线来电,我抹谷一线部队,通过璃保大峡谷的时候,遇到rì军埋设的雷区,部队停止前进,常参谋长来电请示,是否可以推迟通过的时间,因为部队要排雷。”
唐秋离笑了,对刘心兰说道,“这才是伊藤吗,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璃保防线的,最起码要给我们制造一些障碍,或者说,防止我抹谷一线的主力部队,紧紧的尾追不舍,看来,雷区的面积还不小,”刘心兰看了一下电报。
果然,rì军撤退前,在整个璃保大峡谷一线布雷,雷区几乎贯穿了全部峡谷,这还是马朝阳兵团的部队,在峡谷南侧发现的,“是,师长,马司令官来电,也提到了类似的情况,因为雷区过长且密集,各部队工兵排雷速度缓慢,影响了部队推进,”刘心兰多少有些佩服,还真如同判断的那样。
唐秋离嘴角带上一丝嘲讽的微笑,刘心兰发现一个规律,每当眼前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就是对对手极度的蔑视,或者说,是在看一种拙劣表演的神态,“命令坦克第一旅,抽调四辆苏式坦克,前面安装扫雷滚,至于如何安装,让他们与工兵部队共同完成,今天傍晚,部队必须通过璃保大峡谷,明天凌晨,进入曼德勒,对了,东线作战集团也如此安排,加快推进速度。”
师长的命令,下达到坦克第一旅,没把这些坦克兵给愁死,说老实话,dú lì师的坦克兵们,谁见过师长所说的那个扫雷滚,就是听也是第一次听说到,直属兵团工兵旅旅长和第一坦克旅旅长,两个少将聚在一起,愁眉苦脸的互相看着,一筹莫展,身边围着一大帮军官。
师长的命令很紧,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到明天凌晨,只有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要想通过长达十几公里的雷区,就算是工兵旅的工兵全都上去,不要命的排雷,那也完不成任务啊!扫雷滚?这玩意长什么样?谁见过,两个旅长没有办法,急忙驱车,风风火火的赶到师指,厚着脸皮,向师长讨主意来了。
一见到两个旅长联袂而来,唐秋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这也怪自己,坦克扫雷车,在欧洲各军事强国,已经是普遍列装的装备,而在中国,除了自己拥有一支装甲部队之外,就连rì本人也没有这样大规模的装甲集群,更没有绵延几千里的阵地攻防战,坦克扫雷,没听说过。
不等两个旅长期期艾艾的开口,唐秋离朝着刘心兰一点头,刘心兰递给工兵旅长一张图纸,到底是行家,一搭眼,立马茅塞顿开,惊喜的喊道:“师长,您真是高人,脑袋长得就是不一样,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出来,我们回去马上就动手干,保证让部队今夜通过璃保峡谷。”
唐秋离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的脑袋怎么就与别人长得不一样了,你这是夸我呢?”两个旅长讪笑着,一溜烟儿似的跑了,一旁的刘心兰,几乎要笑出眼泪,在上司面前,又不能失态,强忍着笑意,真的很辛苦。
两个多小时之后,璃保大峡谷方向,传来阵阵声,到夜里八点多钟,rì军埋设的雷区,被全部清除,dú lì师抹谷一线的主力部队,与东线作战集团部队会师,当然,这只是指主通道而言,至于rì军究竟埋下多少颗地雷,看着坦克前面,已经面目全非的金属扫雷滚,工兵旅长说了一句话,“妈的,小鬼子够狠的,别是把家底儿都埋到地底下了吧?”
初步估计,rì军埋设的地理,有十余万枚,不但是峡谷的主要通道上有,就连一些岔路上,也没有放过,不得不承认,rì军工兵埋雷的技术相当纯熟,雷场埋设得巧妙不说,还非常的yīn险,一颗地雷上面,还伴随着几发炮弹,这样的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一颗地雷的效果。
皮糙肉厚的苏式坦克,前面推着一个大滚子,刚刚开始作业,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声、地雷碎片击打在坦克装甲上的“锵锵”声,响成一片,大家伙提心吊胆的看着,驾驶坦克扫雷的,都是班排长一级的好手,还是中招了。
rì军工兵yīn险的把几枚地雷,埋设在一处风化的岩壁上,底下的地雷一被引爆,几乎是半堵石壁崩塌下来,成百吨的碎石和泥土,埋住了两辆扫雷坦克,等清除碎石,扒出坦克的时候,两辆坦克外部损伤不大,可几名成员,已经牺牲。
对于dú lì师的工兵部队来说,这是新的一课,是用鲜血得来的经验,从此以后,dú lì师工兵部队里,就装备了专业的扫雷车和扫雷火箭弹,由此,各工兵旅编制里,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单位,雷场清障大队,当然,不仅仅是扫雷,主要还是如何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