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褒贬皆为政治
抗战之初,除了几场能摆在桌面儿上的会战,算是**部队的亮点,整个**部队的表现,差强人意,丢城失地那是最平常不过了,几十万**,被一个联队的日军追着打,一溃千里,丢盔卸甲是事情,经常在国各地上演。
唐秋离正在那琢磨呢,感到梅婷担心的目光,这个会议室里,对唐秋离不太友善的目光,在一旁的梅婷,早就觉察出来了,她很担心爱郎的处境。
唐秋离悄悄给她一个调皮微笑,梅婷放心了,秋离这个动作,自己太熟悉了,意思就是完全没有问题,放心好了,不过,唐秋离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丫头什么时候都在惦记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猛听得侍卫官高声喊道:“委员长到”偌大的会议室,当时鸦雀无声,近百名高级军官,站的笔直,目不斜视。
到底是一代强人,自然带着一种强者之风,如同虎如山林,绝对的霸气。
蒋委员长消瘦的脸颊上,鹰一样的目光,扫视全场一周,目光落在唐秋离的脸上时,特意停留了几秒钟,唐秋离的心,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几下,一阵紧张。
毕竟是历史上的名人,华民国没有加冕的皇帝,后世的人看他的历史,是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当真正面对他的时候,那种威压,似乎能直击你的心灵。
蒋委员长的表情,似乎颇为惊讶,随即,嘴角牵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实在是太短暂了,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有和他目光瞬间交接的唐秋离,感觉出来。
蒋委员长落座后,会议正式开始,由西北剿总参谋长晏道刚就当前的形势,做了简单的通报,接下来,会议的主角,就完全是蒋委员长了。
一口标准的江浙官话,声音略显尖细,先是对前一阶段的几次军事行动,大加赞赏,尤其是在处理两广事变上,当然,受到赞赏的都是央系统的将领,这些央军的将领,显得颇为自豪,一个个挺胸昂,意气风。
唐秋离注意到,自己的近邻,山西省的阎长官,不易觉察的撇了一下嘴,似笑非笑,也许是感觉到唐秋离在注意他,马上恢复正襟危坐的样子。
接下来,会议的气氛一变,蒋委员长声色俱厉,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这也许就是强人的本色吧?人杰乎?枭雄乎?也许,历史永远也无法完全的复原一个人的真正面目,那些编写历史的人,不可避免的加入了个人的感**彩。
于是,历史也就变得模糊不清、面目全非了,所谓的“五百年无信史,史家为尊者讳”,不亲临现场,多为主观臆断。
这次,张学良和杨虎城成为了蒋委员长的靶子,他除了斥责张杨两人剿共不力之外,还历数了张杨二人和红军私下里结盟,互相勾搭,欺骗央,意图不轨。
并且当面逼问张学良和杨虎城,是不是有心把自己捆去,送给朱毛,当做见面礼啊?
这样的言辞,用在杨虎城身上,不显得为过,毕竟十七路军是陕西的地方势力,杨虎城也是身单力薄,和蒋委员长更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杨虎城也只能干听着,尽管眼睛里都在冒火,也是无可奈何。
张学良就不一样了,他是蒋委员长换贴金兰、八拜之交的把兄弟,华民国陆海空三军副总司令,陕西剿匪副总司令,东北军系统的当家人,当初少帅东北易帜,才有了蒋委员长原大战的胜局,且是为了国府的大局,而身负不抵抗将军的骂名。
尽管东北军流落到陕北一隅,属于没有根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作霖在世的时候,积攒下的家底,尽管大部分都留给了日本人,东北军的装备,除了央军,在各地方实力派之,是最好的,还有二十多万训练有素的士兵,并且正因为流落到异乡,更具有向心力的凝聚力。
当着这么多高级将领,尤其是央军将领们的面儿,蒋委员长这一番尖酸刻薄、夹枪带棒的话,张学良如何能受得了,脸色青紫,剑眉倒竖,双眼喷火,胸膛急剧起伏。
显然是到了爆的边缘,几次欲站起身,和蒋委员长来个当场辩论,老成持重的杨虎城,尽管自己肚子里的火儿,都快了,还是强忍着,几次扯动张学良的衣袖,阻拦他鲁莽的行为。
会议室里的空气,显得颇为紧张而凝重,静可落针,只有张学良粗重的呼吸声,和蒋委员长尖利的高声,唐秋离密切的关注着会议室的所有动向。
他也担心张学良忍受不住,一时意气用事,和蒋委员长当场顶撞起来,如果两个人互不相让,顶起牛来,按照张学良的公子脾气,当场就会和蒋委员长闹翻,结局就会很不妙。
蒋委员长岂是个好相与的人,和他对着干的人,不是成了手下败将,就是已经化为一缕青烟,蒙佛祖的召唤,往西天极乐世界去了,当然,**是个异数,至今还让蒋委员长绞尽脑汁,殚精竭虑,头痛不已,束手无策。
一旦僵局没有挽回的余地,蒋委员长恼羞成怒,痛下杀手,张学良和杨虎城二人,能否安然离开洛阳,回到西安,都是未知数,三十万精锐央军,把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十七路军一勺烩了,都是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是唐秋离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没有张学良和杨虎城后来惊世骇俗的大动作,国历史上,会少了浓重而精彩的一笔,国共合作抗战的局面,也不会出现。
蒋委员长一定会和**红军见出胜负和分出生死,高兴的只有日本人,这个野心极大,贪欲特强的民族,巴不得国的内战打得越激烈、死人越多越好。
到时候,毫不费力的就占领了祖孙三代,垂涎已久的国,两广事变,日本人派遣军事顾问、无偿提供武器、弹药和资金给桂系,就是例证。
假若蒋委员长真能一役而灭了**红军,除去了他心腹重患,等回过头来想对付日本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会恐怖的现,国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里,都会飘荡着太阳旗,响彻着“君之代”的狼嚎般的歌声。
**红军岂能束手就范,必会拼死抵抗,朱毛也是一代不世出的伟人,长途跋涉两万五千里,红旗不倒,军心不散,其能力和凝聚力,可见一斑。
而央军在和**红军的生死大战,伤筋动骨,元气大伤,精疲力竭,虽有杀敌之心,却无拿枪之力,眼看着强敌屠戮,大概,只有做亡国奴的份儿了?
唐秋离紧张的思索着,一旦出现他不想看到的局面,自己该如何出面,挽回局势,转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是那样,西安事变根本不会生,就不会被记录在历史之,心大定。
也亏得有老成持重的杨虎城,在张学良的身边,总算没有出现他们两个人当场顶牛的情况,尽管张杨两人的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那般的恐怖。
批完张学良和杨虎城,蒋委员长心头怒火,似乎完全泄出去,语气转为温和,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看了看众将领。
“各位,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众将领面面相觑,什么重要的人物,要委员长亲自介绍?在座的大概都了解了,那个有这样的荣幸?
“唐军长,请你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这位就是独掌华北平津地区军政大权的唐秋离将,别看他年纪不大,确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各位还不知道吧?”
唐秋离怎么也没有想到,蒋委员长会在这种重大的场合,隆重推出自己,而且评价极高,这位强人是什么目的?他打定主意,无论蒋委员长抛出什么货,自己尽管接着就是了。
想到这里,也就坦然的端正站立,目不斜视,似乎目光穿透厚厚的墙壁,飞向天空,神态坦然,绝没有受宠若惊的惶恐感。
蒋委员长把话头略作停顿,见到众将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知道已经挑起了大家的胃口,接着说道:“唐军长在东北,和日本人打了三年的仗,几十万关东军,是损兵折将、闻风丧胆啊试问在座的各位骂个有如此辉煌的战绩?”
“到了华北之后,又为国府支撑华北危局,几场战役,牛刀小试,使日本人不再提一些无礼的要求,才能腾出手来,剿灭共匪这个心腹大患,今日,央能全力进剿共匪,与唐军长在平津的大略有直接的关系。”
“可以这样说,唐军长功不可没,不瞒诸位,新闻界传得颇具传奇色彩的少年将军,我也是今日始得一见,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弱冠之年,位居将,独挡一方,在华民国的历史上,前无古人,更是后无来者各位以后要和唐军长多多接近啊”
蒋委员长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能让老头子亲自推介,夸成一朵花,这个少年的前途不可限量,眼见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亲近是免不了的。
这就是政治,相比较前面的张杨二位,蒋委员长恨不得打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只脚,唐秋离受到的赞誉和评价,高的离谱,他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张学良和杨虎城唯有苦笑,蒋委员长这一手,很明显是打压自己,太高唐秋离,不过,受到赞赏的是秋离老弟,西安的彻夜长谈,推心置腹,想到这里,他们二人也就心里不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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