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拓跋烈冷哼了一声,有了虎跳关的经历,相信对方会冒险用空城计来对付自己,他几乎已经认定,这鸡鸣关中必有埋伏。他的目光转向周龙山,想要听听周龙山的看法。
周龙山道:“大王,也许他们只是空城计而已!”周龙山以为对方十有是故意使诈,正因为有了虎跳关的惨痛经历,所以对方利用他们的心理阴影。
拓跋烈沉思片刻,周龙山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可是现在他却不敢冒险,就算对方真的使出空城计,假如再上演虎跳关的瘟疫事件,自己又要蒙受一场损失,刚刚稳定的军心又要出现惶恐的情绪,他扬起手中马鞭,说了一句让周龙山失望透顶的话:“收兵!”
这句话对周龙山而言不仅意味着拓跋烈害怕冒险,也意味着拓跋烈对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信任。
望着城前的胡人大军重新退回阵营,谢庸和石娃子共同干了一杯,微笑道:“简简单单的法子,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石将军果然厉害。”
石娃子笑道:“这方法只可使用一次,等拓跋烈相通之后一定会懊恼异常,我看今日下午他必然召集大军动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势。”
谢庸又道:“你打算怎么办?”
石娃子微笑不语,目光投城内,几千名士兵都在忙于扎纸鸢草人。谢庸深感好奇道:“难道你打算用这些东西退兵吗?”
石娃子微笑:“等到了时候,谢先生就会明白!”
拓跋烈收兵不久,石娃子就让人吊桥重新吊起,而拓跋烈也开始回想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对方分明是利用自己在虎跳关惊魂未定的心理,以空城计将自己吓退龙山显然看出了这一点,可是自己对疫情太过恐慌,在进军的问题上不敢犯盲动冒进的错误。身为上位,即使犯了错误也只能将这种郁闷憋在心里,拓跋烈相通这个道理之后,简直是怒火填膺,他当机立断定午后重新向鸡鸣关动攻势。
大军集结之后缓慢鸡鸣关推进。却见这次鸡鸣关城墙之上站了几千名士兵。拓跋烈心中暗骂跟老子空城计了?这次一定要一举攻破对方城池。
拓跋烈出进攻号令。先头兵马五向鸡鸣关迅速接近。可此时鸡鸣关飞出无数纸鸢纸鸢一个个盘旋落在他们地队伍之中。有一只竟然飞到了拓跋烈地马前。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却见上面用胡汉两种文字书写着瘟疫两个字鸢之上还涂抹着秽物。拓跋烈内心一惊。此时先头部队也停在那里不再前进。
拓跋烈脸色阴晴不定。他掉那只纸鸢。周龙山也看到纸鸢上地两行字。内心不由得暗叹鸡鸣关地守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拥有如此鬼神莫测地智慧?牢牢抓住拓跋烈害怕瘟疫地心里。这次拓跋烈只怕又要放弃了。
拓跋烈用力咬住下唇中猜到这纸鸢十有就是假地。可是他偏偏不敢冒险何止是他。手下众将士都已经被瘟疫闹怕了到瘟疫这两个字早已吓得腿软。这样地状态之下如何能够完成攻城任务。拓跋烈颓然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收兵!”
周龙山真是感叹万分。拓跋烈好歹也是一代雄。今日两次进攻。一箭未就已经被对方逼得两次后退。他虽然算准了这纸鸢只不过是对方使诈。可经历了虎跳关挫折之后。他也不敢轻易进言。
这一日拓跋烈两度起进攻。对方却连一箭未就已经让他两度退兵。对拓跋烈而言着实是从未有过地事情。那些纸鸢和草人让本来刚刚稳定下来地军心又陷入慌乱之中。毕竟如今他们还有数万名士兵被困在虎跳关中。当真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晚拓跋烈将一帮亲信将领召集到大帐之中,众人看到他脸色凝重,想必此时的心情不好,没有人肯主动说话,拓跋烈叹了口气道:“可曾查清这指挥作战的是哪一个?”
一名将领出列道:“启禀大王,乃是狄惊雷的义子石娃子,据说才十七岁!”
“石娃子?”拓跋烈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皱了皱眉头道:“一个十七岁的小子怎能拥有这样的谋略?”
周龙山低声道:“谢庸和赵无涯都在军中,他们两个可是龙渊手下数得着的智囊。”
拓跋烈叹了口气道:“龙渊御人之道的确超人一等。”
大将库伊上前道:“大王,东线传来消息,萧牧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现在宣城唐翰从北方对他进行滋扰打击,而丘朗已经率领数十万大军渡过长江直指东都腹地,我看这次只怕他也要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拓跋烈冷冷道:“萧氏的死活与我们无关,我所关注的只有关中!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要拿下关中。”
周龙山默然无语,拓跋烈倘若一心进取关中未免过激了一些,其实以他们现在的进展,再拿下鸡鸣关,北方七关已得其三,便可谓不小的胜利,即便是止步不前,积蓄力量,日后在和龙渊一方的对抗之中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可是鸡鸣关守将今日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周龙山的意料之外,这两次退兵,已经充分显现了他超人一等的智慧。
拓跋烈大吼道:“蓄精养锐,明日一定要拿下鸡鸣关……”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歌声。
众人倾耳听去,这歌声竟然是他们家乡的牧歌,悠扬的牧歌饱尝着思念和感慨,让他们不由得想起了远方的家乡和亲人,拓跋烈怒道:“混账东西?谁让他们唱这歌的?把唱歌的人给我抓起来!”
走出营帐,这才现歌声并非是来自于他们的军营,而是来自于对面的鸡鸣关。
鸡鸣关上,赵无涯正在指挥着几百名士兵高声歌唱,谢庸和石娃子微笑望着远方胡人的大营娃子大声道:“唱的再大声一点,让这帮胡狗听仔细了,有家不回在这儿想着侵略别人作甚?
谢庸笑道:“只怕今晚他们都要睡不好觉了!”
石娃子冷笑道:“明晚他们更睡不好觉!”他转向谢庸道:“李将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没有?”
谢庸低声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石娃子呵呵笑道:“今晚我要让拓跋烈血债血偿!”
午夜时分拓跋:刚刚入睡,便听到隐隐传来一阵喊杀之声,他霍然坐起,大吼道:“生了什么事情?”侍卫惊声道:“鸡鸣关好想要来袭营!”
拓跋烈怒道:“来得正好!”假对方敢来偷袭营地本就是自寻死路,倒省却了自己攻城的麻烦。可很快他就现,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们分明是故意制造动静来扰乱己方的军心,根本没有要攻击的意思,拓跋烈到最后干脆下令不去理会他们新返回自己的营帐睡觉。
鸡鸣关方面乎对这种吵闹乐此不疲,每隔一段时间便折腾那么一下,直到夜半时分才停止了他们的滋扰,可拓跋烈没睡多久的安稳觉就又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有一支一万人的队伍进攻虎跳关。
拓跋烈开始并没有在意,毕竟他虎跳关除了那些得病的士兵以外,还在城外留下了两万人防守,守城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然而让拓跋烈震惊的是,对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占领了虎跳关城内所有的胡兵赶出城外。
大将库伊禀报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惶恐之色所担心的是这城内的数万名感染瘟疫的士兵,这些人被赶出虎跳关之后不敢返回大营,其中有不少人必然返回家乡若将瘟疫传到胡国,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烈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低声道:“搞不明白,那些汉人怎会这么容易攻入虎跳关?”
库伊喟然长叹道:“那些南蛮实在狡诈,在城池内早已挖通了地道,所以他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城内。大王,我们该这么办?”
拓跋烈走了两步,已然而然道:“绝不允许任何一名患病士兵返回国内。”
“是!”库伊已经明白拓跋烈这是下定决心要对这些可怜的士兵下手了。
对萧牧野而言,他的处境比起拓跋烈更加艰难一些,不但唐翰在北方对他进行游击战术,丘朗也借此机会渡过长江向萧氏腹地起攻击,短短几日已经将他们过去失去的城池尽数夺了回去,更让萧牧野恼火的是,关中士兵将士整顿之后,从两路分别前往抵抗胡人和自己,他现在所占的优势已经越来越少了。拓跋烈并没有像预想那样势如破竹攻入关中,这从而影响到了东线的战局,龙渊的突然加入,让形势开始变得越来越微妙,萧牧野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抵抗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
“主公,大事不好了!”手下将领慌慌张张冲入营帐。
萧牧野皱了皱眉头,他最厌恶的就是手下人晃了阵脚失去镇定。
那将领看到他的神情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跪倒在地上道:“主公,我们运送粮草的车队被唐翰突袭,粮草大都被抢走,没被抢走的也被付之一炬。”
萧牧野怒吼道:“唐翰,你这个老匹夫,若是落在我手中,我必将你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他很快又平息了怒气,低声道:“损失到底有多少?”为了保险起见,他将运送粮草的车队共分为三支,就算其中一支被袭击,也不至于影响到全军的粮草供应。
那将领哭丧着面孔道:“三支车队几乎在同时遭到攻击!”
萧牧野惊声道:“怎么可能?”他来回走了两步,倘若三支车队同时遭伏击,那只有一种可能存在,就是内部出了问题,唐翰在事先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粮草动向,所以才能如此准确的把握住战机,这让萧牧野不由得想起之前唐翰多次能够成功突袭自己,然后又安然全身而退,两件事加在一起,他已经做出了推断,自己的内部一定有奸细存在。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萧牧野因为粮草被烧而困扰的时候,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女真内部的混乱已经被平息了,完颜兀都被诛杀于千罗城,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女真一直都是龙渊坚定的同盟,过去一直牵制着自己的北方,这次之所以没有对自己出兵有任何的表示,那是因为它陷入内乱之中无法兼顾,完颜兀都掀起的这场内乱风暴既然已经平息,乌兰纳有了足够的精力,她或许会出兵攻打自己的北疆,想到这里萧牧野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冷意。危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他的身边,他这次冒失的出兵已经把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对他而言似乎已经没有退路,只有继续向前,唯有一鼓作气攻下康都,才能有一线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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