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宇提前三日就抵达了梓潼,虽然龙渊从骨子里瞧不+T无为的废物,可是作为这次事件的主人,龙渊仍然笑容可掬的迎接出梓潼东门,让龙渊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不仅仅是梁轩宇来了,同来的还有楚国大都督丘朗,这一消息是他们抵达梓潼后龙渊才知道的。
梁轩宇显然失去了昔日的精气神,望着龙渊的目光也少了昔日的怨毒和仇恨,自从爷爷死后,梁轩宇变得沉默了许多,低调了许多,过去的嚣张和狂妄早已从他的身上一扫而光,此次太庙开光之事,他原本以为丘朗不会让他过来,却想不到丘朗突然改变了看法,不但让他过来,而且决定跟着他一起过来,梁轩宇知道,现在楚国的形势很不妙,丘朗在楚国掀起的这场篡权风波,已经让楚国迅速的衰弱下去,就连声势大不如前的萧氏也敢趁火打劫,丘朗这次前来十有**是为了向龙渊示好。
安排梁轩宇一行在梓潼春阳府内入住,这里原本是龙渊的一个别院,为了迎接梁氏一行的到来,特地腾空重新修整后作为他们在梓潼期间的宿处。梁轩宇自从和龙渊相识以来,还从未得到过他这样的礼遇,内心不可不谓受宠若惊,然而有些情绪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尤其是丘朗还在他身边的时候。
梁轩宇抵达春阳府后不久就宣称旅途劳累,返回房间睡了。
龙渊将他们送入春阳府后约定晚宴之事,然后便率先离去,留下诸葛运春陪同梁氏一行。
从进入梓潼城,诸葛运春便陪着丘朗,丘朗想都不想就能看出这件事安排上的刻意之处,不过因为旁人众多,他和诸葛运春只是寒暄客套,没有太多说话的机会。
等到丘朗沐浴更衣之后,发现诸葛运春已经在前院的竹亭之中沏好了清茶,分明是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丘朗微微一笑,缓步来到祖庭中,在诸葛运春的对面坐下:“诸葛先生在等我?”
诸葛运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自从得悉梁氏会前来参加太庙开光之仪,我便一直在等着都督!”
丘朗哈哈大笑起来,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嗅了嗅淡淡的茶香,轻声道:“此前我可没有说要来,只是在大王临行之时,我方才下定了决心,太庙开光之仪何其重要,作为大康的子民,我岂可错过!”他说到大康子民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诸葛运春双目不由得一亮,丘朗这句话分明在向他传递着一个消息。
诸葛运春也知道。丘朗这次前来从根本上来说是被逼无奈地选择。梁靖虽然身死。可是梁氏地基业并非短时间内能够彻底动摇。丘朗必须将大部分地精力投入梁氏内部地事情。力求在短时间内解决所有地问题。所以丘朗对外就不得不采取温和甚至隐忍地策略。萧牧野连抢了他地几座城池。丘朗都没有马上发动报复。
诸葛运春道:“我家主公对都督能够亲自前来开心得很。”
丘朗道:“有些事情大家全都心知肚明。诸葛先生想说什么。只管直接说出来!”
诸葛运春笑道:“大都督果然痛快。即然这样。我也就照实说了。梁靖去世之后。整个江南莫不遵从大都督地号令。”
丘朗笑道:“这句话千万不要被我家大王听去。若是让他听到了一定会治我个谋反之罪。”
诸葛运春反问道:“谋反之罪?却不知大都督以为。自己究竟谋何人之反?”
丘朗漫不经心的放下茶盏,自行取了茶壶在杯中蓄水,他轻声道:“想要泡出一壶好茶,须得有好水,好茶,连泡茶的器皿和时间也都要刚好合适,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如果出错,都会大大的影响效果。”
诸葛运春微笑道:“大都督是要告诉我,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丘朗叹了一口气道:“诸葛先生以为我是个奸臣还是忠臣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诸葛运春居然深思熟虑了起来,他想了很久,丘朗表现出足够的耐心,他静静看着诸葛运春,期待着他的答案。
诸葛运春慢慢端起那杯已经放凉的清茶,抿了一口道:“品茶之道在于心,茶水的好坏,全在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丘朗内心一震,诸葛运春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极其婉转的奉劝他回头是岸。
丘朗道:“现在天下间到处都在传言,是我谋害了梁靖,诸葛先生作为一个旁观者究竟是怎样看待这件事?”
诸葛运春道:“我以为,梁靖是个奸贼,他无论落到怎样的下场都不为过!”
丘朗微笑道:“假如有人杀了一个奸贼,岂不是为民除害?”
诸葛运春道:“也不尽然,杀一个奸贼也要看这个人的动机和目的,若是为一己之私,那便是私仇,若是为国除害,那便是精忠报国,他日必可名垂青史。”
“我始终以为,人活着得不到的东西,死后就算给你十倍百倍也都是白费!”
诸葛运春道:“人从出生到这个世界,便拥有着不同的志向,有人寄情于山林,有人安逸于田垄,有人胸怀大志,有人墨守成规,然一切能够为自己志向活着的人都是幸福的,可敬的。”他双目灼灼生光,盯住丘朗道:“都督的志向又是什么?”
丘朗道:“我六岁时,曾有相士为我观骨,他说我枕后生有反骨,他日必不安于现状!”
诸葛运春道:“这么说,都督已经决定日后要怎样做?”
丘朗道:“而今的天下早已不是过去的天下,梁靖在世之时曾经奢求中原的各股力量相互平衡,互不侵犯,其实这样的格局并非我们首开,早在商周之时,便有诸侯天子之制,”
葛运春哈哈大笑,他已经明白了丘朗的真正心意,丘T]罪龙渊,也不想向龙渊低头称臣,他所希望的只是延缓双方的关系,提出效仿周天子分封诸侯的历史,如果龙渊可以默许这件事的发生,丘朗无疑会率先承认龙渊的地位,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个两不吃亏的提议,可是诸葛运春却敏锐的觉察到丘朗的诚意不足,他是想尽量拖延时间,尽快恢复自身的元气。
诸葛运春道:“我和主公曾经谈及周天子之事,假如周天子没有分封诸侯,让诸侯坐大,周朝也许会亡得晚一些。”
丘朗道:“当今的天下实力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东西,倘若贵主公可以放开这些末节小事,我以为他会在短时间内收获惊喜。”
诸葛运春微笑道:“都督以为可能吗?主公重修太庙,就是为了告诉天下人,这大康的天下原本就是姓龙的,过去不会变,现在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丘朗淡然道:“我这次前来梓潼带着足够的诚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未否认过这天下是姓龙的,不过……”他慢慢将茶杯凑到茶壶的面前:“我要得仅仅是一只茶杯,而不是整个茶壶,诸葛先生明白吗?”
诸葛运春道:“这茶杯和茶壶本是一套!”他端起茶壶斟满茶杯,茶水已满他却仍然没有停下,直到茶水溢到桌面之上,诸葛运春轻声道:“茶杯中所装得根本就是茶壶内的东西,有一点都督不要忘了,就算茶杯如何努力,都无法将整个壶内的茶水装下!”
丘朗望着桌面上溢出的茶水不禁呆了……
苏红袖轻轻为龙渊按摩着双肩,龙渊惬意的将头颅向后靠在她充满弹性的胸部,苏红袖俯下身,在龙渊的额头上轻吻了一记:“我听说卓玛公主也在吐蕃使团之中,这两日为何没见你去探她?”
龙渊仍然闭着双目道:“怕人说闲话!”
苏红袖嗤!地笑出声来,忍不住在龙渊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你们孤男寡女在荒山野岭中放灯之时怎么不怕人说闲话?现在反倒怕起来了,当真是欲盖弥彰!”
龙渊睁开双目:“这个耶律峰,越来越像一个多嘴的婆娘!”
苏红袖嗔道:“这件事跟耶律峰有何关系?他可什么都没说,你和卓玛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不过他们只说是你抱着一个喇嘛,还以为你有龙阳之癣!”
龙渊不禁大笑起来,拉着苏红袖的纤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大手探入长裙,抚摸着苏红袖结实而充满弹性的长腿,微笑道:“我有龙阳之癣,亏他们想得出来!”
苏红袖道:“话说回来,人家卓玛好歹也是吐蕃公主,这么大老远从逻娑前来,你难道就打算这么对待人家?”
龙渊笑道:“依你之见,我该怎样对待她才好呢?”
苏红袖轻声道:“我看你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娶了她,这样一来,你们两个都安了心,天下人也都知道吐蕃和大康是姻亲之邦,对内可以威慑,对外也可以让那帮胡人收敛许多。”
龙渊道:“听你这么说倒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大好事,是不是诸葛运春帮你出的主意?”
苏红袖笑着从龙渊的身上跳了下来:“诸葛运春可没跟我提过,是我们姐妹几个商量后的决定。”
门外传来一群娇柔婉转的声音道:“不错,是我们姐妹几个商量后的决定!”
芊若、紫芜、梅朵、喋露、蓝芷霖全都门外走了进来,龙渊故意板起面孔道:“你们这些丫头,居然敢干涉我的政事,小心我将你们全部治罪!”
蓝芷霖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冲上来挽住龙渊的手臂:“我们可是为你着想,你嘴上说不想,可是心里早就恨不得马上将卓玛迎娶入门。”
龙渊笑道:“你这妮子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怎么知道我会这么想?”
芊若道:“我认识你这么久,可是你从来没哟陪我去河边放灯呢!”
紫芜道:“我也没有!”
龙渊呵呵笑道:“嗬!怎么,今天联合起来找我算账了不是?”
苏红袖道:“这笔帐只怕这辈子也算不清了,今天你要当着我们的面,老老实实交代,到底你对卓玛是怎么一个打算?”
喋露上前揪住龙渊的耳朵道:“快说!”
龙渊连连讨饶,方才让喋露松开纤手,他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方才道:“这件事我的确考虑过,可是卓玛的身份毕竟不同,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涉着整个吐蕃的政局,我不可以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让她惹上麻烦。”
梅朵嫣然一笑:“枉你认识卓玛这么久,仍然不知道卓玛的性情,她虽然表面柔弱,可是内心最是坚强,是我所见女孩儿中最有主见的一个,倘若她害怕国内的风言风语,又怎会千里迢迢过来探你?假如她顾忌自己的身份,又怎肯出面大大方方的参加太庙的观礼?人家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明白?”
龙渊笑道:“过去不明白,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总算明白了一些。”
诸女都已经看出,龙渊心中肯定早已有了主意,只是不说出来罢了,齐齐伸出手去,一只只白嫩嫩的小手揪住了龙渊的耳朵,龙渊叫苦不迭道:“饶命,饶命!我怕了你们,既然你们求我娶她,我便娶她就是!”
诸女齐声道:“谁求你了?”
苏红袖笑道:“你表面装出被逼无奈,其实心中早已乐不可支,龙渊啊龙渊,你当真是个虚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