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儿想把扬武带到中京最豪华的酒楼“醉梦仙”酒楼,走到半路上忽然有一名蒙面人一言不发就向丹儿出手,这个蒙面人原来是怀柔,他奉师命绑架丹儿,欲以丹儿为人质胁迫耶律大石辞职。怀柔今年流年不利,霉运当头,去年被扬武打伤,休养了三个多月才好,现在又碰上了扬武,交手才十几招就被制住道,并被揭开面纱。
丹儿认出怀柔,对扬武道:“他叫怀柔,是国师安南山的徒弟。”
然后对怀柔道:“你为什么想害我?”
怀柔不答,闭上眼睛。扬武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回答丹儿姑娘,否则我让你尝尝血液逆流的滋味。”
怀柔想把头扭向一边,表示不怕任何折磨,但由于道被制,头没有扭动,便哼了一声,道:“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怀柔。”
扬武道:“是条汉子,但不知受了刑后还是不是这么嘴硬。”
怀柔不再吱声。扬武伸出右手食指点在怀柔左肩胛上,输出一股内力逆怀柔气血运行的方向而行,怀柔顿感如万蚁噬体般难受,不一会儿,一张尚称英俊的脸就因痛苦而扭曲变形,额头也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但他仍不肯求饶。
扬武心道:“他宁死不屈,看来只有用‘勾魂摄魄’才能摧毁他的意志。”
“勾魂摄魄”是鬼教的迷魂大法,练到最高深的境界,能让受功者的思想意识被施功者完全控制,成为施功者的精神奴隶,而不仅仅是被短暂催眠。他们没有自己的思维,没有喜怒哀乐,只知听命行事,是不折不扣的行尸走肉。受功者的情况要视施功者的功力深浅和发功情况而定——重者成为白痴,永远不能恢复正常,就像被抹去了记忆;轻者能保持语言和武功,经过一段时间后可以恢复正常。然而施功者也并非没有危险和损失,施功者将全部的精神和功力从自己的双眼“射入”受功者的中枢神经系统,达到控制受功者的目的,施功者所耗的精力可想而知,要将受功者伤的越深,自己就要承受更深的伤害,弄不好还会堕入魔道,变成完全不同的人。因此,扬武尽管早已练成“勾魂摄魄”却从不敢妄用,害怕施用“勾魂摄魄”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但用刑专家没带在身边,而扬武又非常关心丹儿的安危,只好冒险对怀柔施“勾魂摄魄”当下扬武收回点在怀柔肩胛的手指,迅速提升功力,盯着怀柔的双眼,心中默念道:“你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奴隶,你必须对我无条件地服从,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
怀柔的目光变得迷茫,再迷茫,支撑了一会儿,胆怯地问道:“我是你的奴隶?”
扬武见时机已到,便道:“不错,你是我的奴隶,我是你的主人,你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必须尽你所知来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怀柔。”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日月圣教教主。”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安南山。”
“你为什么要向丹儿小姐出手?”
“因为我师父命令我绑架丹儿小姐。”
“你师父为什么要绑架丹儿小姐?”
“因为他想以丹儿小姐为人质,逼耶律大石辞职。”
“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满意。你是不是觉得很累,你现在可以睡了。”
怀柔果然感到很困倦,眼皮下垂,直挺挺的倒下去。扬武吃了一惊,急忙托住怀柔,把他缓缓平放在地上。尔后,招呼两个过路人过来,首先塞给他们各一两银子,指着地上躺着的怀柔道:“他是国师安南山的徒弟,中了我的迷魂大法,不能碰,一碰就会成为白痴,你们一个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人碰他,一个去国师府通知国师,叫他派人来保护他的徒弟。告诉他不要动他,等他睡醒后就会好。”
这么简单的事,两名路人到手的银子简直就是飞来横财,两人均感喜出望外,较年轻的一个道:“我去报信。”
说罢便跑开了。
扬武对丹儿道:“丹儿,我们走吧。”
丹儿颔首,默默地引路。见到扬武好像不能纳入武功范畴的神秘功法,丹儿沉默起来。不久,丹儿带扬武进了“醉梦仙”两人要了一个包厢。
丹儿问扬武:“你是怎么认识扬武的?”
扬武道:“我的名字叫杜威,是宋国人,在宋国东南部的一个大城市杭州做丝绸布匹生意,这次来到贵国,一来增长阅历,二来考察一下这里的市场。我跟扬武是生意上的伙伴,扬武是青教教主,同时掌管着以前的漕帮,我把丝绸布匹通过漕帮的船运到京杭运河沿岸的城市,一来二往,我跟扬武就熟了。”
“哦,原来如此。”
丹儿道。扬武微微一笑。
丹儿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在辽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扬武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扬武道:“认识你这位又漂亮又热情的小妹妹我真高兴……”
丹儿忍不住辩解道:“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
扬武笑着道:“认识你这位又漂亮又热情的妹妹我真高兴,只是我真的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丹儿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你的武功这么高,我想一定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你。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很愿意帮你的忙。”
扬武道:“谢谢你丹儿。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不过我看你和你父亲可能遇上麻烦了。那个国师安南山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令尊的。”
“这可怎么办?”
丹儿担忧道。扬武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贵国的皇位之争由来已久,不发动则已,一发动必是雷霆万均之势,丹儿你要提醒你父亲早作准备。”
丹儿道:“据传安南山是我们大辽第一高手,连扬武大哥都不是他的对手,要除去他并非易事。”
扬武道:“本来贵国的政治斗争我不便插手,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言,扬武是我最好的朋友,扬武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为了扬武,我要管一管这件闲事。”
丹儿的小脸又云开日见了,道:“杜叔叔,你真好。有你相助,我看安南山这次死定了,他一向飞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在官场上一直跟我爹作对,迟早会成为我爹的心腹大患。能及早除掉他,防患于未然最好。”
扬武道:“贵国几位王子争皇位也到了关键时刻,现在又发生了绑架事件,丹儿,你从现在起不能再贪玩,一个人从家里溜出来,知道吗?”
丹儿冰雪聪明,一点即透,叹了口气道:“这样的局面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我们辽国外敌当前,自己人还要互相争斗,国家的前途越来越黯淡!”
扬武道:“据我所知金国与贵国大战在即,而贵国却陷于皇储之争,形势似乎不容乐观。”
丹儿平时并不关心政治,见杜威虽新来乍到,对辽国的局势的了解却与在辽国土生土长的自己一样深,不禁微感讶异地望着扬武。
扬武顿了顿,续道:“因为我们的关系,我想给你和令尊提个醒,兵败如山倒,贵国与金国的边境到中京的距离快马一天就可以跑完,你们应该及早做好准备。等金兵兵临城下就来不及了。虽然令尊身为朝廷大臣,守土有责,但是与城偕亡没有意义,人死了城还是要亡的,不如在城亡之前抽身而退。我的话可能不中听,但是也许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未雨绸缪的好处。”
丹儿道:“杜叔叔,我一定会把你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我爹,你放心好了。你现在住在哪儿?不如住我家吧,我家院子大,我想住我家总比住客栈舒适。”
扬武道:“好,我对令尊仰慕已久,很想认识令尊,这样有助于我打开辽国市场。”
扬武正在为如何接近阿尔特而犯愁,现在机会来了,当然不会错过。
丹儿喜道:“你什么时候到我家?”
扬武道:“等我取了行囊就去你家,我还在二十来个手下,不知道方不方便去你家。”
丹儿道:“方便,我家大的很,二百人都住得下。行囊我派人去取,你现在就跟我回家。”
扬武道:“也好,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