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许平顿时懊悔不已,赶紧跑到了西街的一个茶楼里去,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找来楼九,细细的问他京城里那些流浪的人和乞丐都分布在哪个地方,这些地方估计不会有人去找,所以最有可能蓝小熏会害怕的藏在那。
这边许平刚一拍板,楼外张虎已经带着几百人在等着了。一看许平一脸着急的跑出来,立刻迎上来严肃的问:“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许平手一挥,沉着脸喝道:“你带着人去城西的长生庙那,其他人跟我去南边那找。记住了要找的人也是朝廷这两天在搜寻的人,这次不管其他的,只要适龄的少女全给我找回来再说。遇上反抗谁都不能动粗,哪怕被她杀了也不许还手,谁他妈敢动一下手我让他全家去见阎王。”
“是!”张虎一脸严肃的带着人朝城西而去,许平也带着楼九众人赶往城南,向这两个搜寻的人马都不愿到的盲点开去。
城南的最偏角里,有着很多破败的旧房子。用破木板搭建的小屋连绵的一片不像是京城的地方,反而像是灾后的贫民区一样,房子东歪西倒似乎是刚受到台风的摧残那么的凄凉,还没等走近就能闻见这里散发出的一阵阵恶臭味。除了排泄物的味道外,还有食物腐烂的味道。
这里住的多是一些无家可归并,或者是乞丐之类的人。也有不少人病了没钱看也喜欢来这等死,这样一个污垢满地的地方自然是没人喜欢来,肮脏的环境仿佛游离于京城之外一样,让人感觉很是不适。
楼九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排斥。马上细心的查看了一下这一代的地形,大喝一声:“把所有的路口,街口。哪怕是墙边都给我守好了,飞出去一只苍蝇的话老子要你们的命!”
“是!”众人应了一声,立刻就分散着将这片贫民区给包围起来。
里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混身脏兮兮的,甚至于有的衣裳蓝缕没办法遮身。有的双眼无神的游荡着,有的似乎病得很重的躺在路边纹丝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人只是小小的惊讶一下又不为所动了,似乎什么都和他们无关一样,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呀!
许平皱了皱眉,带着人刚走进去没几步。突然听见旁边一阵邪的讨论:
“可不是么,你说的那小妞长得确实和仙子似的。看她也不像没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要住咱这来,不过听说这几天官府找的人和她差不多。”
“就是,别看那娘们整天拿个剑在比画。但她也是害怕,这次咱们就用这个威胁她。想想那白嫩的小脸呀,那娇小的身段,老子现在都有点硬了。”
“嘿嘿,要不是那小娘皮会点武功的话。这会老子早就把她上了,还轮得到你惦记。不过大哥今天似乎要给她下蒙汗药,到时候他爽完了咱们也能沾一点的光,那细皮的小娘们呀,也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
“妈的,那小娘皮也够凶的,上次我就盯她看被她划了一剑!不知道上了床以后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厉害,啧啧,一匹胭脂马呀!”
“就是,嘿嘿!”
旁边几个明显地痞无赖的小流氓聚在一家破败的小店里讨论着,放肆的笑声很是刺耳。他们还没等笑完,许平已经红着眼冲了进去,大吼道:“你们说的这个女人,在哪???”
“你他妈算哪……”一个混混一看许平衣着华贵,立刻就眼绿精光的站了起来,似乎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放肆!”楼九一声爆喝,手里的大刀猛的一砍立刻让他人头落地。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喷着血滚到了墙角,无头的尸体也抽搐着倒了下去。
“在哪?”许平满面狰狞的大吼着。心急得都想把眼前的人全杀了,他们所说的难道就是蓝小熏,这小Y头那么呆,要是不小心中计的话自己一定会愧疚一生。
其他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一个人吓得跪在了地上说不出话来,楼九手起刀落也是一个人头落地。其他人赶紧颤声的说:“那女人在往,往南走的孔庙里。你们也是找那个娘皮的,就是津门口音的那个。”
许平没空搭理他,一转身也顾不得身份了。脚尖一点直接跃到了房顶,心急如焚的朝南边杀去,心里只祈祷蓝小熏不要出事,只要她平平安安的老子什么都可以拿来换。
许平前脚刚走,楼九立刻冷眼环视一圈,走出去的时候朝手声的说:“一个不留!”
“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屠戮,弟子们挥舞着屠刀咆哮着冲了进去,小混混们全睁着恐惧的眼珠,变成了一具具无神的尸体,血流遍地的小店里没留下半个活口。
孔庙,孔庙!许平在屋顶急驰着,红着眼在一排排破落的建筑中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座比起其他的木头房子来比较大的庙宇。跑上前一看,果然门前已经裂开的牌匾写着孔庙二字,落地后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从里边传来了一阵得意的笑声。
“哈哈……小娘皮不是仗着会耍几下刀剑么看不起我们么,装得和他妈烈女似的连调戏一句都不让,这会他妈喝了药你也不倒了,等老子玩够了,再把你赏给弟兄们好好乐一下,看你还嚣不嚣张。”
天房山上的一乱导致两人失去了联系,在那种情况下也无法好好的嘱咐一番。蓝小熏本来因为破身之疼而不便下床行走,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又不敢让人知道,只好拖着还合不拢的双腿再次跟着母亲跑去看比武。当看着爱郎在台上大放光彩时不由的欢呼雀跃,欢喜得犹如小孩子得到最喜欢的礼物一样。一看到许平搂着姚露时两人天仙一般的般配自然也是醋意大发,嘟着小嘴不满的嘀咕着,如果不是应巧蝶在旁边恐怕她早就吃醋的冲上去了。
哪知道这一天青衣教却迎来了灭顶之灾,总坛之乱时许平连招呼都没法打就带着百花宫的人上山去了。江湖中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敢于去参合这样的混水,很多人都是采取了明哲保身的办法,一看这情况立刻就跑路。
应巧蝶就是这样的人,一看到处乱了起来。她也害怕母女二人会受到什么牵连,毕竟身边带的人没多少,所以一把就拉着女儿赶紧朝山下跑去。蓝小熏担心自己的爱郎,但又羞于启齿破身之事,只能乖乖的跟着她下山了,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山上的纷乱心里更是担忧无比。
青衣教一乱,天房山附近也不太平。小门小派也趁这个机会有仇的报仇,没仇的趁火打劫一下也好。好在母女俩身边的护卫和弟子也不在少数,这才成功的离开已经大乱的河北,匆忙的跑回了津门。
津门那时候已经陷进了纪龙的手中,但那时候纪龙也只是安抚众人的情绪。并不急于招安各路人马,蓝劲雄虽然弟子颇多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人,但也不想卷入朝廷的纷争中去,当时已经开始着门下弟子暗地里变卖着家当准备南迁,忙得没注意到女儿归来后的异样。
蓝小熏终日精神恍惚,想起那个涟漪的夜晚难免羞红满面。一想到爱郎在人前风光无限又不免的有些发痴,可是脑子一浮现姚露小鸟依人的模样她又是醋意大发。直到宋远山成功杀退来袭者的消息传来,小姑娘更是担心的几天无法合眼,不知道爱郎在这场争纷中安不安全。
无奈当时的天房山早已经被赵猛团团围住,再之后根本就传不出什么信息来。蓝小熏整夜无眠,担心得都快哭死了,第一次那么惦记一个人的滋味让她很不好受。
也就在这时候,有一次与家人一起进餐时。大家都很疑惑这家里的活宝贝怎么越来越寡寡郁欢,几乎没了往日的灵气和活力。就在这时蓝小熏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顿时将蓝家上下吓坏了。
蓝劲雄儿子多,宝贝女儿就这么一个。一直捧在手里呵护着,完全没有重男轻女的轻视。蓝小熏虽然娇生惯养但却十分的童趣可人,又深得他的疼爱,一看女儿晕厥自然是吓了一大跳,慌忙的招来熟悉的大夫为女儿诊断。
这一诊断可不要紧,顿时把蓝家上下吓了一大跳。竟然是一个新的喜脉,蓝劲雄再怎么疼她也容不得这样有辱门风的事,铁着个脸再三逼问蓝小熏,她也不说孩子的爹是谁。
蓝劲雄气得急火攻心,好几次扬手就要打下,但一看女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和憔悴的无奈,又心疼的下不去手。但碰上这样的事谁不生气,蓝劲雄也是第一次把这活泼的女儿软禁起来,头疼这事该怎么解决。
后来还是应巧蝶赶来循循相诱才问出了事情的真相,就在蓝家上下气愤不已的时候。刚好童怜向全津门的各门各派发出了邀请,铁刀门作为数一数二的地头蛇自然是免不了被盛情相邀。
蓝小熏死都不肯吃堕胎的药,哪怕是半点饭她都不吃。面对着父亲的强硬,她也倔强的以死相逼,这才算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
蓝劲雄气得真想把这败坏门风的宝贝女儿打死,但眼下童怜的招抚事关整个门派的未来。他也就丢下女儿开始忙着搬迁的事宜,一边和童怜周旋着一边着门下弟子开始暗地里南迁,童怜也是真的太忙了一时疏忽,等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铁刀门上下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铁刀门一路向南赶去,一路上蓝劲雄自然是不满的咆哮着。喊着要杀了这个诱骗她女儿的无耻之徒,好在应巧蝶在一边周旋,虽然她嫁入蓝家是父母之命,与蓝劲雄并无多少感情。不过蓝劲雄对这个武功高强的正房还算尊敬,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再为难蓝小熏。
车队刚到了河北,蓝小熏实在是禁不住思念的煎熬。悄悄的跪在了母亲的前边痛哭着,在她的再三哀求下应巧蝶才无奈的答应帮她偷偷的跑去京城,趁着夜色悄悄的帮女儿避开其他人的眼线逃跑。
繁华的京城,车水马龙的大街喧闹异常!一切的一切都让蓝小熏有些傻眼,本来生性单纯的她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到处看起来陌生得让人别扭。而且她的花容月貌更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垂涎,这更让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有点举步为艰的感觉。
蓝小熏先寻了家客栈住了下来,隐约的记得许大哥曾说过他在商部有任职,算是官场中人。小姑娘第二天就跑去商部打听,一听是来找许平的大家都很客气,无奈的是那时许平正好率兵奔袭津门,她也就落了个空。
接下来的日子也只能在客栈里静静的等,她身上所带的银两并不多。再加上花销起来也没个概念,没多久就有点捉襟见肘,无奈之下只能开始当掉身上的一些小首饰继续维持生活。
就在她满心期盼许大哥回来以后会用八抬大轿迎自己过门的时候,京城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许进不许出的搜寻着一个女孩子,一打听蓝小熏顿时就吓了一跳,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和这被通缉的女犯那么相似。
天都府,顺天府,刑部,三教九流各路人马一齐出动一时声势浩大。更是把这单纯的小姑娘吓坏了,无奈之下她就害怕的躲了起来,客栈是住不下去了。虽然肮脏但她也赶紧的躲到了城南去,希望这股搜寻之风快点过去。
城南的贫民区肮脏又乱,到处都是穷得吃不上饭的人。猛的来了蓝小熏这么一个漂亮可人的小美女自然是惹得这一带地痞混混们一个个心痒痒的。好在蓝小熏身手再怎么不入流,对付这些普通人都不是问题,在几次出手教训了妄想调戏她的人后也就没再受到多大的扰。
比起这些扰,更加无奈的是身上的银两已经花光了。她也只能节衣缩食,夜夜露宿在破漏的孔庙里,每每摸着肚子她总是不由的想起孩子的父亲来,这也是支持着她坚强等待的最大动力。
发烧,呕吐,胎儿还没成形的情况下她的妊娠反应却很是强烈。一系列的不适折磨着她的小身体,担惊受怕营养又得不到补充更是让她的精神受近了磨难,陌生的一切更是让她感觉很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