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施罗德的大军终于到了颉利的军营。但颉利并没有在大军集结以后对唐军大营发起进攻,而是选择了休整。
李恪和李靖摸不透颉利的心思,心里焦急万分!
就在这个时候,斥候送来了杜君绰和孙贰朗两边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达了预定位置,就等最后的一击。
李恪和李靖得知孙贰朗和杜君绰的消息,知道他们已经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战术要求,顿时高兴不已。两人觉得有了杜君绰和孙贰朗的策应,跟颉利一战即便胜了但也能保持不败,现在就看苏定方和陈其的消息了。
可是,让李恪和李靖颇为惊讶的是,到了傍晚时分,唐军大营里又来了几名张公谨派遣的斥候,他们带来的消息让李恪和李靖欣喜不已。
“你们说张公谨全歼了阿史那社尔的六万精骑?”
李靖的中军帅账里,李靖神情激动的向张公谨派来的几名斥候问道。
“回禀大总管,张都督已经全歼敌骑六万人,斩首敌酋阿史那社尔首级,现在正在回师的路上,预计两天之内就能到达图论河。”
斥候再一次将自己所知道是消息告诉了李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字正腔圆,足见对取得这场胜利的骄傲之心。
“那张公谨损失了多大人马?”
李恪颇为担忧的问道,他认为能够全歼突厥六万精骑,张公谨自身的损失可能也很大,而他想确切的知道伤亡的数字,这样才能有利于接下来对颉利一战的时候确保自己的战术安排。
“回汉王殿下,我们损失了将近五万多人马,张都督现在手上只有两万多骑兵!”
斥候在说到伤亡数字的时候,低下了头,面带愧色。
“歼敌了六万,自身伤亡了六万人马!”李恪冷冷的说道,“这只能说跟突厥人打成了平手啊!”
“殿下……”
斥候还想说什么,但被李恪阻止道,“你下下去!下去休息休息!”
“诺”
斥候拱手给李靖和李恪施礼,离开了大帐。
“大总管怎么看待这一场胜仗?”李恪想李靖问道,张公谨这场胜利可以说是一场惨胜,但即便是场惨胜,这场胜利所带来的效果将会影响到唐军和突厥大军,很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战局。所以,李恪才会询问李靖对这场胜仗的看法和观点。
“要是张公谨兵败,我们跟颉利的大战将会陷入被动之中,即便是苏定方和陈其攻下了阴山圣地,我们能够取胜的机会还不是很大。”李靖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张公谨的这场胜利将会改写颉利的战略部署,他没有了阿史那社尔这路骑兵,他现在又将所以的主力大军都集中在了图论河一线,这就给了颉利唯一的一条路,打败我们攻下定襄城。所以,在颉利目的很明显的情况下,我们能够有针对性的跟他周旋,直至等到苏定方和陈其阴山的消息,这对我们来说的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恩,大总管的意思是即便的惨胜也要褒奖张公谨,要位他请功。”李恪笑道,“本王倒是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怕朝廷那边有些人会拿伤亡代价来说事啊!”
“那些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我想皇上是会明察秋毫,他不会不懂得张公谨这一场胜仗对我们和颉利带来的影响。”李靖倒是很不在意的说道,根本就没把李恪话中的“那些人”当回事。
“这件事情可以先放放再说,现在我们和颉利的目标都很明确,我们各部人马的情况也很清楚,纵观整个战局,我们还是处于劣势啊!”李恪叹息一声说道,“现在,颉利手上有将近十六万的大军,而且,他的这支大军都是突厥的真正的精锐之师,我们要面对的压力比以往的几场仗都大啊!”
“突厥颉利举全族之兵跟我们开战,这说明一开始他就已经决定殊死一搏。”李靖淡淡的说道,“所以,面对颉利接下来的大举进攻,我们必须要顶住,不然只要我们一旦出现溃败的迹象,甚至顶不住突厥猛力的攻势而溃败,那么苏定方和陈其的阴山大捷将会化为影,而我们的战术也将失去意义。所以,对颉利而言接下来的一场决战的生死之战,但对我们而言同样也是生死之战。”
“大总管放心!本王会将你的意思传达给各部将领和将士们!”李恪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了沉思状,自语的说道,“现在最难猜测的就是颉利什么时候向我们发动进攻呢?”
“也许是今天,可能是明天?”李靖也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老夫也摸不清颉利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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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大营,颉利可汗的大帐内,各族首领,突厥右贤王施罗德,还有施罗德的几名心腹将领都静静的屏住呼吸,他们不敢注视理解的眼睛。
因为,现在的颉利可汗愤怒的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
刚才,也就是唐军大营收到张公谨全歼阿史那社尔六万精骑的军报的时候,颉利也收到了阿史那社尔大军中的几名有幸逃脱的溃兵的消息,得知了他的爱将阿史那社尔兵败的消息。所以,他才将军中各部落的首领和施罗德等召集到了自己的王帐。
颉利将各部落是首领召集到王帐,破口就是一顿大骂,而且差一点还砍了一个首领的脑袋。所以,各部落首领包括颉利的自己的儿子施罗德都不敢大口的出气,只能战战兢兢等待颉利怒气消除的时候。
颉利很愤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将,阿史那社尔会兵败,而且是惨败,六万精骑全军覆没不说,他自己也被血洒沙场。在颉利的心中,执失思力是一员勇将,阿史那社尔是一员智将,所以,他才会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阿史那社尔,才会将自己的六万精骑交给他,只是他没有想到阿史那社尔还是败了,败的很惨很惨。
现在呢?颉利在变得冷静的时候突然想到,他自己身边最为忠心的三员战将已经相继被唐军斩杀,他自己身边最为精锐的骑兵已经只剩下不到五万之众,仗打到这种程度,没有取得任何的实质性的战果,可是他已经损兵折将。
这个时候颉利真正的觉得自己举全族之兵跟大唐开战是一项错误的决定,这个时候他才清醒的认识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唐了,已经不是随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大唐了。
冷静下来的颉利很快便想清楚了他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况,他冷冷的扫了在座的各部落首领一眼,又目光凛冽的看了自己的儿子施罗德一眼。
各部落首领被颉利冰冷的目光吓得不敢抬头,而施罗德也被颉利的凛冽的眼神惊的战战兢兢。
王帐中本就沉静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寂静,在座的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像丢进了冰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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