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从北线一路追过来赶到布祖卢克河对岸的是乌法中央集群的先头部队,联军副参谋长、中国第三集团军司令、乌法中央集群司令吴佩孚亲自带领的装甲营,当初王庚把熊式辉第20师的一个旅属装甲营调给这厮当卫队营,这会儿终于发挥了作用。
对心高气傲的吴佩孚来说,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一路上尽在河老天爷做斗争了,连续几天晚上都是大雨瓢泼一样,他带着西伯利亚第一集团军两个步兵师从巴夫雷下车后就没停过,可泥泞不堪的道路加上敌情方向不明,他的主力部队一直落后撤退的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至少60公里的路。
联军司令部特别加强给他的那个装甲侦察营,一共配备了四十辆fd17ii型轮式装甲战车,可从巴夫雷出来这一路上时不时的陷进泥泞不堪的水塘和沼泽地里,等到了今天早上布祖卢克镇的乌拉尔骑兵第三师告急发现叶戈罗夫集团军主力时。
吴佩孚的乌法集群司令部带着装甲营走在两个步兵师的前头约十公里处,身后的两个步兵师距离布祖卢克还有70公里的距离,沿途因为泥泞的道路已经抛锚了好几辆装甲车,吴佩孚心急如焚,倒不是担心布祖卢克的那个骑兵旅被叶戈罗夫吃掉,以联军的火力配备,哪怕是俄国骑兵师,打的好5000人的一个旅守住30000步兵的进攻问题不大。
难的是要抓住叶戈罗夫不逃跑,吴佩孚打仗喜欢研究作战地图,他最担心的是叶戈罗夫在布祖卢克碰了一下攻不动就掉头从布祖卢克河东边撤,那样他两个俄国步兵师始终落后对方一个白天的路程,追起来会相当吃力。
好在乌拉尔骑兵第三师的第六旅在师长涅日科夫的指挥调度下,在布祖卢克镇打的相当不错,不但阻止了对方的突破,还拖住了叶戈罗夫的脚步,让对方足足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滞留在布祖卢克镇北的得三角地带。
吴佩孚等不及后边的大队,亲自指挥着卫队装甲营一路狂奔,其实行进的速度每小时也就撑死了12公里的样子,中间因为要渡几条被叶戈罗夫撤退后破坏了桥梁的小河还耽误了些时间。
不过天道酬勤,乌法中央集群的司令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带着装甲营剩下的30辆装甲战车赶到了布祖卢克河东岸,和联军骑兵第三师第五旅第二团的团部警卫连会合,堵住了叶戈罗夫渡河东撤的脚步。
当然,吴佩孚顺理成章的接过了布祖卢克战场的指挥权,一边发报催后边20公里外的两个步兵师赶紧上来,一边向乌法发电报,我已率乌法中央集群先头部队赶到布祖卢克河边,对岸的叶戈罗夫以成瓮中之鳖,旦夕可下!
接着吴佩孚又跟布祖卢克镇第三师涅日科夫取得了无线电联系,吴佩孚命令涅日科夫调整部署,派一个骑兵营过布祖卢克河来东边自己这里就行,第六旅第一团守布祖卢克镇,第二团剩下3个营全部向西渡过多马希卡河北上封堵西边退路,确保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无处可逃!
吴佩孚的装甲营虽然一路上因为道路抛锚陷在路上损失了10辆装甲战车一时没能修好赶上来,但身边剩下这30辆轮式装甲战车的威力也不是250米宽的河岸对面叶戈罗夫集团军的轻装步兵可以抗衡的。
每辆ft17ii型轮式装甲战车上的360度旋转炮塔上装的可是12.7mm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这玩意的有效射程超过1800米,最大射程超过7400米,在1918年这个时代作为王庚这只蝴蝶扇动翅膀所提前诞生的步兵武器,堪称机枪中的巨无霸杀手!
每辆联军的装甲战车搭载一个车载步兵班,装备一挺勃朗宁班用机枪,10名装备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的精锐步兵,每个排同样有一个2门制的60mm排数迫击炮,营则还有一个8门制的81mm营属迫击炮排。
吴佩孚的装甲营沿岸摆开,火力密集程度和威力是对岸叶戈罗夫集团军的步兵无法想象的,那等于是30挺大口径重机枪加30挺班用机枪的机枪火力,以及20门排属迫击炮和8门营属迫击炮,而且吴佩孚手下这个联军装甲营显然训练有素,车载步兵下车后很快就沿着河岸构筑机枪和迫击炮阵地,效率非常之高。
“叶戈罗夫同志!没想到联军北面的装甲部队居然追了上来,我们怎么办?”和这边一个树林边上,第九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声音发颤的问道。
边上三个步兵师的师长因扎、萨米和哈丁耶夫都脸沉如水默不作声,局势显然彻底崩坏了,联军装甲车上的12.7mm大口径机枪的威力,他们可是听说当初在乌法城南联军一个装甲营40辆装甲车凭借地形防守时打垮了勒热夫斯基的一个骑兵师的冲击。
“因扎,你看能冲过去么?对面敌人的步兵师主力还没赶上来,这会儿只是一个装甲营不到一点的兵力罢了!”叶戈罗夫铁青着脸,一边用望远镜眺望着对面第一次见着的联军装甲部队的雄姿,一边问身边的王牌师长因扎。
“冲不过去,30辆装甲车就是30挺大口径的重机枪,这火力密度比布祖卢克镇的联军可强多了,从望远镜里看,对方一辆装甲车上下来10名搭载的步兵,算是一个班的兵力,这就人手一支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一个班还有一挺勃朗宁班用机枪,咱又没有机枪又没有大炮,要打退对方然后渡河根本没可能!”
步兵第15师师长因扎一边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联军,中**队包括这个装甲战车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苏俄红军第九集团军将士的面前,这帮子红军将领瞧着对面的军人和装甲车,既觉得新鲜又觉得忐忑。
正在这时,从布祖卢克河下游5公里处顺风传来一阵大炮轰鸣的声音,接着几发炮弹示威一样的带着尖利的呼啸砸到了这边的河岸附近,炸起漫天的湿泥,在河岸上留下了六个弹坑,好在这时候步兵师的红军战士已经退到了远离河岸的树林中隐蔽,一时并没有出现伤亡,但这炮击显然在宣示,联军的远程炮兵火力已覆盖到了这个渡口。
“冲不过去?叶戈罗夫同志,那咱还等啥,掉头往西边去吧!敌人一时半会也过不了河,趁这个机会,我们从上午布琼尼渡河的地方渡过多马希卡河奔西南走!”
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这会儿脑子倒转的快,望着对面黑洞洞气象森严的联军装甲部队,虽然只有一个营不到的兵力,但这30辆轮式装甲车却像30头噬人的猛虎一样蹲在那边虎视眈眈,要不是骑在马上,政委同志这会儿能不能站住都还是个问题。
“往西边?多马希卡河下游那个渡口可是个鬼门关,这会儿可完全在布祖卢克镇联军炮兵连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布琼尼的第一旅还是骑兵呢,泅渡就伤亡了三分之一,咱们都是步兵,没有战马驮着有多少人能顺利游过去,必须搭浮桥,这兵荒马乱的联军能让我们搭浮桥么?”
说话的是步兵第19师的师长哈丁耶夫,这厮显然有点乱了方寸。
“哈丁耶夫说的不错,我们都是步兵,赶了一宿的路又打了半天的仗,战士们疲惫不堪走路都抬不动腿,怎么可能像骑兵一样泅渡过去,必须搭浮桥,再说了,从这布祖卢克河折回去向西,至少还得走7到8公里路……”步兵第17师的师长萨米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少人心里在想,都是叶戈罗夫这厮要搞什么“破釜沉舟有进无退”,早上渡过来之后一把火烧了浮桥,要不然,这会儿没准沿着原来的浮桥早就过河了。
甚至更有人在想,尼玛,要是直接从布祖卢克河对岸向东南方向撤退,这会儿早跑的没影了,非要走近路走捷径,说白了还不是司令员带着大军想在布祖卢克家乡父老面前显摆一把露个脸,结果把全军带到这样进退维谷的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