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都彦提到了妙瀚,世人都知道妙瀚就是北敖军威天下的象征,然而野利都彦却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来提起妙瀚,打败狴犴俊骑就相当于打败妙瀚,照理说妙瀚与狴犴俊骑没有必然的联系,刘文龙将这个疑惑提了出来。!。
野利都彦笑道;“因为妙瀚正是胡尔第七子,在妙瀚心中,狴犴俊骑象征着他的父亲,这里有一段秘事可能大家不太清楚,在妙瀚未成名之前,他只是一个低调不为人知的男子,当胡尔在临终之前将自己的爵位财产全部给了小儿子妙瀚,其他六子却丝毫未得,均成了一个普通的平民时,那个时候拥有爵位财富的妙瀚才映入北敖贵族平民的视线,妙瀚的生母与其年幼时的遭遇却是一段曲折的故事,就算是我,也难知其详,但是这几十年来的妙瀚,他的一举一动应该与其父胡尔有莫大的关联,要对付一个人,最好就是要了解他的性情,我有一种感觉,从来不受打击的妙瀚,狴犴俊骑就是他的软肋”。
野利都彦这番话说了有些断断续续,让之不知所云,却让人更加疑惑了。
野利都彦笑道:“有些事情我无法确定,均是从故事判断出过程的来龙去脉,虽然在我脑海有些大概的片段,但是也是混乱的,所以我也无法说得明白清晰”。
刘文龙道:“想不到北敖名将妙瀚的身份来历竟是如此玄妙,人人都知妙瀚,对他在战场的胜绩也如数家珍,其他的一切却少有人谈及。”
易寒道:“品大人,这么说,燕云十八骑可算是妙瀚很有深的恩怨了”。
野利都彦笑道:“可以这么说,就似我们,那个不想成就先人的心愿,只是这燕云十八骑近百年来已经消声觅迹了,怕是也不再有了,只留在历史的印痕之中”。
易寒笑道:“品大人忘记了,我刚才提到了燕云十八骑,而我也已经见过燕云十八骑的威风”。
此话一出,除了陆机以外,其他三人均露出意外的神情,眼神中充满好奇的探知期盼。
野利都彦问道:“何处所见?”
易寒沉声道:“镐京城外的绝情山庄。”
野利都彦又问道:“十八人十八骑?”
易寒摇头道:“约有五百骑之多,虽只有五百人,但是那股气势却是所向披靡,就似乎千军万马一般,蹄声如雷人未至,众骑披靡欲尽狂,天下无敌之威”。
野利都彦问道:“麒麟从来没见过燕云十八骑,如何断定此五百人就是燕云十八骑”。
易寒道:“他们的衣着打扮,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燕云十八骑。”于是乎将自己的判断,以及济宁派与燕云十八骑的相似之处说了出来。
易寒说完,野利都彦等人听完却是半信半疑,因为心中早已认定燕云十八骑早就亡灭,突然冒出来的一支部队,怎么就能肯定就是燕云十八骑的后身。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机突然开口道:“将军所说的这支部队,前身正是燕云十八骑”。
野利都彦愕然问道:“一步先生难道知道些什么?”
陆机淡道:“如易将军所猜测的一般,百年前建立的济宁派,便是退隐的燕云十八骑十八人所建立的,自从天下太平,燕云十八骑的那种在大漠狂暴杀戮的日子已经不再适合他们了,而燕云十八骑狂暴杀戮的本意却是保家卫国,大东国国泰民安没有战争,燕云十八骑也理应功成身退,平静的生活却没有让十八人忘记,当抚育他们的祖国山河需要他们的时候,依然会挺身而出,他们一直没有忘记,他也没有忘记将自己的信念志向灌输给自己的儿女,当这十八个人离开人世之后,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体流着的依然是燕云十八骑的血,一代传一代,直到今日,燕云十八骑还是燕云十八骑。”
野利都彦惊讶道:“似这等秘事,一步先生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连野利都彦都不知道的事情,那这件事情一定隐藏的很深。
陆机淡道:“燕云十八骑之所以销声匿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躲避仇家,第二点是不想平静的生活受到骚扰,而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情是一个人倾诚相告”。
易寒已经知道是谁了,刘文龙震惊道:“西王府小王妃!”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麒麟刚才说在镐京城外见过燕云十八骑,而镐京又是西王府的心脏地带,二者是陆机心属西王府,不是自己人,小王妃如何会将世人不知的秘事告之陆机。
陆机点头道:“正是西王府的小王妃”。
刘文龙道:“一步先生心属西王府,莫非是因为燕云十八骑的缘故”。
陆机淡道:“是又不是”,巡视几人一眼之后,缓缓道:“并非燕云十八骑乃是一支神兵,而是百年来燕云十八骑秉持的原则,当然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小王妃这个人”。
确认这个事实,在场几人心情却个不一样,站在野利都彦的角度看,燕云十八骑的出世自然会在群雄争霸的乱世中增添浓墨的一笔,同时卧虎藏龙的大东国并不似其他几国想象的那般虚弱无力。
刘文龙,范杰却立即感受来自西王府的压力,原本西王府就兵强马壮,有一支如此富有传奇色彩的奇兵,更是如虎添翼,难道这江山最后要沦落女子的之手,大东国诸多势力之中,西王府已经一骑绝尘,两人把目光投向陆机,而且令人担忧的是,有陆机这等旷世奇才相助。
只有易寒一人保持镇定,他不管宁雪拥有如何强大的实力,倘若她为国家山河而战就是自己的盟,若是想用阴谋诡计称霸中原,就是自己的敌人。
方才讨论热烈的厅屋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保持沉默,心思各异。
过了一会,陆机才出声打破沉默:“易将军,不知道你心中还有那一支算是神兵呢?陆机很想知道”。
易寒呵呵一笑,摆手道:“刚才有欠考虑,算不得是神兵”。
本来几人还不以为意,易寒如此说,反而增添他们的兴趣了,刘文龙道:“依将军的眼光还如此重视,就算称不是一支神兵,也是一支不俗的部队,却不知道却是什么样的一支部队”。
易寒未答,范杰出声道:“将军所说的会不会最近传得沸沸扬扬,将幼虎的皇牌军打败,凭空冒出来的那支部队呢?”
此话一出,在场几位似乎恍悟,对,最近有一支叫救赎的部队,在英雄山大败幼虎的皇牌军,而幼虎手中还有一支号称单打独斗没有一合之将的奇兵“风影”,至于那联合起来的地方反抗军,却为人所忽略了,这样一支杂牌军有什么战斗力,唯一值得称赞的便是联合起来与幼虎皇牌军正面交战,英雄山一役,让桑干河一带的反抗军,山贼赢得了大东国百姓正义之师的美名。
易寒沉声道:“不错,我说的便是这支部队,这支部队却还有个资格称为神兵”,他却首先自己反驳自己的观点。野利都彦道:“虽未有神兵之名,却有神兵之气”,知悉来龙去脉,对风影底细颇有了解的野利都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刘文龙点头道:“这确实也算是一支厉害的部队,以寡敌众,而且对手是幼虎的皇牌军”,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救赎”这支部队恐怖的作战能力以及强大之处,但是与神兵还有一定的距离,那就是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国家或者一支大军的精神支柱,灵魂所在。
易寒道:“我方才会将救赎列为神兵之一,乃是看到其超凡脱俗的作战能力,救赎完完整整的将风影打败,而风影轻易的将我五千精锐格杀留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对比之下,“救赎”在我心中就有了一个无法比拟的高度。
野利都彦道:“自古少年出英雄,当年的燕云十八骑一开始也只不过让人惊艳而已,岂有现在留给我们传奇的印象,救赎也是一样,这是一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部队,且将其归类为奇兵一列”。
几人听完点了点头,并非他们不愿意承认救赎是一支神兵,而且它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荣耀,足够的地位,就像一个有雄才大略,却未有任何建树的人一样,只有当他功成名就之时,所有的人才会彻彻底底的承认。
陆机突然开口道:“我认为英雄山大败幼虎皇牌军的关键不是救赎,而是那个神秘的统帅,假若不是他,这一战几乎没有胜出的可能”。
听到陆机如此美赞宁霜,易寒心中暗暗窃喜。
刘文龙点了点头,与范杰,陆机三人讨论起英雄山一役获胜的诸多要素,不说不知道,这一仔细分析,竟让人感觉当中存在许多不可思议之处,那神秘的将军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而且别忘了他的对手可是有奇将之名的幼虎,要打败这样一个人并不是说拥有十万雄师就能够轻易做到的。
野利都彦沉声道:“宁军师确实是奇人。”
此话一出,正在讨论的三人朝野利都彦望去,范杰问道:“品大人认识那位神秘的统领?”
野利都彦笑着朝易寒看去,说道:“也不甚深刻了解,只不过被他智慧才学所折服,这宁军师乃是麒麟好,若要知道的更详细一点,怕是没有人比麒麟更有资格来说”。几人立即将目光转移到易寒身,陆机问道:“不知道将军能否将宁军师的身份来历说与我等知晓”。
陆机为人淡然,第一次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却也让在座几人有些意外,只听易寒笑道:“我的这位朋啊,脾气古怪,说实话,我对他身份来历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们一见如故,彼此相知相信”,易寒说的是谎话,就是谎话,几人有些不信,认为易寒在故意隐瞒什么,只是他麒麟美名,总不能当面指他在说谎。
陆机也没追问,说道:“无论任何人成为这宁军师的敌人都是一件可怕而痛苦的事情,将军有如此奇贤相助可要好好珍惜”,此语已经足以证明陆机对那宁军师的重视程度。
野利都彦将救赎的身份来历说了出来,刘文龙听了大感惊奇,一帮犯人也可以成为奇兵,今天可真是他一生中最惊愕的一天,叹息道:“我原本以为英雄山一役乃是我大东国齐心协力的结果,没有想到完完全全就是西夏军队的功劳,这宁军师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不得不让人惊艳其才能”。
接着因这宁军师,几人引出了论天下英雄名士的话题,几人都是博阅之人,天下英雄名士几乎个个难逃其口,畅聊辩谈,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已是傍晚时分,就在三个老头高声阔论之时,刀女剑女与那两个中年男子脚步匆匆而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厅屋门口。
两女与两男用怪异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却沉默不语,厅屋众人知道,必有要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