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骑兵的番号叫“骁武”,在安卑军民之中有极大的名气,有正将军一名、副将军三名,置将统领十多名,人数共计五千人。此刻步兵弓箭手秘密潜伏在英雄寨周围山头的高地上,这支步兵弓箭手就是当日射杀易寒的部队,番号“广羽”,编制配备与“骁武”差不多。
而这一打算围歼英雄寨的主力部队便是“风影”与“雷捷”两只部队,“风影”乃是特殊部队,至于“雷捷”乃是精锐步军,这支步军无所不擅,山地战、丛林战,都城攻守战样样皆通,正是因为如此,“骁武”、“雷捷”、“广羽”才被人认为是黄博致的皇牌部队,配合着其他几支驻扎在大营的部队,黄博致的皇牌部队共计五万人,这支皇牌部队也正是黄博致战无不胜的资本。
黄博致打算让“风影”与“雷捷”正面进攻英雄寨,而“广羽”潜藏在山头高处射杀逃窜的山贼,同时看局势而行动,至于“骁武”封锁在下山的几条必经路道,这一次他真的不打算放过半个山贼,而在他心中,自从知道山贼巢穴那一刻开始,这帮山贼身上就已经印下了死亡的记号。
山贼所处山寨位于山地的制高点,在进攻和防御方面都处于优势,本身作为进攻的一方,投入作战的兵力要比防御一方多的多,虽然幼虎兵力处于绝对优势,但从他按序部署却没有贸然进攻这一点,就表现出了多年军涯磨砺出了很好的战术素养,不给敌人任何机会,不露出丝毫破绽,这一点与妙瀚有很大的相似。
中午之后易寒苏醒过来,让了解他伤势有多严重的老桑头非常惊讶,这个男子的生命力,恢复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与觉得这个男子有非比寻常的意志力相比,老桑头更愿意相信他吃了神丹妙药。
他走到易寒身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易寒露出微笑道:“身体有些疲惫酥软,多谢你昨日施展神奇医术救我性命,否则此刻我早就去看阎罗王了”。
老桑头颇有些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医王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想当年”,却突然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你一样奇特的病人,你的生命力恢复力简直就比野草还要顽强,昨夜还是生死的边缘,今日你却就能与我讲话了”。
易寒低头看着伤口上密集的绷带,淡道:“也许习惯了,也就适应了”。
这句话却让老桑头感觉这个男子经历了许多如此一般的磨难,他看起来虽然年轻,神态却像历经沧桑一般,问道:“你是个将军?”
易寒笑道:“算是,一个小将领而已”,不是他不想说实话,而是他的年龄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军之帅,有的时候谎话比真话要更容易让人相信,而易寒也认为这个时候谎言与真话其实并不重要,主要是彼此之间有真挚的交流。【——】
老桑头点了点头,“看你年纪也就是如此。”一语之后凝视着他,“不过你年纪轻轻就是成为一个将领已经非常优秀了,你暂时卧床不要乱动,免得拉扯伤口导致流血,到时候就麻烦了,我先去告诉当家的”。
易寒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家”二字,在他看来也就是一个山贼头子,他关心的是昨日救他性命的男子,问道:“老大哥,昨夜救我的大哥哪里去了,我要当面向他道谢”。
老桑天一听对方提起老鼠,苦笑道:“被当家罚了二十鞭,正在外面吊着示众呢”。
易寒不悦道:“救人难道也有错,你们当家的怎可如此颠倒是非,山贼头子就是山贼头子,是非不分”。
老桑头忙道:“你可不要乱说话,当家的为人很公正,奖罚分明,她处罚老鼠是因为老鼠违反她的命令私自下山,此刻是关键时刻要隐蔽自己,若是让安卑军现我们的落处,可就是酿成大祸了,你也不必谢他,老鼠之所以将你扛回来是看上了你身上的白色战袍”。
易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身负重伤,笑了一半却连连咳嗽起来,老桑头有些紧张,不会是回光返照,易寒举起手示意他不必紧张,缓了一会之后笑道:”这么说是我身上的战袍救了我”。
老桑天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易寒笑道:“救人理由虽然荒唐,但毕竟是他将我救回来的,老鼠哥因救我而被罚,理应由我来代替受罚”,说着就要起身。
老桑天惊讶的看着易寒,“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都伤的如此重还想着代替别人受罚”,朝易寒竖起手指:“倒是重情重义,有义气,有做做山贼的资质”。
易寒忍笑不禁,身子却又被老桑头扶着躺下,轻轻说道:“不必了,反正老鼠都被罚了,你以后回报他就是了”。
易寒也不是迂腐固执之人,情理之中,情理之举,也就欣然接受,问道:“据我所知这桑干河的英雄好汉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官兵,为什么你们会如此害怕安卑兵,难道他们厉害到了不可战胜的地步”。【——】
老桑头一脸严肃道:“我们并不害怕安卑兵,我们害怕的是这一次的对手以及其带领的部队,昨日你也亲身经历过,五千人瞬间丧失殆尽,你更应该深刻感觉到敌人的可怕之处”。
易寒低下头,沉默不语,可笑的是他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遭此惨败,一会之后点头道:“对手确实很厉害,我曾来不知道安卑还是如此恐怖的杀人部队”,想起昨日的情景,他真的感觉这帮灰衣人,整支十万人的大军就真的挑选不出一支能够与之抗衡的,这样的部队会让他的对手产生恐惧,士气低落,而且其在正面战场起到的作用是非常的之大的,可以突袭,可以分割搅乱地方阵型,任何大军对面这有着这样部队配合的军队都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老桑头丧气道:“是啊,幼虎与他的皇牌军真的是名不虚传,若不是昨日亲眼所见,我等还夜郎自大”。
听到幼虎这个名字,虽是敌人,易寒还是赞美道:“是名不虚传,没有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
老桑头安慰道:“不必过分内疚,你的对手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有奇将之名的幼虎啊!而且他的王牌军队岂又是普通部队能够抵挡的,“风影”如风如影,传说真的属实,当家令我见你醒来就去告诉她一声,我先走了,记得不要乱动”,嘱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易寒闭目思索,此仇他日再报,眼下最重要的是迅赶到天镇县集合,时机一失永不再来,却打算明日即可启身,暂时将这一战抛之脑后,开始考虑正面大战的大概策略。
缓而有力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易寒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男子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步伐从容飘逸如风,身姿端正矫若游龙,容貌毅俊,让人感觉悦目赏心,眼睛明亮有神正盯着自己,易寒心想,看来她就是英雄寨的当家了,果真是万里挑一的女中豪杰。
为何易寒见到当家的是个女子却没有丝毫惊讶,他却早就知道这桑干河一带有一个厉害的女山贼,此女乃是安康之女,安康原本是地方将领,因为蒙受冤屈,所以怒而带着部众叛逃,入山为寇,举旗聚众,十年过去,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安瑶却成为一个性格刚强的女子,她也与不折不扣的传统女性有着极大的不同。
易寒收回了目光,他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见到传闻的英雄寨女当家,虽为女子也不敢小视,毕竟许多人已经为轻视她而付出代价,这是一个很有本领的女子。
安瑶见到易寒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易寒淡道:“安康之女,英雄寨的女当家,外号冷娘子,闺名安瑶”。
安瑶表情一讶,“你到底是谁,你的部队又是什么来历”。
易寒应道:“我只是一个小将领,所带的部队只是一支普通的地方部队”,这是军事机密,易寒自然不会随便就告诉别人知道。
安瑶冷道:“五千人部队的统领也小不到那里去,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一个地方将领,忠直之名却蒙受冤屈,虽为一寨之主逍遥法外,却寡寡欲欢而终”。
易寒讶异的看着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追究渊源求同鸣,还是与自己套近乎,却淡道;“这些年英雄寨抢掠朝廷商队的物资,这总不是冤枉的”。
安瑶冷声喝道:“你以为我们想吗?不这么做又如何维持生计,劫富济贫有何不对”,一语之后却用毫不在乎的口吻道:“不抢掠还算是山贼吗?”
易寒不想与她辩论,淡道:“这与我无关”。
安瑶冷冷道:“既然你来到这里,以后就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嫌弃你曾经是个军官,会将你公平对待”。
易寒错愕道:“我没想留在这里做山贼,明天我就离开”。
安瑶冷道:“你走不了了,既然来到这里,知晓这里的山寨的位置,除了成为山寨的一员没有别的路可走”。
易寒问道:“你害怕我会将此地的位置泄露出去?”
安瑶冷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易寒满不在乎道:“假如我真的要走呢?”
安瑶脸色一寒,易寒以为她会说杀了自己,安瑶的答案却让他大出意料,“那你只好成为一个囚犯,没有人身自由”,一语之后淡道:“你自己考虑选择,晚上我会派人来听你的答案”,说完转身就走,不给易寒任何迂回的机会。
望着走远的背影,易寒苦笑摇了摇头,让她不让自己走,依此刻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真的走不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山寨,他几乎无法获得任何人的帮助逃离此地,叹息道:“为什么女子总给我带来麻烦呢?”
这时一声唉哟的呻.吟声传入,只见老桑头扶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老鼠走了进来,老鼠见到微笑的易寒就一肚子火,怒骂道:“老子会这么惨都是你给害的”。
易寒见他还有如此活力,宽心莞尔一笑,老鼠大怒:“你还笑的出来,老子扒了你的皮”,说着就要冲过去动粗,身子刚动,一阵剧痛传来,却是立即停下,痛苦呻.吟了一声。
老桑头冷责道:“老鼠,你还是消停一会”。
易寒翻开被子,扭动身子就要下床,老桑头忙道:“你别下床,你的伤比老鼠重多了”,这么一比较,易寒的坚韧与老鼠的懦弱成了鲜明对比。
易寒已经下床,身子倚靠在墙壁上,说道:“这是他的床,让他休养,我没有关系”。
老鼠也不客气,冷道:“老桑头,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可是与你有十几年的交情”。
老桑头看了易寒一样,无奈的将老鼠扶上床躺下,老鼠身子刚一接触到床褥,也顾不得床上血迹斑斑,如一滩软泥四肢散软了下去,疲惫加上伤痛,迷迷糊糊一小会就睡着了。
老桑头扶着脸色苍白的易寒在门口坐了下来,心里总觉得于心不忍,终开口道:“委屈你了”。
易寒错愕,却道:“你没有欠我什么,相反我应该感谢你”。
两人闲搭了几句话之后,老桑头:“你能不死来到这里也算有缘,以后就留在这里,依当家的为人会收留你的,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家”。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打算明日就离开这里”,易寒的语气非常坚决果断。
老桑头一愣,“当家答应让你离开了”。
“没有”。
老桑头点了点头道:“你知道我们山寨的位置,当家的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一语之后又道:“你的士兵已经死光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不如留在这里,依你的能力,当家的会重用你,也许反而会有一番作为。”
易寒道:“如今外敌入侵,民不聊生,国不安平,匹夫有责,若沦为山贼抢掠军需物资,岂不为虎作伥。”
老桑头闻言,脸色怪异,原来在人家心中,自己这伙人是如此的不堪,亏自己还自作多情,顿时与易寒心生嫌隙,不再言语,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对易寒品格虽感佩服,奈何却不是同类,没有交流的热情,淡道:“我去安排腾出一间空屋,让你暂时休养身体,等你伤势好转,再与他们同住”,原来并不是每一个山贼都有自己独立的屋舍,许多人都是群居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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