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阁内的易寒却在思索着,刚才没跟岚儿打招呼,不知道这妮子会不会怪我,找个机会再向她解释,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风流了,是男人就一定要忍住you惑。
他却不知道,岚儿怪他就没有,可就想的就复杂了。
老夫人看了易寒失神,轻声说道:“在想些什么,不必担心”。
易寒也不否认,“确实担心的很。”这话说的很奇妙,是担心玄观的伤势还是担心吴天瑜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三人来到厅堂,刚坐了下来,老夫人对着易寒说道:“你去看看明瑶吧”。
“什么?”吴天瑜猛的站了起来,“婆婆,你说是让他单独一个人上去?”
老夫人微笑道:“对啊,我们就先坐下来聊会天,我们婆媳之间好久也没叙过话了”。
“不行”,吴天瑜立即坚决反对,说着朝易寒看去,问道:“你觉得这样合乎礼数吗?”
易寒最烦的就是别人张口闭口拿礼数说事,你自己当面忤逆自己婆婆的意思又怎么说,若不是看在玄观的面子上,他真的无法容忍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指手划脚,优雅的人发起脾气来可是可可怕的,淡淡说道:“做晚辈的,自然是听老夫人的意思”,这句话一语双关,既说自己听老夫人的安排,同时也讽刺吴天瑜的做法。
吴天瑜立即听出话中的意思,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你来指指点点”。
易寒突然问道:“夫人,你真的是玄观的母亲吗?”
吴天瑜理直气壮道:“十月怀胎,明瑶自然是我的孩子”
“可是,为何你和玄观的差距会这么大呢?”易寒未等她说完就问了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可理喻了”,吴天瑜气的脸sè发青,若不是老夫人在场,她还真的想拿根棍子轰易寒离开。
易寒淡淡道:“是不是也不是由我一个人说的算,明眼人”突然手背被老夫人轻轻拍了一下,话才说了一半,只听老夫人带着淡淡的责备语气,低声说道:“你到底有心无心,天瑜可是明瑶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忍一忍能抱得美人归吗?”
易寒心想,确实得忍,反正把玄观娶回家之后,就与这个彪悍的丈母娘老死不相往来。
吴天瑜望着这边看来,想挺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只听易寒大声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我心中担心玄观,却没有体会到夫人护nv心切,实在是晚辈的过错”,说着朝吴天瑜行礼,“岳母大人,xiǎo婿刚刚无礼了”。
吴天瑜脸sè一暖,突然间脸sè一变,“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岳母了,哪个人当了你的岳母,准被你活活气死,你的风流债我还没跟你算呢,这件婚事我不同意,易将军请回吧”。
易寒的官职爵位虽然是追封的,若论起来可是一品高官,与李毅都平起平坐,吴天瑜既称他我易将军,旨在撇清jiāo情,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真想威风凛凛喊道:“既然见了本国公,无知妇人还不快快行礼”,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意yin一番,他没有受到应有的尊敬。
易寒自然也知道,皇上是因为他死了才给他封这么大的官爵,反正死人是无法享受的,若是知道他在世,这个爵位自然也不会收回,只是可能就要暗地里赖账了,所以可不要自以为是。
易寒轻轻说道:“夫人,孤龙离开了,玄观已经嫁不出去了,除了我,天下人还有谁敢娶她,你想一想,若我不娶玄观,谁敢触犯孤龙的逆鳞。”
吴天瑜倒不担心玄观没人要,她只是担心明瑶肯不肯,孤龙又怎么样,难道他敢谋害李家选定的nv婿不成,她只不过看不惯易寒,心里也明白,明瑶已经非他不嫁了。
易寒见她脸sè犹豫,默默无语,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她给台阶下,日后再过河拆桥,你给我脸sè看,老子就还给你,诚恳说道:“请夫人让晚辈见玄观一面”。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话了,“天瑜,你就算不看在玄观的面子上,也应该给淑贤几分面子”。
吴天瑜正sè道:“好,我就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让你们见面,只不过他日见了易夫人,我倒要在她面前数数你的过错”。
“谢谢夫人”,易寒说完,立即往侧面上了楼梯,他可不想跟吴天瑜攀jiāo情,打又打不得骂又不不得的nv子,只能让自己闹心而已。
吴天瑜坐了下来,“易夫人是怎么教育儿子的,这易寒可是坏了她一世贤名”。
老夫人却笑道:“非贤母如何能教导出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来,人不可貌相啊”。
易寒上了阁楼,刚走到走廊,就听见声响,忙推mén进去,只见玄观上身穿一件绿袄红衫儿,下身着绣花白絮底sè亵裤,云鬓半垂,眉儿微颦,正掀被下床来,行动娇不经消,弱还易断,清减之态让人心魂消碎。
忙走到她的身边,柔声说道:“怎么下床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来做就好,你现在可是要奉着来伺候”。
玄观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还没有这般娇弱,你好无礼,进了我的房间也不先敲mén。”
易寒笑道:“mén儿重掩,帘儿半垂,人儿不见,心儿难安,失礼啦”,说着挽着她的手说道:“你的伤严不严重”。
玄观淡道:“不严重,只不过行动稍有不便”,突然却低头婉婉转转道了一句“对不起”。
这话让易寒一头雾水,“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我的身子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割了我的rou就是伤了你的心”。
易寒心头一颤,多动听的情话,默默不语,呆呆凝视着玄观。
玄观被他盯的脸sè微红,微微别过头去,嗔道:“你怎的做个哑巴,尽瞧着人,不会说话呢。”易寒这才觉悟她刚刚要下床,却不知道要做什么,问道:“可是要喝水,我去倒”。
一问之后,玄观却突然怪异的双颊一团红晕,苍白的脸sè绽放出两朵雪中红梅。
易寒轻轻问道:“可是要更衣”。
玄观含羞点头,易寒心噗通狂跳的厉害,口中却淡淡道:“我扶你过去”。
玄观愕然却点头,既有夫妻之实,也不用太过计较了。
易寒扶着玄观往旁边拉上的布帘子走去,正要掀开帘子扶玄观进去,玄观却道:“好了,窘步而已,我自己来”。
易寒道貌岸然道:“好,那你当心点,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即可”。
待玄观进去之后,拉上帘布,易寒却竖起耳朵,仔细的探听着周围声响,心噗通噗通直跳,快到胸口有微微的刺痛感,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尼陀佛。
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宽衣解带声,易寒心怦怦直跳,好像不到喉咙口誓不罢休,腿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气血上涌,脸上发烫,呼吸越来越快,他却必须强迫自己不能发出声音,这种感觉实在难受又刺激。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帘布,竖着耳朵静听着,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他依然在等待中,帘布却突然被拉开,只见玄观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没好气道:“听什么这么入神?”
易寒装模作样yin道:“高爽天气,见枯槐鸦噪呼寒。裙带惊风,凌云忽送千峰雨,luàn草含露百和韵,魂牵梦绕。yin着yin着,望着窗外景sè,宛如世外高士一般。
玄观说道:”我是该赞你高才还是应该贬你两句。”
易寒回身笑道:“赞我听得多,你还是贬两句来听听吧”。
“郎有千般棱,情有万般恨,厚颜乃我郎,薄耻乃我君,妾自矜持倚,幽怨凭何洗”。
易寒轻轻笑道:“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来,矜持也好,幽怨也好,通通让它随风飘去”,说着挽着她的手往床的方向走去。
“你呀,三日给你好脸sè看,便自揭房瓦,我倒不想整天跟你闹,自有人能够收拾你,我也图个清心”,玄观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易寒扶玄观上床,刚要让她躺下,玄观却道:“不躺了,睡多了,身子都弯不起来了”。
这话说的怪,别人说直她说弯,也如了她的愿,问道:“你要弯腰干什么”。
玄观看了他,笑道:“做妻子的不得家常茶饭,伺候殷勤,这腰迟早要弯下来,没资格直起来了”。
易寒心情大为畅快,“彼此彼此,你弯腰来,我劳作”。
玄观说道:“也就是你能听懂我的话,非但如此还能应我几句,若说无需做,不必做,那都是妄言信口雌黄。”
易寒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句,“夫妻同心嘛”。
玄观一脸深情说道:“那是前世注定好的姻缘,我遇到你的线头”,突然却温柔摸了摸易寒的脸,“一对黑眼圈,两个巴掌,这些日子吃了些苦吧”。
易寒讶异道:“你在打趣我?”
玄观柔声道:“我在心疼你”。
易寒笑道:“男子不能惯,惯着惯着就上天了”。
玄观突然微笑道:“好吧,我刚刚是在打趣你,你昨夜一定没睡好,我心中无愁倒睡的很香”。
“有点过分了!”易寒嘟哝了一句,显然被玄观打趣的滋味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受。
“你说不能惯的,怎的?不痛快了,你这人就是喜欢自找苦头,甜的不吃非要吃涩的,脸上那两把掌也不会来的不明不白吧”,口头上语气没有半点温柔,手上却轻轻的rou着他的脸庞。
易寒笑道:“说起来这要怨你,你叫我不要沾花惹草,我想啊,确实不能这样了,可是我这xing子一时却改不了,于是就成了半沾半惹,这事做到一半总会让别人不痛快,于是我就接受了正义的惩罚”。
玄观嫣然笑道:“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却当真了。”
易寒错愕,“说说而已,可是你当时的表情很认真”。
玄观淡淡道:“我跟你认真,就是犯傻,跟自己过不去”。
“这倒也是”,易寒不知觉的应了一句,突然却话锋一转,讪讪笑道:“你真的这般宽宏大量”。
玄观凝视着他,“你难道不感觉心乏力悴吗?你是个多情的人却不是个无情的人”。
这话倒说得易寒默默无语,他是真风流假潇洒,假如能当做露水姻缘,他如何会这般难过,每一个nv子都似一块石头重重的充塞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堵着却无法放下。
玄观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捉住他的手,让他明白,她是一个了解他的nv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