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一块干净柔软的白布,细心地擦拭着襄天剑上的血珠,却又心生惆怅。
很久以前,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细心地擦拭着我至爱的玄冥剑呢?
一股冰冷的气息骤然出现,伴随着窗外的阴风吹起,细沙被吹起,树叶一直在“沙沙沙”地响动。
我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快黄昏了。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那么阴凉的风。风吹开了大堂的红木雕花的门,“吱嘎”一声,风吹了进来,我的白衣飘舞,黑发交织着飞扬。
襄天剑上的血珠已经被柔软的白布吸附干净,冰凉的触感提醒着我,好象有危险了。我站起了身,握着白布的手松开,布被风吹起,鲜血的颜色蔓延在白色的布上,慢慢在风的吹动下翻卷,鲜红的颜色渐渐变暗。
我就站在大堂的中间,一动也不动,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某一点。
似乎有一道银光闪过,一阵不能躲避的疾风迅速吹来!
我微微笑了笑:“玄冥剑。”
我的头偏了偏,银光擦着我的耳畔撞上了大堂正中央的墙,牢牢地钉了进去。我没有转头去看。我知道,这是要告诉我一声,他来了。
还未完全黑透的天色,猛然间掠过一道红色的身影。
“冥煞。”我淡淡地说道,“为什么过来?”
熟悉的冰冷气息传来,冥煞站在了我的眼前,红衣飘举,黑发飞扬,鲜红的眼眸深邃地可以将人看透。俊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回魔教后,我一直在想,在想四年前的你。天吻,你十七岁了。”
“是,我知道。”我转身将桌上的剑鞘拿起来,将襄天剑插了进去,“你是又要来劝说我的吗?”
冥煞笑了笑,“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并没有那个本事能劝说得动你。天吻,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一天不放弃‘魔’的练习,你就一天也不能真实控制自己的内心。”
我沉默不语,他又接着说道,“慕容楚曾经说过,如果练习它的人要彻底摆脱它,只有死。”
我冷淡地笑笑,道,“慕容楚他们一家的仇恨全部背在我的身上,只有他是个另类。”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我身上也不知背了多少条人命。”冥煞轻笑道。
我看了看墙上插着的玄冥剑,问他说:“冥煞,玄辰郇还会有所行动吗?”
冥煞点头,“玄辰郇和你打输了后,就飞鸽传书到皇城准备要玄辰赭增兵,那只鸽子,给我一剑挑掉了它脚上的纸条,它飞到皇城后,怕是也没什么用。”
“就算来了,也是于事无补。”我轻声说,“可是,我教已经没有什么弟子可以抗拒的了,只是依靠那几十的门派掌门。”
“你还有我。”他闷声来了一句,苍白的脸上微微泛了一点红,冰冷的气息里夹杂着暧昧的感觉。
我怔了怔,然后伸手轻抚上他冰冷而僵硬的身体,脸轻轻地贴上了他的胸口,闭上了眼:“谢谢你,冥煞。”
虽然寒冷,却是我所爱的。
我们可以这样过一生吗?白衣修罗与江淮大战的魔头冥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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