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身边的曹昂依旧茫然,杨风的话还不是他这~够理解得来,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透着古怪的话语,曹操看到自己儿子不太对劲连忙追问才知道这么回事,沉吟半晌,才说道:“子修,你师傅所说其实为父早已知晓,只是我自己都未能理清头绪,更何况你”
曹昂苦笑,他理解曹操没说完的话,自己父亲这可以说掌握天下绝大权势的人都没办解决的事情,岂能是他能轻易沾手的,更何况杨风历来从不同角度给他讲解过去的历史,知道这已经是制订国策的范畴,关系到曹家今后数百年乃至千年,开口容易可真正实行起来还是免了吧,不过师傅也曾说过,时代终归是要变迁,今日定下的未必百年后适用,说不定自己也有那么一天。
曹操看到曹昂重新高扬的斗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迅速敛去,说的话却是与此无关:“这些年来,正世此人看起来懒惰,不敲打一下死活就是不动弹一下,可事实上正好相反,为父最近才想了个明白,一直以来被牵着团团转的是我们才对,耕作,造酒,换马,军备,一步步走下来全是正世的杰作,耕作方式的改变使得为父麾下仓縻充实,不必再为粮草忧愁,直接成就仓慈能吏之名,造酒与换马溶为一体,将家甄家与为父联系到一起,还间接削弱袁绍,可谓神来之笔,军备方面的改进又将郑浑,马均这样的顶尖匠人掘出来偏偏他先知先觉的立即从功劳中退了出去,这其中每一步都是紧密相连环环相扣,老实说我对正世这家伙都有些毛骨悚然,要不是他始终没有出任重职恐怕我早已忍不住动手除之后快。”
曹昂浑身一颤,看了看曹操的脸色立即忍下为师傅辩解的话语。
曹操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淡然说道:“我儿心性锻炼的不错,知道先看为父脸色再决定如何对待。”
曹昂脸色通红期艾艾的回道:“其实这也是师傅教的,看什么人说什么话,其实其实
“恩?”曹操不耐的哼了一声。
曹昂一下不管不顾的加了节奏:“其实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见人说人话鬼说鬼话!”
“噗哧”曹操笑起来:“果然是正世的风格,这家伙难得一副好心思,总算是做了件好事。”看看不安的曹昂,吩咐道:“子修要跟紧正世,他还有很多好东西没拿出来,你得主动去挖,要说教导儒都未必有正世的能耐,或许帝王心术还有些差距,但务实方面,恐怕全天下无人能及。”
曹昂放下心来,躬身告辞离去。
看着曹昂轻轻放下门帘地身影。曹操语:“不到时候。你还不够了解地火候。后续地事还不到你能够参与地时候声音越见低沉终于消失无踪。脸上地凝重之色却有增无减。所图极大下。任何偏差都不容许出现。哪怕是自己最出色地儿子都无法彻底交心或许就是上位地悲哀所在。即便是自己儿子无法容忍在自己尚未死去地情况下坦诚一切。
麦城外。徐晃冷厉地目光扫视着与方对峙地黄忠军角噙着一丝冷笑。身边地高览正在求战:“将军请允许末将出战。某愿以人头担保。十合之内定将那老将人头拿下!”投入曹军一直未获战功地张和张竹也跃跃欲试。荆州最后地抵抗居然是一个白老将。真是无能到极点。此时不拿战功更待何时。
斜看眼回过头去。“去吧。”徐晃没有制止高览。轻飘飘地答应了下来。
高览大喜。策马而:。上前叫阵:“荆州真是无人。竟然仅仅只有一名老将敢于反抗魏王大军。不过本将军怜悯您老。只要您下马投降。本将军保证会在魏王面前为您美言几句。留下您一条性命安度晚年。但凡参与此次战阵地小兵也既往不咎。如何?”
黄忠当先出阵。也废话。提起手中大刀指着高览道:“废话少说。难道魏王麾下尽是只会动嘴皮子地人?”
高览怒火上冲打马就冲。手中长枪平举。枪尖略略斜指向下。摆出一个标准地突刺攻击。来自北方地并州马优雅地踏着节奏前行。
徐晃看看黄忠稳坐马上的姿态,右手抚了抚下巴,忽然说道:“你们准备出阵,如果依靠马快或许还能救回高览一命。”
张和张竹一惊,不过这不是问话的时候,齐齐把配置的长枪从得胜钩上取下,轻夹马腹出到阵前,眼睛死死盯住高览和黄忠的交战,情况不对就立即冲上。
高览这么一会已经冲到黄忠马前,低垂的枪尖就快要够到黄忠腹部,眼看功劳就要到手,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岂知眼前突如其来荡起一片刀光,枪尖所指的目标竟然消失不见,笑意瞬间冰冻,刀光蕴含的寒意扑面而来,顾不得许多,狂喝一声,双臂振荡,长枪立刻分化出数点寒光,无数战阵中锻炼出的死中求生本能全力挥出来,连人带马就那么突入刀光中。
张和张竹脸色大变,黄忠出手如此之快,与吕布都不遑多让,心急之下连招呼都顾不得打,猛夹马腹,坐下并州马负疼之下撒开四蹄疾冲,两人一左一右扑过去。
冲入刀光中的高览如堕冰窟,身周全是黄忠长刀的影子,眨眼间身上就已经多了数道深而厚的伤口,手中刺出的长枪根本接触不到任何实体,知道今日凶多吉少的他眼睛一下变得血红,野兽般的狂吼迸而出,鼓起全身力量挥动越来越觉得沉重的长枪向刀光最密集的地方刺去。
“咦!”一声轻微的惊讶声过去,枪尖终于接触到实物,但传回来的巨大力量让高览拼命出的攻击化于无形,情知生死在此一举高览双手挥动,长枪飞舞出一团枪影护住全身,脚死命猛夹平时爱若性命的坐骑,期望能够带着自己逃出生天。
张和张竹在这时终于拍马赶到,张长枪猛抖,洒出漫天寒星扑向笼罩着好友高览的刀光,张绣出低沉的吼声中长枪猛然一振,抖出七朵枪花从另一边扑进刀光中,居于战阵之中的黄忠好整以暇的对即将离开攻击范围的高览反手斩出一记旋即长刀回收迎向攻来的两将。
这停顿不可避免造成了刀光消失的一瞬间,张和张绣两人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心神一震马上强自按捺下来,因为刀光已经重新展开笼罩着他们,收敛心神全心对付眼前的危机,“叮叮当当”的兵器交接声连绵响起,刀光消去忠依然稳居原地,张和张绣两人则在黄忠强横臂力打击下被迫斜刺冲离交战地方。
张脱离战圈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高览,入目的是失去一条手臂,仅凭意志驱使双脚**马腹不使自己坠落马下的人,看着浑身血淋淋的
张眼睛刹那红,高览完了,就算救回去也无军之路从此绝望,怒吼一声,拨转马头挺起长枪猛夹马腹,坐骑长长嘶叫,负疼下撒开四蹄开始冲锋度接近黄忠的张双臂力,长枪疾刺黄忠背心。
霎时间刀光再现溜寒光乍现,两人错身而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色,他身前的马头已经消失不见嘴巴艰难的张开想说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胸前铁甲迸裂,方才黄忠惊天一刀已经破开他那曹军将领制式战甲,从左肩至右腰一道血线慢慢呈现,很快从中喷射出大量的鲜血,张的眼神转暗,无力控制的身躯轰然倒下,与心爱的坐骑睡在一起。
牵着高览战马的张绣浑身一激灵,不敢再启战端,连忙远远绕开黄忠归阵。
战场一时间冷下来,黄忠身后的大军一阵鼓噪,本来因为必死而低落的士气振奋起来,而黄忠本人却无法如同士兵们一般乐观,敌方大将一死一伤的战果相当惊人,可对面的曹军根本没有一丝士气低落的表现,眼中对于这一切仿佛都没有看见,以黄忠身为神箭手的锐利眼神现他们眼中丝毫波动都没有,身躯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战前的模样,心中激赏之余不免产生了悲观情绪,士兵尚且如此,何况统帅他们的将军。
徐晃并不在乎高览和张伤亡,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生,他警惕的只是黄忠军会不会就着士气大涨的势头立即起攻击,却现因为黄忠的冷静而没有生,心下暗暗赞叹,如此武艺又通战阵的大将可谓是难得的人才,可惜今日之后就只能在他坟头感怀,抓住这难得时机,口中厉喝:“与我传令弓箭各队!队正出列定标尺!准备战斗!”
传令小校扬起中小旗挥舞,弓箭手方阵里迅速错落跑出数十名箭手,搭箭上弦分别射出红蓝绿三种箭矢,距离由远而近,定完标尺后立即归队向小校报出射击参数,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对面的黄忠军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就已经一切结束,曹军用事实告诉他们大将的落败与他们毫无关系,昂扬的士气顿时受到重挫。
黄忠看到曹军在那定标就情知不妙,经过严格训练久经战阵的弓箭阵挥出的威力将极其可怕,对曹军弓箭手认识不足导致他做出错误判断,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就立即动进攻,虽然无法保证阵形,但起码能够遏制曹军弓箭手的部分威力。
张绣牵着览的战马来到徐晃身后,听到徐晃的令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话,头不由低了下去。
一阵难耐的寂静后,张绣感觉到徐晃漠的目光注视到他身上,越觉得心中难受,忽然耳边传来徐晃冷如刀锋的声音:“你们在北疆就学来这么些没有的玩意?他们早年跟随袁绍出现妄图以将领对战获得功勋并不足奇,但张绣你跟随主公日久,竟然不知我军早已大幅降低记录斩杀大将的功劳,就算杀了再多的敌方将领尚且不如一次破阵功劳,况且黄忠此人你居然没有一丝风闻,正世讲解与主公为敌大将中,点到的有限数人中其人排在第一位,对他的评价是若处于壮年,即便奉先出手也未必能胜的人,你们一个个都急匆匆上去送死,真是让我佩服到极点。”
张竹一阵毛骨悚然,原来自己竟然拣了一条命回来,高览能够只丢掉一只手估计还是因为自己和张随后出手的原因,要是当即回头,说不定张还不必死,心中沮丧这辈子都无法追上赵云的足迹,更是暗恨自己为什么在杨风数次评点天下大将时没注意认真听。
徐晃头:“此战过后,我建议张将军你还是回新建立的军校进修个两年再回战场,目前你已经被黄忠夺了心智,勉强再上战场与己无益,与军无益,更与主公无益。不过今后大战仍然不少,你也不必在乎非要这两年出战。”
张竹凛然应诺,对徐晃他是只能仰视,隐约记得这人是军中被多次推许可做一方统帅的真正大将,理顺心态的张绣上前请战:“徐将军,接下来的战斗请务必让我参加,唯有面对才可能突破,子龙将军是我师弟,可他为何能够达到如今地步,与他出生入死的战斗不无关系,我师傅童渊也曾说过,他的枪法唯有在生死杀戮中方能得到突破,为今后计,这场战斗我是不得不参加,也必须参加。还请您放心,战后我定会向主公提请回许昌进修。”
徐晃看了看张绣,嘴里吐出一个字:“准!”也不管张绣是否开心,径直回头关注黄忠军去。
黄忠这时已经整顿好阵形,开始动大军向曹军进攻,一开始就毫无保留的催促进军,他心中知道这一战本来就已经是凶多吉少,加上刚才错过斩杀大将鼓舞己方士气的时机,更是获胜的希望都没有,但来到这里就注定唯有死战而已,或许很快就可以追随刘备于地下,即便悲观,黄忠仍然挥了最大的能力,一马当先领着数千士兵向死地快速冲去。
徐晃看着黄忠军,嘴里出血色号令:“盾牌兵上前列成一线,长枪兵立于其后,各弓阵准备三连射,弩阵预备接替,在长弓阵射后按照强弓,连弩的顺序开始动箭阵!”
传令小校举起令旗就是一阵挥舞,曹军大阵迅速流转,盾牌兵迅速上至最前,举起手中大盾狠狠砸向地面,将盾牌密密实实排成一线,然后退后拔出腰间大刀预备战斗,长枪兵接替他们的位置居于盾牌后,长枪伸出盾前,很快曹军阵前就出现一排排枪林。
看到一切完成,徐晃举起右手握拳狠狠落下,小校令旗再度挥舞,位于大阵后方的长弓兵率先动攻击,铁制长箭搭上弓弦,胳膊肌肉高高隆起,纷纷吐气开声拉开弓弦,寒光闪闪的箭头指向天空,随着小校的号令出,松开弓弦将铁箭送上半空,上升势尽而落下,箭头所指的是黄忠军,紧随其后的是强弓兵,插在地上的箭矢纷纷被拔出,搭上弓弦随着小校的号令射出,连弩兵们上好箭盒等待最后的号令。
来自长沙的士兵们瞳孔中出现的是一波又一波仿佛毫无止境的箭雨,他们在黑色代表死亡的雨中艰难前进,每进一步都要留下无数曾经一口锅里抢饭吃的兄弟,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亡,中箭后未曾立即死亡的人倒在地上还每来得及出呻吟就被后续而至的箭矢穿透头颅,将毫无意义的声音无情的扼杀。
黄忠心在颤抖,手中的长刀尽可能的挥舞,力求保证在无尽箭雨下能有更多的人跟随自己冲入曹军,身后的士兵以他为义无反顾的向着曹军枪阵起生命最后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