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门外来了很多百姓,来给少爷贺喜。”
秀儿的话传进来,萧睿一怔,手恋恋不舍地从娇喘吁吁的章仇怜儿身上收了回来,忍不住笑了起来,“怜儿,看来我想吃了你,还真不容易。”
章仇怜儿嘤咛一声,羞得埋首在萧睿怀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走,怜儿,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萧睿温柔地替章仇怜儿整理好衣裙。
……
……
门口涌来的老百姓之多,让萧睿吃了一惊。要不是那刃这批护卫忠于职守,怕是这群激动的人流早就冲进萧家来了。
人声鼎沸。男男女女,老少皆有,很多百姓手里挎着装满鸡蛋和各种菜蔬礼品的竹篮,拼劲全力都要向前挤过去。
“萧大人出来了……”
“看,那就是萧大人了……”
“好人有好报啊……”
“萧大人……”
嘈杂而激动地声浪随着萧睿与章仇怜儿手牵手走出萧家大门而爆发起来。人流开始涌动着。那刃等一群护卫紧张地拉起手团团保护在萧睿两人身前。阻挡着人流地前进。
“乡亲们。感谢大伙地深情厚谊。萧睿在此有礼了。”萧睿看着众人地热情。心头也不禁有了几分感动。躬身团团一礼。
“萧大人给我们行礼了。我们不敢当啊……”
人流中有人呼唤起来。无数双手臂高高举着竹篮。献礼声响成一片。
章仇怜儿盈盈站在一旁。心头也是非常地感慨和感动。
萧睿多时的慈善义举,萧家大笔大笔钱财的付出,换来了长安下层百姓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感激。这种来自民间的声望,怕是皇帝也难以企及。
在这个王权时代,从来没有哪一个权贵富人肯真心拿出家财来资助穷人。就算是有人施粥,也多半是为了博一个乐善好施的虚名。但萧睿和萧家却不同,几乎是在竭尽全力在做着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酒徒书院为贫困幼童提供了读书上进的机会,酒徒养老院和酒徒赈济院资助了无数的长安以及周边州府的穷人。这些日子,李宜和杨玉环、李腾空无心料理这些杂事,就都落在了章仇怜儿的头上。而正因如此,章仇怜儿才明白,萧睿和萧家为此付出多么大。
而作为萧家产业的“总经理”,章仇怜儿也自是清楚,大唐各地的酒徒酒坊和萧家产业也都逐步在展开类似的赈济行动。这样算下来,萧家产业每年巨大的利润中,有至少2投入了慈善事业。
面对这些纯朴的长安底层百姓,萧睿心头感到了异样的宁静和平和。他甚至走上前去,从一个妇女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竹篮,然后躬身道谢。
“乡亲们,感谢大家的厚意,这些礼物,萧睿都收下了。只是萧睿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大伙,不知道大伙能不能帮萧睿这个忙?”萧睿朗声道。
人群又是一阵激动的回应。
萧睿摆了摆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乡亲们,这便是章仇怜儿,是萧睿的夫人,大家认得她不?”
章仇怜儿措不及防,被萧睿一把抱了过来,她面红耳赤地听着人群中传来的那些关于她义无反顾守着萧睿灵位成婚的惊叹和赞美,脸色越来越绯红,身子软弱无力地瘫倒在萧睿的怀里。
萧睿呵呵一笑,“乡亲们,萧睿欠怜儿一个婚礼。那么,明日,萧睿就要去章仇府上亲自迎娶怜儿过门……恳请乡亲们赏光,明日正午时分,随萧睿一起去章仇府上迎亲如何?”
“好啊!”
“我们愿意!”
“祝萧大人和章仇怜儿小姐早生贵子哟!”
人群的叫好声和祝福声一浪高过一浪,章仇怜儿没有想到萧睿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竟然让一群长安百姓随他一起去迎亲。章仇怜儿根本就不愿意萧睿再去为她弄什么婚礼,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形式,只要能跟心中的爱郎长相厮守,别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就知足了。
但萧睿的心意和浓浓的爱意,章仇怜儿却是无法阻拦。眼前一阵晕眩,剑南道才女怜儿小姐幸福地晕厥在萧睿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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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开元二十四年长安的这个夏季特别的燥热,朝会完毕,即便是勤勉的皇帝李隆基也忍不住去了阴凉的御花园中消夏纳凉。
李隆基将手中的一杯冰镇凉茶递给了一旁的武惠妃,忍不住向她笑了起来,“爱妃,这萧睿只要在长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长安搞出一场大动静了,真是……”
武惠妃笑着起身,“皇上啊,章仇怜儿对他用
毫不亚于宜儿,萧睿这般,也算是给了章仇兼琼一个呵。”
“老东西,给朕说说,他都搞出了些什么?”李隆基回头望着恭谨站在他身后的高力士。
高力士呵呵一笑,“皇上,今日长安城中起码有半数的酒肆被萧家包下,专门免费招待长安的百姓,凡是前来贺喜的百姓,都可以进去免费享用萧家提供的酒菜……而此刻,想必萧睿已经带着数百长安百姓赶到章仇兼琼府邸之外,去迎亲去了。”
李隆基嘴角一**,“好大的场面啊,萧睿总是给朕带来惊喜。”
望着武惠妃带着几个侍女去了御花园深处去,李隆基突然低低道,“老东西,今日朝会上,萧睿和李林甫、章仇兼琼三人同时给朕上了本奏,要朕免了裴宽的户部尚书,由剑南道节度使郑陇接替,你意如何?”
高力士见李隆基嘴角那淡淡的笑容,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高力士躬身一礼,“皇上,老奴也觉得,庆王殿下就藩陇右,而裴宽又是庆王的心腹……”
高力士说到这里突然醒悟过来,这事儿涉及皇家私密,不得不冒出一身冷汗,止住了嘴,再也没有往下说。
好在李隆基旋即自己接过话去,“庆王就藩陇右,是朕预留的一枚棋子,但是朕也担心庆王会铤而走险尾大不掉,裴宽把持户部……但是,相对于户部的裴宽,陇右的皇甫唯明更是让朕头疼。”
高力士一惊,但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李隆基自顾说道,“老东西,皇甫唯明这陇右节度使是不能再做了……但是,朕正在犹豫,该由谁来接替他呢?”
高力士还是默然不语。
这种场合他经历得多了,他是李隆基的绝对心腹,在他面前,李隆基几乎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喜好憎恶,但,不瞒着他,不代表他可以参与。所以,在很多时候,在李隆基“喃喃自语”的时候,高力士都是保持着恭谨的沉默。
“也罢,就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否则,朕如果不动动皇甫唯明,萧睿怕是不肯甘心啊!”李隆基想起昨日玉真急匆匆闯进宫来强烈要求他处置皇甫唯明和李琮的一幕,不由头疼地叹了口。
高力士突然插话了,“皇上,萧睿因此差点丧命……皇甫唯明罪责难逃,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也足以显现皇上的恩典了。”
“行了,一会你去一趟李府,把朕的意思跟李林甫说说,此事就这么了结吧。还有,你去庆王那里一趟,敲打敲打他。如有再犯,朕绝不轻饶。”
“是。”
“对了,盛王—太子最近在做些什么?”
“太子殿下还没有搬进东宫,听说他拒绝了一些大臣的宴请,闭门不出呢。”
李隆基呃了一声,突然笑了笑,“好了,去传朕的口谕,让他搬进东宫来吧。还有,速速命他去一趟萧家,替朕向萧睿道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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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一场空前绝后独一无二的盛大婚礼。
先是有数百名长安百姓穿着节日的盛装,簇拥在章仇家门外,欢呼着。而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长安百姓甚至是商贾都闻风而来,当然其中不乏看热闹的。欢乐的人流将章仇家所在的这条宽阔的街道全部挤满,嘈杂的声浪直入云霄。
章仇兼琼和章仇老夫人欣慰地站在院中,眼睁睁地看着府门缓缓打开,而一身华丽喜袍的萧睿和章仇怜儿手牵着手一起步出府门,门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萧睿和章仇怜儿笑吟吟的携手一起向人群躬身行礼,人流欢呼着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萧睿侧首看着章仇怜儿,见她脸上弥漫着的幸福和感动神色,不由笑了笑,紧了紧手,拉着她,缓缓沿着人流分开的道路向街头走去。
掌声雷动,欢呼声声震长安,不知道是谁将竹篮中盛满的鲜红花瓣飘洒向萧睿和章仇怜儿的身上。
轻轻的风吹来,漫天的花瓣如雨,在章仇怜儿眼前飘舞着,耳边传来无尽的欢呼声和祝福声,章仇怜儿泪盈满眶,眼神迷离起来。
走到街头,章仇怜儿再也忍不住,扑到在萧睿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过,这是幸福的眼泪。
不远处,萧家准备好的香车等候着。在众人兴奋的注视中,萧睿一把抱起羞红着脸的章仇怜儿,大步走向了香车。
身后,是无数双挥舞的手臂,是响彻整个长安的掌声和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