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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和罗原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离果子果树,这也是谈买卖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能怨他,他是朴实的乡下人,哪里知道谈买卖的方式太多了,并不一定要挑明。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秦牧肯定一句。
丁氏张大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牧哥儿,还没有做出来,你就卖掉了?这也太早了吧?”她已经想到了,秦牧和罗原是在谈布料的事情。的确,秦牧连染料都没有弄出来,就把布料卖出去了,能不太早么?
“卖果子?还是卖果树?”李万山愣愣的,马上就问。
把李万山的惊诧模样看在眼里,秦牧不忍心骗他,实言相告:“李伯,我准备染点布料,卖给罗员外。不过,我需要的东西正请您帮我做着呢,不知李伯甚时间能做好?”
“我的亲娘呀!你是给罗员外做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生不早点说呢?”李万山一把拉住秦牧,埋怨起来:“你要是早说,我昨天今儿就不歇着了,不吃不睡也要帮你赶出来呀!”
埋怨一完,马上就鼓励起来:“牧侄儿,罗氏布庄虽然大不如以前,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买卖做成了,你会赚上一笔,修几间瓦房,买点地,娶个媳妇。”
这话说得真诚,富有热情,完全是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呵护,秦牧大是感动:“谢李伯!”
在修房、买地、娶媳妇这三件事里面,丁氏最热心的是娶媳妇了,不由得眉头一皱:“牧哥儿这么大了,还能娶上媳妇么?”
古人结婚得早,男子一般在十六七岁就成亲了,象秦牧这般,二十四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在古人眼里,秦牧和“王老五”是把兄弟。
李万山把秦牧一打量,非常有信心:“牧侄儿这般俊,还愁没好姑娘嫁?”
要是在以前,说秦牧能娶上媳妇,那是奢望,现在不同了,精明能干了,人还这般俊,就是再大点也能娶上媳妇,丁氏脸上立时绽放出一朵花儿:“李家大哥,那也得您多帮着张罗张罗,访问访问,哪家有好姑娘呢。”
李万山满口答应:“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牧侄儿,走,到李伯家喝酒去,好好庆贺庆贺!丁娘子,风侄儿,走喽!”不由分说,拉着秦牧就走。
丁氏熄了暖炉,关了门,和秦晓风一道,从后跟上来。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人来请过丁氏去做客,她很是欢喜,走得特别轻快,好象在飞。
秦晓风虽然机灵,毕竟年纪小,爱热闹,能走动正合他意,很是欢快,不时哼着俚曲。
没多久,就赶到李家了。还没到门口,李潮就迎了上来,远远就埋怨起来:“爹,您这是怎生了?去了这么长时间,饭菜都好了呢!再不回来,就要赶晚饭了。”
李万山仿佛没有听到李潮的埋怨似的,很是兴奋的道:“潮哥儿,你知道爹为甚回来得这么晚?罗大员外来了,在牧侄儿家里坐了一阵呢,还喝了两碗热水。罗大员外好人呐,为人亲切,和善,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架子!”
罗原这样身份的人来到清水湾,的确是一件大事,到现在他还沉浸在兴奋中,声音有些高,秦牧仿佛听见高音喇叭在广播似的。
“罗大员外?哪个罗大员外?”李潮听得一头雾水。
“还能有谁?当然是罗氏布庄的东家了!”李万山不乏自豪的道:“罗大员外是来找牧侄儿谈买卖的呢!牧侄儿能干呢,居然和罗氏布庄做起了买卖。”
罗氏布庄兴旺之时,附近的百姓把织出的布都拿到罗氏布庄去卖,这不能叫买卖。秦牧和罗氏做买卖是清水湾的头一遭,李万山一说起来就兴奋,仿佛不是秦牧在和罗氏布庄做买卖,是他在罗原做买卖似的。
“爹,你没喝酒吧?”李潮还以为他喝高了。
李万山一巴掌把他拍回屋里,嘀咕道:“小兔崽子,敢怀疑牧侄儿。”一步迈进去,只见他的浑家脸一沉:“你大着个喉咙做甚?生怕人家不晓得你回来了?”
“浑家,我给你说,牧侄儿和罗大员外做买卖呢!”李万山又开始宣传了。
经过李万山这个义务宣传员的一番努力,李家一家子不得不信了。不信的时候惊疑,信了的时候惊诧,他们看着秦牧的眼神颇为不同了,多了一些敬意。
酒菜一上桌,一众人围桌而坐,李万山特的拉秦牧坐到他身边,这是对秦牧的尊重。
李潮拿起酒壶,每人面前的碗里筛了一碗酒,就是他两岁大的儿子李源也不例外。
秦牧一闻就知道是屠苏酒。过年喝屠苏酒,这是宋时的风俗,不过,屠苏酒的喝法与一般酒不同,得按年纪大小分先后,年纪小的先喝,年纪大的后喝。寓意是年纪小的长了一岁,要祝贺他;年纪长的又少了一岁,押后喝是祝他长命百岁的意思。
唐代诗人顾祝《岁日作》诗“不觉老将春共至,更悲携手几人全。还将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这说的是少年人先喝。
苏辙的《除日》诗说“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说的是年纪最大的最后喝。
坐中李潮的儿子年纪李源最小,得他先喝。李潮端起碗,递到李源嘴边:“小乖乖,来,喝一口。”
李源却是鼻子一抽,头一扭,不喝。李潮不由得眉头一挑:“嘿,小崽子,你还不识好歹了。”
李万山夹手把孙子夺过来,用筷头沾了一点酒,放到李源嘴边,李源用舌头舔舔,越舔越是有滋味。李万山很是欢喜,爱怜的在李源脑袋瓜上抚摸:“好孙子!好孙子!就爱喝爷爷的酒!来,再喝!”又用筷子沾了点,放到李源嘴边,这次李源猛舔起来。
舔完筷子不说,一双小手伸向酒碗,嘴里咕咕出声。李万山笑着问道:“孙儿,乖孙儿,你要和爷爷抢酒喝?”端起来凑到李源嘴边,李源呷了一口,咕的一声就吞了进去。一双小手抓住酒碗,不住喝起来,咕咕几下,就喝得精光了。
“好好好!好孙儿!”李万山欢喜得不住在李源小脸蛋上挨着:“源儿,你又长了一岁!”
李源唔唔几声,脑袋一歪,给醉晕过去了。
要是如此光景,放到现代社会,肯定会引起家庭纠纷,李万山的浑家、李潮夫妇却是眉花眼笑,齐声道:“源儿长一岁喽!”
秦牧暗中叹息一声:“酒鬼就是这样炼成的!”
接下来该是秦晓风喝了,秦晓风把一碗酒喝光,众人祝贺一句:“风哥儿又长一岁喽!”
一个接一个的喝,每有一个人喝,众人就说一声“长一岁喽!”李万山年岁最大,最后喝。等他喝完酒,众人祝贺他“长命百岁”。
两家一起喝酒,和一家人喝酒,这兴致完全不同,秦牧他们的兴致高昂,碗来碗去,不一会儿,就喝得有些上头了。
李万山把酒碗一放,指着着酒壶:“牧侄儿,说起这屠苏酒,可是和一位神医有关呢。”
秦牧喝过屠苏酒,却不知道屠苏酒的来历,问道:“李伯,可是有故事?讲来给我们听。”
“屠苏并不是酒的名字,而是一间草庵的名字。在古时候,有一位神医住在草庵里,每到过年的时候,他就会给附近的百姓一包草药,要他们用布缝好,投到井里。到了正旦这天,汲井水,和酒一起喝。只要喝上一杯,就不会得瘟疫了。”李万山兴致极高,声调扯得有些尖:“每年都是这样,可是,百姓却不知晓这位神医的名字,就叫‘屠苏’,这就是屠苏酒的由来了。”
“原来是这样!”丁氏他们万未想到年年都要喝的屠苏酒还有这般来历,大是惊讶。
秦牧却是浮想起来:“一个让人受益的神医,百姓自然是会记住。我在宋朝开染坊,搞纺织,老百姓会不会记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