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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潮愣了愣,大着个声音道:“爹,我这就去!”拎起打酒的酒具,小跑着出门而去。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也太快了,秦牧有些晕乎乎的,愣愣的道:“李伯,您这是做甚呢?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得马上回去。”
李万山脸一肃,紧拽着秦牧的胳膊:“牧哥儿,你无论如何不能走,得吃了饭才走。要是你不给李伯这个脸面,你就去别家找人给你做!”
请客还带要胁,秦牧第一次遇到。不等秦牧说话,李万山接着道:“牧哥儿,李伯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弄明白,你得给李伯好好讲讲。”
秦牧画的是现代社会使用的犁,和宋朝使用的犁都属于曲辕犁。曲辕犁在唐朝取代耒耜,开始大范围推广,一直使用到现在,偏远农村使用的还是曲辕犁。只不过,现在的犁比起唐宋时期精简了许多,有些部件变短了,有些部分已经取消了。
这就省工省时材料,制作的效率自然是高得多,李万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木匠,一见之下,哪会舍却。
把他那副期待的模样儿看在眼里,秦牧知道不给他说清楚,他是睡不好觉的,只得依了。蹲下身,指着图,给李万山讲解起来。
不论是宋朝的犁,还是现代的犁,都是曲辕犁,一脉相承,共通之处太多了。秦牧只需要略为提点,李万山就明白了。
弄明白的李万山欢喜无限,张着一张嘴直乐呵,搔着额头:“牧哥儿,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犁太巧妙了。来,我们去做一张!”
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秦牧就去做犁头了。秦牧有心离开,把他的兴奋模样儿看在眼里,又有些不忍心,只得和他一道去做犁。
李万山提起斧头就砍了下去,一大块木头掉在地上,秦牧看在眼里,惊在心头,暗赞一声“不愧是老木匠,这斧头用得真是出神入化呀!”
猛的想起,水槽需要高超的技艺,瞧李万山这手功夫,说不定真能做出来,秦牧大是兴奋:“李伯,还能帮我做件东西么?”
“行!牧哥儿,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你有甚活儿尽管说!”李万山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只要是你的,我一定做好!”
付出是有回报的,李万山的回报这么快就来了,秦牧还真是有点意外:“李伯,我这东西做起来有点难,不仅仅要装得住水,还要加些东西。”
一边说,一边取出图纸展开。李万山打量一阵,眼睛有些迷离,嘴唇翕动,陷入了沉思。过了老一阵,李万山一拍额头道:“牧哥儿,你这东西有些难呢。你这是装水的吧?为何要加这些滚动的东西呢?”
秦牧画的是一个很大的水槽,装得住水这一点对于李万山这个老木匠来说,没有难度。问题是,秦牧在水槽里加了不少辊,辊要做得光滑,绝对不能粗糙,才能转动,这就要求接触的地方也要够光滑。
这在现代社会,那么多的机械设备,根本不算一回事。在宋朝这个靠手工的时代,难度就高了。
秦牧设想中的染坊和宋朝通行的染坊大不一样,具有一定程度的自动化。宋朝的染坊是间隙性的,无法进连续生产。一般是把布料放到染缸这些容器中浸泡一定时间,然后捞出来晾晒。
这方法的效率太低,归根究底是因为布料和染料没有充分的接触。秦牧针对这一现状,设计了自己一套染色步骤,这水槽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取代了染缸这些容器。秦牧打算把布料展开,从水槽中拖过去,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让布料和染料能够充分接触,还可以连续生产,从而提高了效率。
把布料从水槽一端放进去,从另一端拉出来,这就需要辊,要不然阻力太大,很费事。辊要能自由转动,这光滑度就成了第一要求,非常非常考验木匠的手艺。秦牧原本打算寻找一个手艺高超的木匠来做,见识了李万山的技艺,不由得大是希冀。
秦牧并没有回答李万山的提问,而是扯起声调问道:“李伯,能现在做一个么?”
李万山也没有做过这东西,也是好奇,二话不说,拿起一块木头,用锯子锯下一块来,再用斧头把多余的部分砍掉。最后进行细修,细小的木屑好象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般,纷纷扬扬的落下。
一直忙活到李万山鼻翼见汗,这才停下来。李万山用粗糙的手掌一摸,马上有些不好意思:“牧哥儿,你手细,你摸摸看。”
他手掌粗糙,无法感觉光滑与否,秦牧接过来,用手一摸,入手一股光滑舒适感,他的手艺还真不错,大声赞道:“李伯好手艺!”
这是真心的赞扬,李万山也高兴,呵呵一笑道:“我还以为不能如你之意呢!这下好了!牧哥儿,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
这水槽,秦牧想过铸造,只是铸造的水槽太笨重,而且辊的光滑性是不是能达到要求,秦牧不了解宋朝钢铁加工情况不好下结论。再说了,铸造的话花费会高得太多,毕竟钢铁比木材值钱,秦牧只有几两银子可供使用,没有这么大的财力,能用木制水槽就先用着,等将来财力上去了,再换也不迟。
这是秦牧整个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终于解决了,秦牧心中的兴奋难以言喻,笑道:“谢李伯!谢李伯!”一个“谢”字哪里能够表达秦牧心中的欢喜劲头。
水槽的事情一解决,秦牧离成功就更一进步,大是欣慰,暗忖道:“机缘这东西还真是说不准,说来就来。要是我不留下来,也不知道李伯有如此高超的手艺,就错过了。嗯,这酒我一定要喝,当庆功酒吧!”
李万山是想趁秦牧没有离去之前试做一把犁,要是有问题也可以向秦牧请教。秦牧明白他的意思,陪着他做。
天黑之前,李潮沽酒回来,家里把饭菜也做好了,该是庆贺的时候。
秦牧来李家,最头疼的水槽解决了,收获不错,心情极好,帮着张罗,把酒菜摆上,众人围桌而坐。
李万山拔出酒具塞子,一股酒香弥漫在屋里,不由得大赞一声:“好酒!不愧是碎玉酒!”拿起秦牧面前的酒碗,酒具倾斜,一股清澈的酒浆流出,注入碗里。
酒香更加浓烈了,秦牧猛吸一口,端起碗浅尝一口,凛冽舒爽,饶是秦牧在另一时空喝过不少名酒,也是忍不住一拍大腿:“真是好酒!好酒!”
李潮笑道:“秦兄,这还用说么,要不然碎玉怎能是我们相州的名酒呢?朝中的那些官人来到相州,不是喝碎玉酒就是喝银光酒。”
银光和碎玉是相州的两大名酒,都是黍米酒,酒色莹澈。唯一不同的是,银光酒甘醇,甜味颇重,而碎玉清香爽口。
当然了,碎玉酒比起寻常浊酒贵得多,李万山完全明白他掌握了秦牧所画犁的好处,他的木工活将会供不应求,赚得很多,好好招待秦牧那是应该的,这才特的要李潮买碎玉酒。
就是他不请秦牧喝酒,秦牧也不会放在心上,于他的用意,秦牧还是感动,一举酒碗道:“李伯,我敬您一碗!”
李万山爽快的端起碗道:“牧哥儿,干!”一仰脖子喝光了,亮了亮酒碗,调皮的冲秦牧眨巴眨巴眼睛:“牧哥儿,李伯可是海量!”
“海量?我这个现代人,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海量?”秦牧非常自信的想,一个喝惯了现代高度酒的人,还在乎宋朝的低度酒?
事实证明秦牧想错了,几碗酒下肚,秦牧就有些飘了,这是酒醉的征候。按照秦牧在另一时空的酒量,不可能这么快就醉的,转动念头,方才想明白:秦牧的记忆虽是现代记忆,身体却是宋人的身体,在承受能力方面和古人并无二致!
“没有了武功不说,还让我没有了好酒量,又一个缺陷!”秦牧很是郁闷的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