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朴再次喝问道:“本将军再问你们一句,服不服?”
大胡子和刀疤脸垂下了高昂的头颅,低声说道:“服了。”
两人简单的大脑虽然搞不懂王朴为什么要制定这七大条军规,可他们知道王朴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王朴已经制定了这七大条军规,那他们就只能服从也必须服从。
王朴的目光转向其余的家丁,沉声问道:“你们呢?”
其余的家丁也低下了头颅,应道:“服了。”
朴点了点头,喝道,“回头替村民把踩坏的麦苗补上!”
“是。”
大胡子等人轻声应是。
“你们没吃饭吗?”王朴冷然道,“本将军听不见!”
“是!”
大胡子等人挺起胸膛,声嘶力竭地大喝起来。
王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跟甄有才、唐胜、张和尚还有几十名把总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大胡子,刀疤脸还有些兄弟都曾跟着本将军出生入死,可他们触犯了军规本将军也同样不会姑息!本将军希望你们也能遵守军规,并且约束好你们手下的兵,别让他们也触犯了军规!”
“是!”
唐胜、张和尚等人轰然应诺,再没有人敢小看七大条。
大胡子和刀疤脸是王朴的心腹爱将,两人还曾几次救过王朴的命,可以说是王朴亲信中地亲信。可连他们触犯了军规都遭到了王朴的当众鞭笞,还有谁敢以身试军规?那不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了吗?
“将军。小人想投
一把陌生地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王朴回头一看。却是刚才被刀疤脸吊在大树下的年轻庄稼汉子,这汉子刚才能轻松躲开刀疤脸地一巴掌,还顺势把刀疤脸踹了个狗吃屎,可见也是个练家子。
“你想投军?”王朴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庄稼汉子道:“小人吕六。”
“吕六?嗯,身手不错。”王朴点了点头。回头跟小七说道。“小七,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
七应了一声,上前跟庄稼汉子吕六说道,“吕六,还不谢过将军。”
吕六抱拳道:“多谢将
转眼之间又过去了半个月,时间悄然来到了崇祯十四年的岁末,往年到了这时候早就该下雪了,可今年却迟迟未曾下雪。这对北五省的大明百姓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北方已经连续三年大旱,百姓们正盼着一场大雪来滋润干裂的土地呢!
王家大院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
虽然今年地年景不好。而且还在老太爷的丧期内,可这年还是要过地,这时候各家院里都已经张罗开了,老三家地媳妇陈圆圆今天尤其高兴,因为小七刚刚捎来了信,今天下午王朴就要回来了。
说起来,王朴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这一个多月来王朴就一直守在雷公山,想起来陈圆圆这芳心里也是溜溜的酸,雷公山大营离大同也没多远,快马两个时辰就能打个来回,可王朴就是没有回一趟家,硬是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晾在家里旷了一个多
暖阁里,陈圆圆和嫩娘主仆俩正忙得不亦乐乎。
“嫩娘,这地板还不够干净,你让张妈再拖一遍。”
“嫩娘,往炉灶里添些竹炭,把坑烧得再暖些。”
“嫩娘,别忘了跟厨房打个招呼,让他们备好银耳和莲子,相公他最喜欢吃我做的银耳莲子羹了。”
“嫩娘,你过来帮我看看,**奶刚送的狐皮袍子配这式好不好看?”
看着陈圆圆手忙脚乱的,紧张得就像个未过门的新媳妇,嫩娘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娇声说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你个死丫头。”陈圆圆嗔道,“快过来帮我看看,相公他就要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暖阁外忽然响起了柱子的声音:“三奶奶,三爷回来了!”
“啊,相公回来了?”
听到王朴已经回家地信儿,陈圆圆芳心里地紧张和期待霎时便转化成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就连那对会说话地大眼睛也变得越明亮起来,喜孜孜地对嫩娘说道:“嫩娘,快跟我到前院迎接相公去。”
陈圆圆和嫩娘还没到前院,就在回廓里遇到了王朴。
王朴也不管是众目睽睽之下,更顾不上什么惊世骇俗或有伤风化,抢上来就将陈圆圆拦腰抱了起来,吓得旁边正在打扫卫生的小丫头老妈子纷纷转过头去,想看却又不敢看,陈圆圆本能地伸出玉臂环住了男人的脖子,低声说道:“爷,好多下人都看着呢。”
王朴坏笑道:“我们亲热我们的,他们看他们的,谁也没碍着谁不是。”
陈圆圆轻轻地打了王朴一下,脸上却涌起了两团淡淡的红晕,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她和王朴已经分开一个多月了,骤然间被王朴抱在强健的臂弯里,耳畔又听着王朴的*话,她已经开始情动了。
“走嘞。”
王朴欢呼一声,抱着陈圆圆在丫环仆妇们的窃笑声中直奔暖阁而去,两人身后的嫩娘正想跟着去,一边有个胆大的仆妇们笑道:“嫩娘,你这急濠濠的是干吗去呀?三爷和三奶奶这会可不用你侍候。”
嫩娘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很快就会过意来,当时就羞红了小脸。转过身径直奔着厨房去了。
镇守太监府,客厅。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也到了王朴和张子安约定出兵归化的日期,甄有才奉了王朴之命专门来找张子安商量出兵地具体事宜。
边军哗变虽然被王朴安抚下去了。张子安也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赵三泰身上,东厂派来地锦衣卫也没有深究,可王承恩还是来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信中不但把张子安痛骂了一顿。还让他自己想办法补足大同边军地欠饷!
这可急坏了张子安,挨顿骂不算啥。可大同边军的六十万两欠饷却不是闹着玩的。张子安完全想象得出来,要是他补不上这笔欠饷,万岁爷肯定会派别人来顶替他,回到京师以后张子安也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现在的张子安比谁都急于对蒙古人用兵,他期待着能从土默特人那里抢来大量财货以补足六十万两欠饷,他更想改变自己在王承恩心目中地形象,他要让万岁爷知道张子安不是个草包。派他来大同当镇守太监是最英明的选择。
没等甄有才落座。张子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甄先生,驸马爷交待地两样火器咱家可是提前交割了。还比原定地数额多出了三百支火枪以及两千颗龙王炮,有了这批火器,驸马爷可以说是兵精粮足了,也该出兵了吧?”
甄有才微笑道:“在下今天来就是要和公公您商量出兵的事。”
张子安急声道:“先生您就直说吧,要咱家怎么做?”
甄有才环顾左右,欲言又止。
张子安赶紧挥手屏退左右,甄有才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后天早上,也就是元旦,我家将军就会率军出征,五天之后,也就是正月初六,张公公您就要率领大军前出奄遏海一带截夺牛羊牲畜,公公您千万不要记错了接应的日期,是正月初六!”
“甄先生放心,也请驸马爷放心。”张子安低声说道,“咱家就是记错了自个的生辰八字,也绝不会记错接应的地点和日子。”
有才起身抱拳道,“那在下就告辞了。”
“先生慢走。”张子安跟着起身道,“还有句话请甄先生转告驸马爷,这一仗……咱家可输不起呀。”
“张公公多虑了。”甄有才微笑道,“连建奴的八旗铁骑都让我家将军给收拾了,区区一个土默特部又算得了什么?”
王家大院,王朴暧阁。
炉灶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坑上温暖如春,卷成一团的锦袍翻滚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终于消停下来,陈圆圆从被窝里伸出莲藕似地玉臂轻轻擦去王朴额头地汗水,含情脉脉地望着王朴,柔声说道:“爷,您瘦了。”
“娘子。”王朴轻轻摩挲着女人越来越丰满的翘臀,问道,“这一个多月没回家,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绝情了?”
陈圆圆轻柔地摇了摇头,说道:“奴家没有,只是有些想爷了。”
“娘子。”王朴柔声说道,“相公要是不在大营,那些个骄兵悍将就会胡作非为,惹出许多事端来,相公也是不得已,不过现在好了,现在他们已经学会遵守军纪了,等打完了这一仗,相公就能留在家里好好陪你了。”
陈圆圆美目里霎时涌起一丝担忧,关切地问道:“又要打仗了吗?”
“不是什么大仗。”王朴微笑道,“只是一伙毛贼,最多半个月就能回来了。”
陈圆圆把螓轻轻靠在王朴怀里,轻声问道:“爷,你什么时候走?”
王朴道:“后天早上大军就要出了,所以明天晚上就得赶回大营去。”
“这么急呀?”陈圆圆语气里难免流露出一丝幽怨,“没住两天就又要走啊?”
“娘子。”王朴歉疚地抚着陈圆圆地螓,柔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圆圆情动起来,伸出玉臂搂紧了王朴的熊腰,吃吃地呼唤起来,“爷……”
王朴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再加上旷了一个多月,如何经得住陈圆圆这般**?早已经雄风再起,翻身把陈圆圆压在了身下,喘息道:“好,趁着天色还早,爷就好好地把娘子这块好地再犁一犁,嘿嘿……”
“爷。”
陈圆圆吃吃地呼唤着,轻轻劈开*缠上了王朴腰肢,王朴吸了口气然后**力重重地凿了下来,两人便同时不堪地**起来,裹住两人的锦袍再次腾起了滚滚波浪,暖阁里也再次响起让人听了*蚀骨的**声。
次乐的日光总是短暂的,第二天下午王朴就不得不离开了暖阁,暂别了娇妻,再次来到冰冷肃杀的雷公山大营。
深夜,王朴的行帐里***通明。
参军甄有才,四个千总大胡子、刀疤脸、唐胜和张和尚还有亲兵队长小七已经齐聚王朴行帐,这次奇袭归化的保密工作可以算是做到家了,一直到出征之前的头天晚上,都只有王朴,张子安和甄有才三个知道这个计划。
“人都齐了。”王朴点了点头,向甄有才道,“有才,开始吧。”
“是。”
甄有才应了一声,将一幅大同镇连同塞外蒙古草原的军事地形图在案上摊了开来。
王朴招呼大胡子等人道:“过来,大家都围过来。”
除了响马盗出身的张和尚没有什么反应,大胡子、刀疤脸、小七还有唐胜四人脸上已经浮起莫名的激动,他们从王朴身上感受到了战争的铁血气息!要打仗了,在雷公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整整一个多月,终于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