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伯显然也有些迷茫,心头细细想了想,这个是神御降临的审判,注定是要血族灭亡的,不如一鼓作气尽,把血族彻底连根拔起清除掉,以后这个世界的黑暗势力也会少掉很多麻烦,可正当他准备挥手发动继续进攻命令的时候,一个修道士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到帕伯面前急忙汇报道。
“帕伯主教大人,手谕,是教宗陛下的亲笔手谕……康斯坦丁亲自送过来的!”那人双手小心翼翼的托起一份手谕。
帕伯皱着眉头,抓起那份手谕打开扫视,脸色敛沉下去,抬起手对身后的猎人下令道:“传令,所有人撤退,不得再私自进攻!违令者按教规严厉处分!”
身后那些猎人像是听错了话,所有人都互相看着对方,自然不明白,为了攻下血族老巢威廉古堡,可是死了多少同伴与牧师修道士,现在就要唾手可得的胜果就摆在眼前,可负责全局指挥的帕伯主教大人竟然要求他们全数撤退,这个命令他们自然很是不明白与质疑了。
“这是教皇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帕伯看都没看身边那些猎人牧师们的目光又说了句。
听完这话,所有人肃然不敢再有疑心,命令很快下达下去,就连兰农与布格朗两个大主教接到这个命令也很是吃惊,不过他们也没有非议,那些受伤的猎人被参扶担抬着撤退,所有人都闷声不响有說閱讀,盡在
条不絮的在撤退,途中也有猎人不服气冲上去,结果被圆桌骑士就地正法处置了,圆桌骑士们的这一点死忠也是让主教们最为赞赏的地方。
另一边的吸血鬼也颓然放弃了反击,亲王墓地被焚烧,威廉古堡大半是一片火海,而上千极为精锐的血族子弟残余剩下的也不到两百人了,看着教廷的人马势如潮水默默的撤退,他们自然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与怀疑,他们竟然撤退了!
五个侯爵更是并排站在坍塌大半的威廉古堡面前望着那些教廷人马撤退下山,那些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的血族子弟们也一脸疲惫的站坐或躺在原地大口喘息着,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真实感,活着就是这么简单而艰难,一切平凡的东西经历的那么不容易。
火焰蔓延燃烧着这个已经停止撕杀的战场,照亮了那些刀枪血雨中存活下来的面孔,苍白又无力,好像像是一场噩梦一样,安落也从坐着的地面站起来闷声不吭的拍了拍**的尘烟,他站着环望一周,似乎也忘了把手中那杯抢回来的血液送给小雷尼尔,战场的变化无法让他预料事情的结果会发展成这样,小雷尼尔那个孩子估计也被烧的干干净净了吧……
他望着东边的天际,消散的黑色云雾渐渐显露出了一角鱼肚白,历经了的生死战斗,光明最终还是驱逐掉了黑暗,天色就要亮了……
有白天亦会有黑夜,两者是互存交替下去的,或许这个世界也要讲究一个平衡吧,但它却从未公平过,得到过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失去过什么,亦会收获到一些什么,这就是这个世间永恒不变的法则,很扯蛋,真的很扯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安落也对这个世界心存不屑了,疾世愤俗也好,还是遭遇太多不公也好,他终究还是逃不了被命运安排好的**与遭遇,他不想去多想,抬起脚跨出去第一步,浑身的疲惫与疼痛感让他眼皮一黑,整个人朝着前面笔直的倒了下去,他也终究不过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情有泪。
就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掠到他面前接住了他,是一头红发火辣身材的左伊,她接住了这个身躯沉重的男人,没几秒,安落倒在她的怀里竟然鼾声响起,好像是憋了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一样,此刻在左伊的怀里竟然熟睡的跟个孩子一样很迷人。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跟你的世界又有什么不同?在你的世界里到底发生过了些什么才会让你这般忙于疲惫的伪装着自己?”左伊心下叹了一口气,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无法开口询问,一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痞子,其实一点都不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