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影继续说道:“李应兄要辛苦一些,主镇三庄,一切通讯联络,钱粮往来,人员流动,整修武备之事,均劳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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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见自己的地位不降反升,大是感激。要知祝彪是蔡影义弟,扈成是其义兄,扈三娘是其板上钉钉的女人。论关系,李家庄是最生疏的。可蔡影却毅然启用他代管三庄事,足见信任。中国古代推崇士为知己者死,在蔡影出生的那个年代,这句话被认定为愚昧无知。即使是当今大宋,也很少有人提起了。但是在江湖中人心中,仍然坚守这一信念。李应便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汉,跪地大声说道:“李应赴汤蹈火,敢不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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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将他扶起,微笑道:“犬马之劳,吾不屑也。唯望扑天雕一飞冲天,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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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道:“应必劳心竭力,尽展所能,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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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好言鼓励了几句,道:“我离军日久,甚不放心。明日就要返还齐州。顾文,你且留在此间。三庄有甚事体,可通过顾文向我汇报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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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各庄不会叛变,出于小心谨慎的原则,还是留下一名大将镇守观察,方才放心。当然,顾文的主要作用是情报中转,而非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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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庄诸人对蔡影这一举措并无不满。乱世之中,不小心行事,无异自寻死路。任何盲目的信任都是无知愚蠢的具体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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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朝奉道:“主公大病刚愈,何不多盘恒几日,待身体将养好了,再回齐州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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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答道:“多谢太公美意,但现在还不是享受安逸的时候。至少,我得先他妈的灭了郓州府城。各位也不益放松,需知居安思危。今日的齐鲁大地危机四伏,稍一松懈,便有灭顶之灾,还望各自奋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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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起身,齐声道:“遵令,必不负主公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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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喝了口水,道:“今日之议,便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道:“栾将军,你可有个同门师弟叫孙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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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惊道:“主公怎知?栾某确有一师弟孙立,武功超群,绰号病尉迟,今在登州任兵马提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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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点了点头。道:“此人我日后当收服之,以为己用,不要和他断了联系。登州,早晚也是要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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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一哆嗦,肃立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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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拱了拱手,道:“一切就拜托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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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空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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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抓着扈三娘的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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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鼓鼓地说:“为什么带阿彪去,不带我去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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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谁让你庄上人才少呢。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以私废公。我知道三娘急着洞房,,且忍耐几日,局势安定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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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秀面骤然一红,拧着蔡影脆弱的耳朵喝道:“你个不要脸的,谁要急着与你同房啊。这样羞人的话也说得出口,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由我替天行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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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托住她的腰,对准香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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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过了片刻,竟主动热烈的回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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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长久的吻,一切恍若梦境。好多的前尘往事,他本以为能够彻底置之脑后的人和事,在一个甜蜜的吻里悄渐渐苏醒。萍儿苦苦挽留的情形瞬间定格在脑际,悄然滑落的眼泪在星空下无所遁形,滴在三娘柔软的香肩。她丝毫没有察觉,完全沉浸在毕生第一个沸腾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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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一切可以重来,绝不会,绝不会松开你的手。即便失去江山,失去所有,也会微笑着留在你的身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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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蔡影松开她,盯着她雪白的鹅蛋脸,仿佛痴了。好美的人啊,谁又能知道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三娘,原谅我此时此刻心里会想着别的女人,太多的伤口让我疲惫不堪,我保证,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如果让惨剧一再重演,就算坐拥天下,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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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三娘,我会用一生的时光来爱你,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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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丽的眸子里沁满了泪水,用令人心碎的声音说:“影,兵荒马乱的,我好害怕再也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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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柔声道:“傻瓜,蔡影是上天派来拯救世界的,怎么会轻易死掉呢。你乖乖的呆在家里,养的白白胖胖的,等基业稳定后,我就会亲自上门提亲,娶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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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拳头轻轻捶打蔡影的胸膛:“影,你的武功看起来不是很高,不如让人家陪在身边保护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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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一跃而起,大叫道:“我的武功不行?三娘你出去打听打听,当今江湖上最有前途的新人是谁?我也就是出道晚了些。要是早出来几年,那些糊涂愚钝的老家伙们早就不必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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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嘴扑哧一笑,道:“你不是一向很低调的吗?怎么这次自吹自擂了啦。夫君,你生气的样子甚是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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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被这一声夫君叫的意乱情迷,忙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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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嘻一笑,道:“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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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心下大爽,道:“再叫一遍,不,多叫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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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夫君……”三娘像百灵鸟一样,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悦耳的声音一阵阵拍打起伏的心潮。人生欢乐,何过于此?蔡影咆哮一声,扑在她温软的怀里,再度陷入一场激吻的拉锯战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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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乱世,今朝一吻,或成永别,谁又能猜的到呢。唯有尽力而为,逆转天罚,日后才不会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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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辞别了三庄诸人,蔡影与李争才,祝彪率一百人踏上了回齐州的路。李争才带来的五百精兵,他只挑了一百人随行。如今三庄战后重建,又是扩建,正缺人手,那四百人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这几日听了一些战事消息,五花八门,一直没有提起,此时无事,便问道:“争才兄,闻道郓州府城被黑巾军占了,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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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才道:“准确的说,是黑鬼和虎族联手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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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皱了皱眉,道:“虎族,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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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才对他的无知早已见怪不怪,耐心解释道:“世上有一些族群,以野兽为图腾,信奉古老的宗教,自称体内流着兽血,心中升华着兽性。这样的民族在秦汉时有上万种,大多生活在深山老林。仅仅由于人员稀少,相互征战不休,而失去了问鼎的能力。实际上兽族中历来人才辈出,尤其是武道,开创了与中原武学截然不同而不相上下的奇诡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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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奇道:“他们到底是半兽人,还是仅仅以图腾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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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才道:“这就无从得知了。很久以前流传着他们愤怒时变身为兽的故事,但年代久远,无从考证,只能当作传奇来讲。至少近百年来,从未听说过化兽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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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问道:“他们的实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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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才道:“唐末时,兽族中出了一位天纵之才亚美,足智多谋,武功号称八百年内第一,挑衅绿林,所向无敌。他统一了各部兽族,,成立万兽联盟,在江湖上招贤纳士,休整武备,准备逐鹿天下。可惜当时的侠义道视兽族为歪门邪派,广邀高手,约亚美决战于玉皇顶。厮役,亚美独败十大高手,最终耗尽真气而死。双方混战,两败俱伤。亚美虽在绿林史册上永垂不朽,兽族联盟却从此四分五裂,不复傲顾江山之势。此后数百年间,各族相互征伐,吞并,逐渐形成八族独盛之态,是为龙,虎,鹰,狼,狐,羊,熊,鸽八族,而万兽之族锐减为不足百种,弱肉强食,殊为可哀。如今熊族为鹰族所灭,龙族人烟罕见。狐族专擅媚术,鸽族沦为收集交易情报的中转组织,人才凋零,武威不存。唯虎,狼,鹰,羊四族鼎立,实力最强,犹以虎族最为强盛,其族长赖必昌,精熟兵略,武功极高,手下辖八大长老,无不是当今武林的英杰翘楚。其他好手云集辈出,不可计数,隐然有与六大派分庭抗礼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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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叹道:“可惜他们把爪子伸到了我的地界,否则此等江湖豪门,正应善相款纳结交,如今却成了我军的一大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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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才笑道:“主公还请宽心。虎族争雄于江湖,自是一支劲旅。若说角逐江山,却没有精于政务农商的人才,也缺乏服众的声誉,难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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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摇头道:“如今大宋将庸兵弱,若是大辽,西夏,女真,黑巾军各提一支精兵,又有虎族这等凶悍强徒混迹草野,图一侥幸。大宋,临亡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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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一个兄弟订婚了,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留下一身的疲惫伤痕,终于还是一个人,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