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彪能够在杨贤杰手下牛逼这么久,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当下一剑刺翻了方子仁,又砍飞了十几颗兵丁的脑袋,象一支掷出的投枪冲到了门口……
“挡我者死!”龙彪吼声如牛,挥剑左劈右砍,直砍得人头乱滚,楞是从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眼看就要冲出院门……
不防地上忽然弹起一根绳子,将龙彪绊了个狗吃屎,不待他爬起来,门外闪进一红一绿两个女子,那绿衣女子一脚踏住龙彪的脊背,红衣女子手起刀落,泛起一片血光……
却说云娇派人射进箭书后正焦急地等待着城内的反应,忽然帐外的军士骚动起来,纷纷涌到营前往城上观看。
云娇正在诧异,小校飞跑进来报告道:“报元帅,城上不知何故挂上了龙彪的首级,‘龙’字大旗也换成了‘周’字大旗!”
云娇暗吃一惊,忙走出营帐观看。这时众将也都涌出帐来,议论纷纷。
孔军师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云娇身边,意味深长道:“真正的主角出场了!”
话未说完,城内忽然号炮连天,接着城门大开,敌军倾城而出!
云娇冷笑一声,下令整军迎战。
霎时战鼓咚咚,各营人马纷纷披挂执刃,迅速集结……
两军在城外开阔地上互相用箭射住阵脚,一字排开。
逆军阵中,大红帅旗下,云娇一身绒装,威风凛凛,左有孔军师,右有方参谋,其余杨金、杨银、曹一显、谢志君、华元丰、华元山、段松、姜红火、白笑天、白岩松、赵芳等大将一对对排开,盔甲鲜明、斗志昂扬,此外闲空在后押阵,贤宝催粮未归。
再看周军,大黑帅旗下,武至极骑着高头大马,不可一世;左有何霸,右有恶风,南门开在后押阵。
云娇扬鞭手指武至极道:“对面那将,通上名来!”
武至极阴笑道:“本帅武至极,官拜江南副节度使,今天兵到此,尔等为何不束手就擒?”
云娇冷笑一声:“这么说,你们是奉了武媚娘那妖妇的王命来的?你们为何不遵守周、逆协定,发兵来攻我夷州?”
“什么周逆协定?我家皇上怎么会与你们这些逆贼签订有什么协议?你们快乖乖地投降,尚可饶你等不死,不然,等到被擒之时,千刀万剐之苦,恐尔等不能受也!”
“哼,我不管你们是奉了武媚娘的王命也好,矫旨妄为也好,总之你们无理侵犯夷州,我们就有权捍卫自己的利益,这场战争引起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们承担!”
“少啰嗦!谁去割了女贼的首级?”
闪出偏将刘得华,挺刀冲向云娇。早有杨金接住,战不到三合,杨金一枪刺死了刘得华。刘得华的结义兄弟张学有拍刀舞刀冲了过来,被杨银截住,也是三个回合,杨银一枪刺死了对手,兄弟俩高高兴兴掌得胜鼓回营。
忽然周军阵中令旗晃动,旗门开处,冲出两员女将。
这两员女将正是杀死龙彪的那两名女子。穿红衣服的叫武美芝,穿绿衣服的叫武兰花,她们是两姐妹,也是武至极的亲妹妹,两人的武艺很高,是武至极赖以致胜的王牌!
云娇一见对方有女将出战,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忙回头关照众将要小心。
当下有偏将黎明讨令出战,结果战不到三合,便被武美芝斩于马下。又有白岩松挺一杆红樱枪出马,同样被武兰花斩掉了首级。
恼了大将段松和赵芳,二人一齐向云娇讨了令,冲到阵上,直奔对方的两员女将。段松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脸上挂着一丝淫笑对赵芳道:“赵兄,这两个娘们正点,肯定还是雏儿,咱们把她们抓过来做老婆可好?”
赵芳点头道:“好呀,我老赵二十多岁了连个家都还没成呢——你对付穿绿衣服的,我对付穿红衣服的!”
二将不知死活,怀揣淫心,同对方的两员女将厮杀起来。
武美芝对武兰花喊道:“妹妹,手狠些,斩了他们的狗头!”
且说段松大战武兰花,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武兰花佯装不支,打马往回跑去。
段松点头叹道:“到底是女流之辈,气力不支,我正好立下此功也!”心中一阵狂喜,放马紧追而去。
他的马快,很快就和武兰花的马平行了。他若不起淫心,手一伸就可砍落对方的首级,也是他命该如此——竟挂下刀,去提对方的腰带,想活捉对方。岂料武兰花突然回手一刀,正抹在段松喉结上,段松的脑袋顿时搭拉在肩头,象一只被宰了的公鸭,喉咙里鲜血狂喷,惨呼毙命。
赵芳见段松被杀,不由也心中一慌,一个马失前蹄,摔下马去,被武美芝轻轻松松砍下了首级。
“杀呀!”武至极狂喊一声,挥军冲杀过来。
逆军顿时乱了阵脚,往后溃逃。
云娇明白,阵脚一乱,有败无胜。唯一能挽回军心的,就是取敌将首级。她命杨金兄弟保护好孔、方两位军师,又令其余众将阻住士兵溃退的势头,自己跃马挺枪,向敌阵猛冲过去。
她一条枪上下飞舞,围攻上来的敌军顿似被斩下的秸杆纷纷倒下。
她几下便冲到了两员敌女将身边,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挺枪同两员敌女将杀成了一团。
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云娇先一枪将武兰花刺下马——仅刺中了大腿外侧,并未伤她性命,希望她知难而退。云娇接着“刷刷刷”几枪逼退武美芝,喝道:“我不杀你们,你们快走!”武美芝不知好歹,啸叫一声,抡起手中的大刀更加凶狠地朝云娇劈来。由于两人的马都转得很快,眨眼间两马已经相错,只隔了几尺远的距离,云娇的枪太长,无法施展,她便挂下枪,左手拨出剑来,武美芝也凶眼圆睁,双手高擎着大刀向她头上劈来,但她哪有云娇的剑快?只见剑光如闪电般刺出,正抹在她前颈上,气管、喉管一齐被抹断……
那武兰花突然从地上弹射而起,飞扑向云娇的后背,企图将云娇撞下马去……
“刷!”云娇回手一剑又将她刺了个对穿……
云娇连杀两将,剑上竟然不沾一星血迹,足见她出剑的速度有多快!
武至极在后阵望见两个妹妹在同一时间里惨死,不觉又气又疼,眼前一黑,几乎跌下马来,恰好云娇冲了过来,一枪扎在他肩膀上,疼得他象狗一样大嗥一声,慌忙向后败逃。
云娇趁机挥军掩杀过去,周军被杀得大败,死伤、投降不计其数。
武至极逃进城里,还来不及关城门,云娇马快,早跃过两丈多宽的护城河,斩落吊桥,冲进了城里。逆军将士见主帅如此神勇,都大受感动,人人奋勇争先,很快攻入了城中。
武至极知道台北已经守不住了,忙率残兵败将弃了台北城,出南门往新竹方向溃逃。云娇率军紧追不舍,一路上真是横扫千军如卷席,直杀得大周军鬼哭狼嚎、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经过一天的穷追猛打,逆军已接近新竹北城。忽然一发开花炮弹在逆军阵中爆炸,接着又是一连几十发炮弹狂倾过来,逆军弟兄瘁然中炮倒下了不少。
云娇发觉不对劲,忙令停止追击,退后十里扎营。
再表武至极,没命似地逃进新竹城里,身边的二万将士已死伤殆尽,仅剩何霸、恶风、南门开三员大将和百多个军士。
这时,一个青年统帅来到了他的身边,武至极一看,原来是武仁则的儿子武泰来。
武泰来道:“表姑爷受惊了,恕小侄救援来迟。”
武至极道:“贤侄,你带了多少人马?”
武泰来道:“大小海鳅战舰一千艘,儿郎三万,火炮五百门!”
武至极摇头道:“太少了,不够柳云娇一个人杀的——你老子不是说发兵十万的么?”
“家父率领七万大军即将随后赶来,因海船不够搭载,故家父先派小侄率前锋部队来救援,他正在拉夫驱役督造战舰,不久将渡海前来。”
“他什么时候可以到来?”
“大约还要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武至极摇头道,“当前军情十万火急,你这点家当早晚都会让柳云娇歼灭,哼!”
“姑父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只要尽心尽力坚守此城,等待救援,不愁不能反败为胜!”
武至极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唯有赖上苍了。”他把人马清点了一上,新竹的三万人马加上台中一万守备部队,兵力才四万多人,而当前柳云娇拥兵五万,不仅兵多将广,且火力配备齐全,还有一只装备有先进火器的庞大舰队,周军很难有胜算。
武至极决定派人送信给台南的赵升,要他立即发兵北上,增援新竹前线。
行文下到台南城外赵升营中,赵升屁股心里都往外冒火:“他妈的,老子打了个把月仗,到现在还拿不下台南城,哪有兵力来支援你这个王八蛋?”
朱国文道:“我们要保持独立势力,不能听他们武家皇帝的话,我的意见是,不管他们!”
王仁贵则认为,同武至极合作很有必要,我们可以借同他们合作之机而抢占地盘、扩充势力,保持势力均衡。因为如果武至极被逆军打败,那么逆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解决他们赵家军了。
赵升道:“可是当前我军虽有六万人马的编制,但台南敌军仍有二万人马,我们围攻他们尚且很吃力,哪有闲暇去增援武至极?”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