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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禾的脚步声远去。
刘忠汉满怀感情的说起杨若兰的故事,悲怆的语调在营帐内慢慢的回荡。
杨若兰不像一般的女子,只能在刘鼎的背后默默的为刘鼎祈祷祝福,她可以直接给刘鼎提供援助。她跟随刘鼎一起上战场,一起出生入死,一起见识战场的残酷和血腥。刘鼎善使铜槊,她善使弓箭。她用自己的弓箭,在战场上书写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即使是刘鼎的光芒,也完全没有将她掩盖。无数次危险的战役,都是她和刘鼎一起度过。
在那纷乱复杂的战场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影,始终跟随着刘鼎出入。当时的刘鼎,乃是一个完全没有智力的傻子,除了冲杀之外,别的任何事情都不懂。那时候的黄巢起义军,刚刚打下洛阳,还没与进入长安,杨若兰就来到了刘鼎的身边。从此以后,矢志不渝,不离不弃,给刘鼎身边的每个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长安之战,陈州大战,都有杨若兰矫健的身影。
颖水边上,刘鼎遭遇突厥人重创,生死未卜,她强忍悲痛,护送着家人迅速离开。当她想要回头来找刘鼎的时候,时溥的追兵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她们,终于落入了官军的魔掌。当然,有关这一段历史,到底是怎么样的,刘忠汉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陈州大战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起义军南下了。杨若兰是如何被俘的,他并不清楚。
曾经,那个矫健的身影,就像是天边那一抹最美丽的彩虹,集中了天地间最纯洁的精华。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像再美丽的彩虹,也有消失的瞬间。随着黄巢撤出长安,起义军就开始四分五裂,先是秦宗权设计杀害了刘方翼。然后是突厥人地突然袭击,加上黄巢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起义军再也无法力挽狂澜,最终一切都在虎狼谷结束了。她们剩下的生命,不过是一片空白而已,大玄楼前面的绝唱,只不过是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抹彩虹。
刘忠汉老人临走地时候,才发现刘鼎好像是睡着了,却又像没有睡着。杨若兰的故事。他好像是听进去了,却又好像没有听进去。营帐内十分的寂静,寂静的几乎听不到刘鼎的呼吸。刘忠汉老人只好悄悄的抹抹浊泪。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刘鼎的营帐。
诗人李益曾曰:“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这天晚上,天上的星光格外地璀璨。
常州城下,月色如霜。
一夜静静地过去。
早上。阳光显得格外地明媚。给这寒冷地冬日带来一丝丝地温暖。昨晚凝结地白霜。都在太阳地照耀下。逐渐地融化。变成晶莹地水滴。一滴滴地从枯草上滴落。严冬已经降临。江南地大地却依然带着浅浅地草绿色。那是生命力顽强地野草。在跟酷寒做最后地斗争。寒风吹过。鹰扬军地旗帜猎猎作响。常州城内地镇海军官兵都清晰可闻。
过了早餐地时间。刘鼎还没有起来。
令狐翼悄悄来见刘鼎。发现营帐里面非常地安静。听不到任何地声音。
他掀开帘子一看。看到刘鼎正默默端坐在地图前。正在小心地擦拭随身地三棱刺。
对于防身用地武器。刘鼎从来都是亲自保养地。从来不肯假手于人。
令狐翼走到刘鼎的身边,发现刘鼎的眼角边有一点点的红印,猜测他昨晚没有睡好,可能是刘忠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题。杨若兰的事情,很快就在鹰扬军的高层传开,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从来不在刘鼎的面前提起这样地伤心事。事实上。即使在背后。他们也极少议论这个悲痛地话题。
“大人,早!”令狐翼说道。
“早。”刘鼎的回答很正常。没有异常地情况。
令狐翼这才放下心来。
刘鼎将擦拭好的三棱刺插好,随意的说道:“令狐,崔绾来了没有?”
令狐翼点头说道:“大人,崔绾天刚亮就到来了。常州城打开了北门,将他送出来的。”
刘鼎挺直腰躯,恢复了精神奕奕的状态,沉静的说道:“很好!请他进来。”
令狐翼答应着去了。
崔绾很快出现在刘鼎的眼前。
他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显得稍微沉静了一些,出入鹰扬军的营地也更加的自如。
刘鼎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沉默不语。
崔绾弯腰说道:“大人,鄙人已经将大人的意见转述张郁,他表示慎重考虑。为了增加和大人之间的了解,张郁希望大人能够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以消解他内心的疑虑。”
刘鼎懒洋洋的说道:“不知道张郁张大人有什么疑虑啊?”
崔绾直言不讳的说道:“他担心大人过桥抽板,拿下了常州以后,就会将他放逐,甚至是将他处死。”
刘鼎淡淡的说道:“是吗?”
崔绾诚恳的说道:“故此,只要大人亲自和张郁谈谈,常州的问题必然能够和平解决。刘鼎目光锐利的盯着崔绾,缓缓的说道:“据我所知,丁从实正在率军增援常州,不知道崔大人对此有什么说法?”
崔绾毫不畏惧刘鼎的目光,直言不讳的说道:“确实如此。”
刘鼎皱眉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敢来见我?”
崔绾坦然说道:“大人以为丁从实是来增援常州,以为张郁会依靠丁从实死守常州,此乃人之常情,鄙人非常理解书道首发可是,大人或许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丁从实和张郁能够紧密合作吗?当日张郁和丁从实两人同在周宝麾下做牙将,最后丁从实掌管了大部分的镇海军,张郁却被流放到偏僻穷困的延陵地区。直接和红巾盗相对,大人是否可以想到这里面有些什么蹊跷?事实上,丁从实这次北上增援,对于张郁来说,极有可能是想浑水摸鱼,拿下常州呢!”
刘鼎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犀利的盯着崔绾,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良久,刘鼎才缓缓的说道:“我忘记了,你应该是张郁的好友。”
崔绾镇静自若地说道:“不错,鄙人和张郁的确交情匪浅。正因如此,所以才希望看到张郁有光明的出路,不要跟错了人。鄙人来见大人,本来就是要告知大人丁从实北来,同样欲争夺常州。张郁犹豫不决,所以要大人亲自出马,说服张郁。丁从实的野心。张郁是非常清楚的,这一点大人尽管放心。”
刘鼎不置可否。
崔绾的话未必完全是谎言,丁从实北上增援,地确不能得到张郁的完全信任。在刚刚不久前,两人还发生过战争呢,哪有那么容易何解并且紧密合作?在这之前,丁从实一直都是周宝的爱将,张郁却是靠边站的人物,两人之间也存在太多的矛盾。这次丁从实主动北上增援。在张郁看来,的确是趁火打劫的成分居多。
毕竟,苏州的回旋余地太小了。苏州三面都是大海,没有退路,如果遇到敌人的大举进攻,除了死守苏州以外,就只有逃亡海上地选择了。偏偏苏州城的城墙是非常薄弱的,和常州没法相比。苏州往南,就是董昌地地盘。董昌的军队,甚至控制了苏州南部的嘉兴等地,距离舒州不过三四百里,三日可达。相对于鹰扬军来说,吃人不吐骨头的董昌更让丁从实担忧。
丁从实夹杂在鹰扬军和董昌之间,很难有发展的空间,甚至连生存的几率都很小。如果鹰扬军拿下常州,被夹在苏州的丁从实,的确只有等死的命运。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投降鹰扬军。又或者是选择投靠董昌。然而,这都不是丁从实地最佳选择。他最佳的选择是拓展地盘。增加回旋的余地。因此,将常州拿下,是非常关键的。只要拿下了常州,丁从实就有了缓冲的空间,生存的机会将会增加数倍。
换言之,现在鹰扬军和丁从实都是在争夺苏州。张郁之所以犹豫不决,就是因为不知道投靠哪个。在鹰扬军和丁从实之间,张郁必须做出选择。而鹰扬军,也应该利用张郁的这个抉择,尽快的解决常州的问题。一旦北方战局发生变化,例如秦宗权和朱全忠大举开战,鹰扬军就应该抓紧机会拓展地盘,争夺更多地资源。
崔绾诚恳的说道:“张郁处于犹豫不决之中,还望大人抓紧时间,早日拿下常州,为常州的百姓造福。”
刘鼎缓缓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去见张郁?”
崔绾肃然说道:“正是。”
刘鼎轻轻的笑了笑,慢慢的说道:“你可知我刚在金陵府遭受刺杀?”
崔绾肃然说道:“鄙人知道。”
刘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既然知道,还要我立于危墙之下?”
崔绾毫不掩饰的说道:“两害取其轻,还望大家当机立断。”
刘鼎深深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因为有金陵府被刺杀地案例,刘鼎显得特别的谨慎,对于匹夫之勇有了深切地体会。这不是怕死,而是要对自己负责,对鹰扬军负责。他现在的生命不仅仅是属于他自己,还属于全体的鹰扬军将士。项羽那样的匹夫之勇,刘鼎还是比较忌讳的,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做项羽是没有出路的。
花亭湖事件以后,艾飞雨借下棋的机会,对刘鼎灌输了很多道理。艾飞雨隐讳的表示,鹰扬军现在还不成熟,各个将领之间还没有完全融合,少了刘鼎绝对不行,因此刘鼎千万不要逞强,去做一些鲁莽的行为。要是刘鼎不爱惜自己,就可能会给自己的亲人,给自己的朋友。给全体的鹰扬军将士带来巨大的损失。
俗话说忠言逆耳,尽管艾飞雨的话已经很委婉,可是还是比较刺耳的,刘鼎不想和艾飞雨下棋,忠言逆耳也是一个关键地因素,不过。艾飞雨的叮嘱,他还是牢牢记住了。金陵府赴宴,其实事前也是精心准备好的,其中还有艾飞雨的策划,故此有惊无险。然而,常州完全不同,常州不是金陵府,那里完完全全是敌人的地盘,艾飞雨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无法判断到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孤身进入常州,这不是开玩笑地事情。常州里面全部都是张郁的手下,由于城墙的阻隔。如果在里面出事,外面的鹰扬军根本无法提供援助。要是自己不幸遇难,整个鹰扬军都会塌下来,各个还没有完全团结到一起的将领之间,肯定会发生内讧,相互残杀,大明湖的女人会遭殃,她们的命运不可想象,舒州的百姓也会因此而受到连累。如果因为自己的不慎。多少人因为自己地遇难而遭殃,实在是个未知数。
慎重。
冷静。
三思。
刘鼎神色肃然的说道:“你且下去休息,等我考虑考虑。”
崔绾善解人意的说道:“鄙人恭候大人地佳音,告辞了首发书.道”
刘鼎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崔绾走了以后,刘鼎站起来,在营帐里面来回的踱步,眉头慢慢的皱成一个川字。
只要崔绾的说法有一半是真实的,这就是一个机会。
然而。这的确是冒险,而且是冒很大的风险。
刘鼎不怕冒险。
关键是这样的冒险,到底值不值得。
刘鼎沉吟片刻,朝外面叫道:“令狐,将所有人都叫来,我有事情要和他们商量。”
令狐翼答应着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杨璧鳞、李天翔、藏勒昭、艾飞雨、李怡禾、张郁等人先后来到。
刘鼎开门见山地说道:“崔绾让我入城和张郁亲自谈判,争取张郁投诚。”
下面一片安静,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片刻之后。几乎在同一瞬间,无数个声音齐声叫起来:“不行!”
刘鼎挥挥手。将声音压下去,缓慢的说道:“我知道这的确很冒险,你们一个一个说。”
杨璧鳞和李天翔互相对望一眼,欲言又止。
两人都想说话,却又准备让对方先说。
杨璧鳞对李天翔做了个先说的手势。
李天翔紧张的说道:“大人,这明摆着是陷阱啊!张郁是什么人,我们不清楚,总之绝对不会是好人!我们在城内一点内应都没有,万一出现意外,我们在城外无法提供支援!这个险太大了,我们不能冒!”
杨璧鳞紧接着说道:“对啊!大人,太危险了!要慎重啊,常州不是金陵,我们在里面没有内应啊!如果在里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外面只能干瞪眼啊!张郁在城内有两万人,实力太强了啊!”
说起金陵府的事情,藏勒昭更是心有余悸,连声说道:“太冒险了,太冒险了,大人,属下坚决反对进入常州。”
刘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李天翔和杨璧鳞继续七嘴八舌地表示,刘鼎如果要进入常州,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对常州发动强攻,就算付出的代价大一点,要拿下常州还是勉强可以的。李天翔甚至提出夜袭的办法,由他亲自带队,晚上袭击常州城,只要能够抢开一个城门,后面的鹰扬军蜂拥而入,常州城自然就被攻破了。杨璧鳞马上赞同李天翔的说法,并且表示自己愿意亲自带队。
奇怪的是,艾飞雨、李怡禾、张铎三人却一直没有吭声。
刘鼎正要咨询艾飞雨的意思,令狐翼却进来了。
杨璧鳞和李天翔也只好闭嘴,暂时沉默。
令狐翼来到刘鼎的身边,神色古怪地说道:“崔绾来了。”
刘鼎眼睛里神光一闪,若无其事地说道:“好,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崔绾就进来了。
杨璧鳞率先站起来,指着崔绾说道:“你个妖言惑众的妖物,想要陷害我们大人不是?”
李天翔也站起来,就要拔刀杀了崔绾。结果被令狐翼压住了。李天翔手握刀柄,两眼通红,怒气冲冲地吼叫着:“崔绾,你活腻了是不是?别以为你是使者,老子就不敢杀你!告诉你,老子杀你就等于杀一只鸡那么简单!”
崔绾显得非常镇静。似乎没有听到了李天翔的威胁。
如此气度,倒是显得鹰扬军自己失礼了。
杨璧鳞悻悻的坐回去,欲言又止,想要发火,却又发不起来。
李天翔也悻悻的坐回去,转身地时候,却还狠狠的瞪了崔绾一眼,好像不杀了他绝不甘心似的。
在座的鹰扬军将领,对于崔绾的气度。倒有几分佩服,按理说,这样的人是不应该临阵脱逃地。偏偏鹰扬军攻打润州的时候,发觉崔绾已经提前逃走了。看来周宝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让他感觉非常痛心,才会背弃润州而去。那周宝麾下,本来也是人才济济,开始时也的确将镇海地区治理得整整有条,如今却落得如今的田地,只能怪他自己造孽,自断生路了。
崔绾看了在场的所有鹰扬军将领一眼。目光最后转移到刘鼎身上,微笑着说道:“大人放心前往,将鄙人扣押在此即可,如果大人有什么不测,在座各位完全可以将鄙人生吞活刮,我崔绾绝无任何怨言。”
杨璧鳞怒声说道:“屁话!你的命值个什么?”
李天翔想要说话,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狠狠的瞪了崔绾一眼。
崔绾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刘鼎淡然自若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张郁。明早我会单刀赴会,亲自和他谈谈。”
崔绾含笑说道:“如此甚好!鄙人就在城内恭候大人光临!”
他转头向着杨璧鳞等人,轻描淡写的说道:“各位不必惊慌,大人如有不测,鄙人绝不独活。”
杨璧鳞冷冷的哼了哼。
李天翔却故意不看他。
刘鼎点点头说道:“令狐,送他回城。”
令狐翼于是将崔绾送走。
崔绾一走,杨璧鳞和李天翔马上又活跃起来了,七嘴八舌地解说张郁和崔绾的阴谋诡计。他们都坚决反对刘鼎进入常州,理由很简单。金陵府的刺杀历历在杀。金陵府本来已经被鹰扬军经营得相当安全,结果刘鼎还是差点送命。现在常州里面没有任何鹰扬军的内应。形势要比金陵府还要危险百倍,他们怎么可能答应刘鼎前行?如果刘鼎一意孤行,一旦落入张郁的陷阱,后果不堪设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鹰扬军,也要从此毁了。
看到刘鼎始终无动于衷,没有明确的表态,李天翔转头对艾飞雨说道:“飞雨,只有你劝大人了,务必打消这个念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艾飞雨平时很少说话,也很少提建议,但是他的建议,刘鼎一般都能够欣然接受,尤其是在重大问题上,基本上都是艾飞雨一言九鼎。要是艾飞雨反对刘鼎进入常州,效果要比他们好得多。
谁知道,艾飞雨意外地说道:“我赞成大人去常州。”
此言一出,全场立刻肃静。
李天翔一愣,嘴巴张开,一句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
杨璧鳞反应却很快,厉声说道:“你疯了!那是敌巢!”
李怡禾也吃惊的说道:“太危险了。”
艾飞雨不理会他们的惊叫,只是沉静的说道:“我只知道,张郁的确处于摇摆之中,现在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怡禾艰涩的说道:“可是他的摇摆,极有可能是摆向丁从实地啊!”
李天翔转头向张铎说道:“你对于崔绾的苦肉计如何看待?”
张铎沉声说道:“这不是苦肉计,崔绾的确是在劝说张郁投诚鹰扬军!”
李天翔愤怒的说道:“你和他之前是一伙的,所以你才会这样说话,你这是故意让大人去送死!”
张铎沉默,嘴角边地肌肉轻轻的抽搐了两下,眼神有些无奈。
刘鼎盯着李天翔,脸色十分严肃。
李天翔只好向着张铎说道:“对不起!我一时口误,你不要介意!”
张铎晦涩的说道:“没有什么!”
杨璧鳞着急的说道:“艾飞雨。你既然赞成大人进入常州,那么你说说理由,张郁有什么理由不会加害大人?”
艾飞雨慢慢地说道:“张郁不是傻瓜,不会对大人不利地,杀了大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地好处。尤其是在现在地复杂条件下。从他过去的处事风格来看,他乃是很圆滑的一个人,驻守延陵三年的时间,都和红巾盗相安无事。常州的兵力并不强,只是因为我们军队人少,才无法强攻而已。但是对于董昌等人来说,完全没有问题。等到明年开春,我们进攻常州也完全不是问题。因此,张郁想要在常州独立。根本是不可能的。他要么投降我们,要么投降董昌。董昌有什么吸引力让张郁弃鹰扬军不顾?所以,此点没有必要担
杨璧鳞不死心的说道:“那么丁从实呢?要是张郁和丁从实联手。共同对付大人呢!”
艾飞雨摇摇头,淡然说道:“这个更加没有必要担心了。张郁不会让丁从实带兵入城的,丁从实在城内地兵力,最多不过千人。其实,张郁提防丁从实,比提防我们还要厉害。他们之前都是镇海军的牙将,知根知底,丁从实是什么样的人,张郁非常清楚。所以,他不会和丁从实合作地。丁从实北上增援常州,在他看来,更像是阴谋夺取常州。对于这一点,张郁显然忌讳无比,否则也不会派出崔绾作为使者,前来和大人相见了。杨璧鳞睁着眼睛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艾飞雨慢慢的说道:“其实,你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张郁也允许大人带领千人入城。这就意味着,张郁极有可能让大人和丁从实在城内较量一番,然后选择胜利的一方投靠。大人和丁从实的随员都在千人左右,是张郁完全可以控制的,只要张郁不彻底的倒向丁从实,大人需要对付的,只有丁从实和他的队员而已。良禽择木而栖,张郁就是这个禽,尽管不是良禽。我们必须表现出强悍的实力。让张郁觉得投降我们是正确地。要是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们也没有攻打常州的必要了。”
刘鼎点点头,缓慢的说道:“确实如此!”
杨璧鳞还是欲言又止。
李怡禾似乎有些领悟。若有所思说道:“张郁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自己决断不下,只好交给老天来解决,大人和丁从实之间,谁胜出,他就投靠谁。弱肉强食,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他的部下也不会有人反对,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阻力!只要大人能够挫败丁从实,张郁肯定不会跟大人为难的。”
刘鼎神色凛然的说道:“不错!正是这个意思!明天我带鬼雨都入城!会会张郁和丁从实!”
杨璧鳞和李天翔还是坚决反对,他们的理由还是之前地那样。常州城里面没有鹰扬军的内应,刘鼎只带鬼雨都入城,实在是太冒险了,万一这是张郁和丁从实联合设置的陷阱,刘鼎将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尽管艾飞雨的分析有道理,可是人心叵测,天才知道张郁和崔绾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刘鼎快刀斩乱麻,果断的说道:“大家不要争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决定了!明天入城!”
正在这时候,令狐翼满脸兴奋的进来,在刘鼎的耳边窃窃私语。
刘鼎立刻显得兴奋起来,惊喜地说道:“真地?”
令狐翼重重的点点头,脸上洋溢着从来没有过地兴奋表情。
刘鼎急忙说道:“好啊!我去迎接他们!”
冲后面的人说道:“明天我入城,你们都准备好,一旦城门打开,马上一拥而入!入城之前,杨璧鳞在前;入城以后,李天翔在前!控制常州以后。马上穿城而过,攻击城南的丁从实军队!都明白了吗?”
杨璧鳞和李天翔欲言又止,最终只好凛然回答:“明白!”
等他们回答完毕,刘鼎已经走到营帐外面去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显得有些纳闷。
什么人来了?
让刘鼎如此的兴奋?
他们走到营帐外一看,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秦迈和屠雷从后方赶来了。一起回来地还有二十多个鬼雨都战士,难怪刘鼎如此兴奋。
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个脸色桀骜而冷峻的小伙子,赫然是王彦章也来了。
在怀宁呆了大半年的时间,他们终于可以重返战场了,这些人的脸上自然也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在屠雷和秦迈到达常州前线之前,萧骞迪已经正式接管糁潭都地指挥,进驻庐江。当然,他的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想要恢复过去的神勇和冷酷,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如果战斗不是非常的激烈,凭他的身手。也可以做到毫发无损了。对于每个鬼雨都战士来说,糁潭的战斗经验都是最宝贵的财富,经历了那么残酷的战斗以后,接下来地战斗都不算什么了。
在后方整整养了八个多月的伤,秦迈和屠雷都要淡出鸟来了,只想着早日返回前线。说真的,对于一个好战分子来说,呆在后方地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尽管衣食无缺。心情却是非常的郁闷。前方的胜利一个接一个,消灭了贝礼翊,消灭了周宝,消灭了薛朗,消灭了李君,拿下了糁潭,拿下了庐江,拿下了舒城,拿下了润州……一连串的捷报。将舒州笼罩在喜洋洋的气氛里面。遗憾的是,在这些捷报里面,根本没有他们的名字。更有甚者,越来越多的人才投靠到鹰扬军地麾下,周水、王彦章、张铎……尤其是那个王彦章,居然能够和刘鼎打成平手,实在是令人神往。
秦迈等人都担心,要是不早点归队,恐怕战果都要被那些后来者全部抢光了。他们早就想着悄悄的跑出来回到部队。然而。没有刘鼎的批准,他们根本不可能到前线来。偷跑是可以的。可是后果很严重。刘鼎执行军法是很严厉的,秦迈深深知道这一点。考虑再三,他们最后还是决定,乖乖的呆在后面养伤,等身体复原了再说。现在,他们终于脱出牢笼了,这份欣喜自不待言。
刚刚到达常州前线,他们就提前得到令狐翼的暗示,刘鼎明天就有大行动,他们肯定要参加。一回来就有大任务,实在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秦迈眼眶里甚至还有泪花闪动,差点儿就流出来了。他急忙找个地方平息自己的情绪,总算没有被其他人看出来,要不然就臭大了。无意中发现王彦章正在远处冷峻地看着自己,秦迈马上挺起胸膛,装作没事的样子,从他的身边昂首挺胸的走过去。
刘鼎上下检查着秦迈的身体,用力捏一捏,敲一敲,锤一锤,发现果然好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是非常高兴。因为糁潭的战斗,鬼雨都战士有三分之一的都躺在医院里,几个月以后还没有完全归队,想一想都心痛。没有了这些勇士,他做什么事都觉得有点力不从心。现在秦迈、屠雷他们都归队来了,实在算得上是最好不过的好消息了。
无意中看到秦迈换了一对战斧,刘鼎好奇地说道:“将你地斧头给我看看。”
秦迈说道:“好!”
当即将战斧从背后解下来,倒转送到刘鼎的手中。
这是秦汉用最上等地精铁打造出来的,寒光闪烁,和原来的月牙形战斧差不多,只是刀刃部分要更加的锋利,而且是两边开锋的,无论哪一边,都可以轻易的将敌人撕碎。中间的棱起,充分说明了战斧的厚度。刘鼎仔细的掂量着,好家伙,一对的重量起码在五十斤以上,也只有秦迈这种长期使用战斧的人,才能用的开,换了他自己,都休想用的顺溜。
刘鼎说道:“嗯,不错!用的顺手不?”
秦迈说道:“秦大哥按照我的习惯打造的,当然顺手了。”
刘鼎点点头,满意的说道:“好!那明天就看你的了。”
秦迈激昂的说道:“行!”
刘鼎走到屠雷的面前,同样仔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发现的确是痊愈了,于是又鼓励了一番。屠雷的武器同样换过了,甚至连身上的盔甲都是全新的。之前因为身体魁梧的原因,屠雷一直没有合适的盔甲,现在秦汉他们终于将盔甲打造出来,屠雷对此显得更加有信心了。遗憾的是,由于他的盔甲分量不轻,没有战马可以同时承受他的身体和盔甲的分量,他只好实打实的做步兵了。
其余归队的鬼雨都战士,也全部更换了崭新的武器,崭新的盔甲。他们在后方养伤的时候,除了努力恢复身体,进行适度的训练之外,有空还到秦汉那里去帮忙,顺便和秦汉套套感情。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是刘鼎身边的人,秦汉对他们是比较规矩的,可是秦汉的两个儿子秦铜、秦铁,对这些兄弟爱护有加,特别让人给他们量身定做了一套盔甲,使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使得盔甲在提供良好的防护性能之余,看起来还熠熠生辉,精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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