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坤在后面看着,看到那些黑影还在城墙上,大概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下令弓箭手继续射箭,然后自己晃悠悠的回去继续淫乐去了。刚才太赶时间了,匆匆忙忙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回去抓紧时间,还能在天亮前继续干两回合。甄坤一走,其余的军官也先后开溜,只留下几个基层军官在督促弓箭手射箭。那些军官心里暗骂,却不敢公开违抗军令,只好将怒火发泄到弓箭手的身上,喝令他们加快射箭速度,纯粹是变着法子折磨他们,这样一来,弓箭手射出的箭镞,更加凶狠,更加猛烈,六百个稻草人几乎都要被射烂了。
快天亮的时候,杨鹭飒看着天色,觉得可能有暴露的可能,眼看稻草人身上的箭镞插得差不多了,于是下令将他们拉上来,只看到六百个稻草人上面,插满了箭镞,最多的有一百多支,最少的也有七八十支,有些稻草人几乎都要被射散了。原本轻飘飘的稻草人,因为上面多了密密麻麻的弓箭,都显得非常的笨重。战士们将稻草人放在城墙的背后,然后将箭镞拔出来,集中在一起。最后经过清点,插在稻草人身上的箭镞,有四万余支,只是淮西军的箭镞质量不太好,有部分损坏了,不能继续使用,最后能够使用的,大概是三万三千支左右,足够鹰扬军对付淮西军的下一次进攻了。
刘虎心悦诚服的说道:“好计!”
杨鹭飒狡黠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今晚依然如此。”
天亮以后,淮西军居然没有发动攻击,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可能是昨晚受到了鹰扬军的骚扰。所有官兵都没有睡好,也有可能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后来杨鹭飒等人才知道,淮西军是在准备攻城器材。他们派人从大别山地余脉砍伐木材,顺着巴水漂流下来,然后运送到大营来,组装成投石机。又砍来大量的毛竹。搭建攻城云梯,以致巴水两岸的毛竹。都被他们砍伐光了。但是为了蒙蔽鹰扬军,在鹰扬军可以看得到的地方。竹林都保存的完好无缺。
中午吃饭以后,甄坤到各个部队去转了一圈,顺便鼓舞鼓舞大家的士气。结果别的没有发现,只发现了两个极其漂亮地女人,原来是黄州名士奚秀的妾侍。比自己占有地那两个还要漂亮,又懂得琴棋书画,当即据为己有。那两个军官心里虽然不舍得,可是甄坤是他们的长官,也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甄坤将她们带走。等甄坤转过身去,他们都用仇恨的眼光看着甄坤,恨不得将他一刀两断。
甄坤回到营帐以后,马上和两个女人淫乐起来,根本不管外面的事情。攻城器材全部做好,至少需要四天的时间,他正好抓紧机会鬼混。那两个女子却也是水性杨花之辈,遭此厄运,唯有尽心讨好甄坤。才有活命的机会。两女齐心协力。很快就将甄坤折磨地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有军官来回报情况,都被甄坤三言两语的打发出去了。
主帅既然是这样的心思。其余的军官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们地女人都是从黄州抢来的,自己玩腻了,就互相交换着玩,又或者寻些别的法子来取乐。那些被命令去伐木砍竹的官兵,自然要在背后愤懑不已,他们要到大别山去采伐树木,还要将树木从巴水边拉上来,辛苦可想而知。既然主帅这样淫乐,他们也故意磨洋工,反正甄坤也不知道,一天下来,原本计划准备好的材料,还不到三分之一。
刘虎中午以后也抓紧时间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晚上的天气有些寒冷,兰溪城里面却是热火朝天。刘虎来找杨鹭飒,发现杨鹭飒正在和妇女们闲聊,同时编织着更多的稻草人,数量差不多还有八百个。自然,妇女们一边编织着稻草人,一边将话题都萦绕在杨鹭飒的终身大事上,吱吱喳喳,简直要比过年还要热闹。
杨鹭飒看到刘虎到来,马上如释重负,尽管他地口才很好,心思也非常地灵活,到底不是众多妇女们的对手,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急忙转换话题说道:“来来来,各位姐姐姑姑奶奶们,我地事情你们已经够操心了,麻烦你帮我们虎头再找个贤惠妻子吧!你们可不要以为虎头是普通人哦,他可是刘大人的关门弟子,是刘大人当初一手**来的四十壮士之
刘虎说道:“小杨帅,你又扯我做什么?小心我揍你!”
杨鹭飒走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虎头,你见死不救是不是?”
刘虎说道:“哪有那么严重。”
杨鹭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知道,我刚才都被浸了好几回的猪笼了!”
刘虎硬邦邦的说道:“那是你活该!到处留情!”
杨鹭飒直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虎头,你个没心没肺的……”
不说两人胡扯,却说到了后半夜,杨鹭飒已经准备了八百个稻草人,刘虎也多了好几门口头上的亲事。刘虎顿时来了精神,等稻草人编好以后,立刻运送到了城头上,用绳子将稻草人放了下去。今天是年初九,云层还是很厚,光线还是很暗,东南方有几颗星星在闪烁,依稀比昨晚要明亮一些。
淮西军的望哨马上发现了鹰扬军的动作,立刻报告了上去,大量的淮西军弓箭手急忙出来列队,准备放箭。甄坤接到报告,不免觉得有些惊异,鹰扬军昨晚才被射死了几百人,今晚怎么又出城来了?难道他们是要自杀来着?怀疑归怀疑,他还是急忙起来察看个究竟。他走到营门的外面,看着那些影影重重的影子,的确像是人影,可是没有道理啊。鹰扬军怎么会重蹈覆辙,自取灭亡呢?
“小帅,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有军官前来报告。
“放箭。”甄坤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管有没有疑问,先射死鹰扬军这些傻瓜再说。鹰扬军本来在兰溪城就只有千把人,连续两晚出来偷袭地人就有好几百,都被淮西军射死了,等到淮西军大规模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非完蛋不可。潜意识里,甄坤不相信鹰扬军真的这么愚蠢。可是如果鹰扬军真的是这么愚蠢,他也没有办法。
嗖嗖嗖!
淮西军的弓箭手射出一轮轮整齐的箭镞。箭镞落在城墙上,落在稻草人身上,发出非常轻微的声音。远远看过去,兰溪城地城头,好像没有丝毫的动静。听不到惨叫声,也听不到呼救声。箭镞不断地落下,那些黑影都被射杀的差不多了,居然也没有人将他们拉上去,难道鹰扬军居然要比淮西军还要更加地狠心。根本不拿自己的士兵当人看?甄坤越看越觉得怀疑。
“停止放箭!”忽然间,甄坤狠狠的叫道。
弓箭手们纷纷垂下蛇脊长弓,停止了放箭。
“点起火把来!”甄坤又大声说道。
几个军官犹豫了片刻,急忙下令点起火把。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燃,通亮的火光,照亮了兰溪城地西面。这时候,有眼尖的淮西军士兵发现,城墙上趴着的,根本不是鹰扬军士兵。而是一个个的稻草人。鹰扬军看到淮西军士兵点起火把。马上拉动绳子,将那些稻草人收了回去。有几个稻草人可能是扎的不够牢固,又或者是扎稻草人地绳子断裂了,结果稻草纷纷散开,从城墙上飘飘荡荡的跌下来,越发证明是稻草人无疑。
“他妈的,你们这群笨蛋!”甄坤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骂开了。
鹰扬军居然用几百个稻草人就蒙骗了淮西军两个晚上,也不知道望哨到底是做什么吃的,值班军官也是笨蛋,白白损失了几万支箭不说,背后还被鹰扬军那帮小子嘲笑呢!此事就算传到了黄州城,恐怕也要被别的小帅耻笑。他本来就不被申丛待见,恐怕申丛得知此事以后,还要更加的不待见自己。
“傻愣什么!我们上当了!”甄坤无意中看到有些部下还傻楞傻愣,仿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再次骂道。两个晚上负责值班的军官,简直被他指着鼻子骂得狗血喷头,差点没有将他们推出去问斩了。几万支箭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就这样没有了,对淮西军的战备工作还是有影响的。
事实上,他地责骂非常不公平,愚蠢上当地,固然有他的部下,可是难道他自己就没有责任吗?两个晚上,接到报告以后,下令放箭地都是他,他自己也亲自到营门外面去看过,结果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破绽,现在却将怒火发泄到了部下的身上,将责任全部推卸到了部下的身上。当然,他毕竟是统帅,随时都有发火的资格。何况,淮西军连续两晚损失了数万支箭,的确是一件比较恼火的事情。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谁也不许放箭!都给我看清楚一点!尤其是你们,不要稍有风吹草动,就心急火燎的乱叫!要是肝火盛,就找两个娘们泻火去!”甄坤看到一群麾下还是没有反应,再次恶狠狠的骂了一通,然后悻悻的走了。
淮西军的各个军官虽然不服气,耷拉着脑袋不肯吭声,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继续骂自己的部下。一层层责骂下来,最后承担责任的,自然是那几个忠于职守的哨兵,他们被狠狠的骂了一顿以后,调到后方看守仓库去了。其余的哨兵听说了这个消息,不禁噤若寒蝉,他们同时也收到了上级的警告,不要见风就是雨,胡说八道。换句话来说,不要看到什么都向上报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天晚上,鹰扬军的草人借箭计划,全面破产,淮西军识穿了鹰扬军的小把戏,不过,令人高兴的是。鹰扬军依然收到了两万多支箭镞,这对于城内的鹰扬军来说,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地。有了充足的箭镞,飞营战士们就有必胜的信心。兰溪民众得知这件事情,在觉得有点遗憾的同时,也觉得非常的高兴,对杨鹭飒的“聪明”自然又多看了几分。那几个处于风口浪尖的大家闺秀,心情七上八下地。简直是度日如年。
白天,淮西军大营依然没有动静。根据情报是在准备攻城器材。既然淮西军没有发动进攻,飞营的战士们也就抓紧时间睡觉,养精蓄锐,准备和淮西军大干一场。来自蕲州地信使刘剑带来了刘鼎的问候,刘鼎对驻守兰溪地飞营将士表示了亲切的关怀和慰问。并且隐讳的表示,鬼雨都和鬼脸都战士都是他们的坚强后盾,如果他们有需要,鬼雨都和鬼脸都都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的。
杨鹭飒微笑着回答:“请回报大人,还是让鬼雨都和鬼脸都地兄弟们吃好睡好。准备打黄州城吧!”
刘剑半信半疑的说道:“城外还有四千的淮西军,你们确定能够全部对付得了?”
杨鹭飒胸有成竹的说道:“当然!”
刘剑看他说得斩钉截铁,只好带着疑问回报刘鼎去了。
信使走了以后,刘虎难得的咧开嘴大笑,喜滋滋地说道:“今晚还放稻草人不?”
杨鹭飒摇头说道:“不!今晚不放稻草人了!”
刘虎失望的说道:“也对,淮西军已经看出门道来了,不会再上当。”
杨鹭飒目光熠熠的说道:“今晚,我们来真的!”
刘虎顿时热血上涌。
来真的,那就是要出城迎击了!
果然。杨鹭飒握着他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虎头,你亲自挑选三百个最勇猛的将士。携带最好的武器装备,今晚由你带领,出去偷袭淮西军地大营。他们肯定会以为你们也是稻草人,再也不会放箭了。你们趁机摸入他们地大营,制造混乱。一旦淮西军的大营出现混乱,我马上率军倾巢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击溃。”
刘虎兴奋得手舞足蹈,朗声说道:“好!”
杨鹭飒仔细地和刘虎研究相关的细节。他的脑子思维灵活而缜密,早就将可能遇到的突发事件都想到了,他本来是要自己做这个前锋官的,但是考虑到刘虎的战场经验异常的丰富,单兵战斗能力比自己还强,因此,他决定让刘虎带领敢死队。杨鹭飒跟刘虎仔细的讲解了遇到突发情况的反应,最后缓缓的说道:“我们两个都在大人勉强立下了军令状,不但要保住兰溪,还要歼灭这股淮西军,所以,今晚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
刘虎满脸涨红,用力的握着拳头,坚毅的说道:“没说的,绝对干死这群狗日的!”
和杨鹭飒商量妥当以后,刘虎当即挑选三百名勇士,饱餐一顿,然后集体休息。参加敢死队的队员都不知道要执行什么任务,心情不免有些紧张,直到入夜以后,刘虎才告诉他们,要袭击淮西军的大营,所有的敢死队员都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刘虎脸色冷峻,语调生硬的说道:“兄弟们,今晚不是你们一个人在战斗,是整个飞营都在战斗!我们飞营是否能够压倒罡字营,成为鹰扬军的头号主力,就看今晚大家的表现了!磨光你的刀,擦亮你的箭,今晚,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敢死队员都低沉的吼叫起来。
在另外一边,杨鹭飒也在集中兰溪县城所有可以集中的兵力。飞营剩下的官兵自然是不用说的,五百名壮丁肯定也是要参战的,就连那些健壮的妇女,也都被杨鹭飒组织起来,组成了巾帼杀人队。她们的任务是很简单的,就是在飞营冲过的地方,杀死那些受伤的又或者是失去抵抗能力的淮西军。她们甚至可以几个人组织起来,杀死那些漏网的淮西军。鹰扬军的纪律是不允许私自残杀俘虏的,可是杨鹭飒假装忘记了,恨透了淮西军的刘虎更不会提醒他这个,于是,那上千名的健壮妇女,都被分到了一把武昌军曾经使用的弯刀。作为打扫战场的武器。
兰溪县还从来没有女人参加战斗地历史,自从杨鹭飒来到以后,这一切就改变了,兰溪县的女人完全压倒男人成为了决战的主力。杨鹭飒在动员大会上,面带微笑的说道:“谁说女子天生不如男?没有的事,女子一样是半边天!这把刀,男人拿得起。女人同样可以拿得起。这把刀,可以杀死女人。同样可以杀死男人。最可靠的自保,不是让我来保护你们。而是你们自己保护自己!我相信,今晚一战过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你们说个不字!包括你们的相公在内!”
下面顿时哄大笑。
既然妇女们都拿起了武器准备参战,别地男人当然坐不住了,他们也申请到了武器。准备跟在大部队的背后杀出去。兰溪县令也组织了几百人,要跟在飞营地后面出击。他们都打定了注意,看鹰扬军这个架势,今晚的胜利是必定地,前面有飞营的人开路。他们只需要在后面呐喊助威就好。杨鹭飒果然好说话,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全部都答应了。这样人数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千人,声势倒是非常的雄壮。
刘虎有些担心的说道:“小杨帅,你让他们出城,安全吗?万一他们被淮西军反击,那就……”
杨鹭飒充满信心地说道:“所以,我们不能给淮西军任何反击的机会!”
刘虎用力的握紧了武器。
杨鹭飒忽然微微一笑。拍着刘虎的肩头说道:“放心!淮西军是没有机会反击的!大人对他们还是很了解地。他们只能打顺风仗,很难打逆风仗。一旦被我们占据了先机,他们就会全部溃散的。你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只有一个。”
刘虎急忙问道:“是什么?”
杨鹭飒神色古怪的笑着说道:“就是那些姑娘们肯定会把你当做大英雄,委身下嫁的,你心里只有盲姑,那可麻烦了……”
刘虎脸庞一热,忍不住骂道:“你个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也不想想,你在兰溪这几天,闹得满城风雨的,还夜不归宿,我敢说大人的案头上,至少有三封投诉你的密信!你要是不好好收敛一下,看大人不收拾你才怪!”
杨鹭飒哈哈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怕什么?难道还会阉割了我不成?”
言毕,扬长而去。
后半夜,云层依然很厚,没有丝毫地月光,淮西军大营地灯光也非常的微弱,能见度很低。刘虎等人全部准备妥当,只等着杨鹭飒一声令下。杨鹭飒端着一碗水酒,对所有地敢死队员说道:“兄弟们,干了这碗酒!这是我们飞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干活,大家一定要干的漂亮的。我没有什么本事,只知道胜利以后,我请大家放松放松。别的都不说了,明天早上见!”
刘虎等人齐声怒吼:“明早相见!”
淮西军大营的哨兵似乎听到了鹰扬军的怒吼,但是听的不清楚,几个哨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伸伸舌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一会儿报告上去,说不定又被上级领导一顿臭骂,反正就算鹰扬军出来袭营,他们也是跑的最快的,怕什么呢?就在淮西军哨兵胡思乱想的时候,杨鹭飒他们用绳子将刘虎他们绑好,缓缓的放下去。为了掩饰他们的偷袭行动,他们后背都插着凌乱的稻草,远远看起来就像是稻草人一样。
“咦?那是什么?”有个淮西军的哨兵,发现了刘虎等人的动静。
“他们的,真以为我们是笨蛋啊!又来了!”旁边的几个哨兵也看到了那些黑影,他们都忍不住嘟囔起来。
“鹰扬军也太小看我们的智慧了。”有哨兵在低声的冷笑。
“我们要不要报告上去?”最有责任感的哨兵迟疑着说道。
其余的几个哨兵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去报告啊!”
那个哨兵犹豫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内心显然是同样非常的矛盾。鹰扬军的稻草人又出来了,报告吧,说不定会被军官们臭骂一顿。显得自己愚蠢无比,要是不报告,万一这里面有什么意外,岂不是责任更大?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只看到鹰扬军放出来地稻草人更多了,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找今晚的值班军官报告。
“笨蛋!鹰扬军又来骗我们的箭镞。这样的事情你还要报告我?”今晚的值班军官嘟嘟囔囔的骂道,翻过身去又睡着了。他好不容易才抓到一段空挡机会。从同伴那里要来两个女人,混天昏地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鹰扬军也真是的,他们以为我们统统都是蠢材吗?还会上第三次当?”这个淮西军地军官轻蔑的说道,抱着娇艳地女人重新寻找温柔乡去了。那个哨兵在外面听的清楚明白,急忙溜掉了。
于是,刘虎等人出城地消息。到此嘎然而止,那个前来报告消息的哨兵,回到哨位以后,还受到了同伴的严重鄙视。甄坤一点都不知道刘虎等人出城的消息,他已经计算好了。明天他将集中全部的兵力,对兰溪城发动最凶狠地袭击,一举将兰溪城拿下来。踌躇满志的他,抱着两个抢来的年轻女子,想到了新的花样,于是用力的将她们压到了身下……
“小赵啊,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啊?去了这么久……”有个哨兵笑嘻嘻地说道,声音显得十分的暧昧。
“没有……”那个哨兵情不自禁的觉得有点抬不起头,艰难的说道。
“瞧你这模样。一定还是个愣头青……”那个说话的哨兵。嘿嘿冷笑着,声音忽然嘎然而止。随即两个眼睛变得十分的古怪。他身边的哨兵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身体一软,忽然向前扑倒,大家才看到他的背后,居然插着一枚非常细长的雕翎箭。他们霍然回首,只看到在自己地身前,无数地黑影涌现,将他们全部覆盖了。他们下意识的觉得眼前有一道刀光闪过,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虎等人下到城下,整理好队伍,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唐飞冲在最前面,一枚箭镞过去,淮西军的哨兵就倒下了。其余的淮西军哨兵,也相继被射杀。这时候,淮西军哨兵这才感觉到不妙,那些朦胧的黑影,竟然不是稻草人。可是,他们想要反击已经晚了,甚至想要发出信号都不可能。哨位上的四个哨兵被全部射杀,刘虎等人直到靠近了淮西军大营,这才被发现。
“敌袭!”
“敌袭!”
“敌袭!”
惊恐的尖叫声在淮西军的大营中接二连三的响起来,睡梦中的淮西军,纷纷被吓坏了,他们急忙翻身起来,寻找自己的武器,结果很多淮西军都全身脱得光溜溜的,慌乱之中,连自己的衣服都找不到,更别说自己的武器了。身边的女人又在惊恐的哭叫,他们更加慌乱,手足无措中间,一连串的箭镞射过来,他们纷纷倒在了营帐里面,鲜血洒的遍地都是。
后半夜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白天淮西军都在准备攻城器材,疲惫不堪,大部分的淮西军都在熟睡,这时候就算能够爬起来,也是睡眼惺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对于深夜敌袭,如果不能将敌人拒之于营门之外,那简直是灾难。然而,由于淮西军哨兵的判断错误,刘虎等人早已成功的抢入了大营里面。他们砍断了营门,射杀敌人,到处放火。唐飞所在的小队,还潜藏到了大营的最后面,一连串的箭镞过去,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淮西军,全部都做了箭下亡魂。
刘虎等人直接冲入淮西军的中军营帐,一边射杀敌人,一边大声叫道:“甄坤死了,甄坤死了!”其余的鹰扬军战士也都大声喊叫起来,响彻云霄,好远的淮西军都可以听到。慌乱中的淮西军,听说甄坤已经被杀死,更加显得慌乱,结果纷纷被射死。偶尔有些勉强能够抵抗的,也跟着被砍死。整个淮西军大营,到处都是烟火,到处都是厮杀声。淮西军无法判断袭击者到底是来自城内,还是来自蕲州城的援军,各自为战之下,狼狈情形可想而知。
甄坤好不容易才聚拢了几十名的部下,也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鹰扬军出现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城内的鹰扬军前来偷袭,还是从蕲州城赶来的鹰扬军前来偷袭。为了安定部队的情绪,他走出中军营帐,大声叫道:“不要慌!不要慌!敌人只有少部分,不要慌!我在这里!敌人只有少部分……”
然而,他很快绝望的看到,前来袭营的鹰扬军,绝对不是小部队,而是绵绵不绝的大部队。只看到前面的鹰扬军如狼似虎的开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队伍。只看到箭如雨下,淮西军纷纷的倒下,有几个勉强组织起来的部队,和鹰扬军才刚刚接触,就一触即溃。原来,是杨鹭飒看到刘虎等人得手,立刻率领城内的鹰扬军倾巢而出,五百名壮丁和上千名的妇女,也全部拉了出来。黑暗中,又有谁能够分辨他们之间的区别?只以为是鹰扬军的大部队杀到了。
甄坤一看这个势头,心里暗暗叫苦,这股鹰扬军绝对是来自蕲州城的,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也许刘鼎就在附近。想到刘鼎可能就在附近,甄坤心胆俱裂。鹰扬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先机已失,想要挽回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无奈之下,甄坤只得下令撤军。事实上,根本不需要他的命令,淮西军就已经仓促逃命。
淮西军兵败如山倒,一直向着西北的来路逃去,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部队越来越分散,最后完全溃散了。甄坤身边原来还有几十人的卫兵,后来只剩下了六个人,其余的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事实上,在他的周围,还根本没有出现鹰扬军的踪影。可是,他们逃亡路上,总是感觉鹰扬军随时都会出现,耳边总是传来鹰扬军快速的脚步声,风声鹤唳,完全成了惊弓之鸟了。
刘虎带人紧紧的追在淮西军的后面,不要俘虏,不要缴获,一路狂追。淮西军素来只能打顺风仗,一旦兵败,马上就是溃散的局面,能够跑掉的,固然是好事,实在跑不掉,只有躲藏在草丛里面,直到自己被鹰扬军搜出来。道路上到处都是淮西军遗弃的财物,鹰扬军将士一概不理,撒开脚丫一味狂追。兰溪城的五百壮丁和近千妇女,则拿着弯刀收拾战场,可怜走投无路的淮西军,居然也被他们杀的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杨鹭飒骑在白马上,一边冲锋一边射箭,率领部队一路追杀到巴水,这才稍稍放慢了脚步。巴水原本是条不起眼的河流,随便扎几个竹筏就可以徒涉,南下的时候,淮西军从来没有觉得巴水有什么可怕的,可是这时候却成了系在淮西军脖子上的一条绳索。逃命之中的淮西军,哪里有时间来编织竹筏,无奈之下,只好不要命的跳下水,试图泅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