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你应该对宫城同学很了解,是吧!?”电车里,河合麻理主动找上门来,紧挨着彩子说起悄悄话。
“还行吧,怎么了?”对球队未来充满希望,彩子现在的心情极好。
“那你知道《篮球周刊》的相田记者,她与宫城同学是什么关系吗?”
“!???”彩子看了河合麻理好一会儿,才道:“不太清楚,应该,没什么特别关系吧!”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学校里谁不知道,宫城同学可是一心一意暗恋着你!”
“他现在喜欢篮球了!”彩子懒洋洋的,似乎有点不喜欢这个话题,不过语气十分认真,望着河合麻理的眼睛:“不再喜欢我了,起码,要排在篮球的后面。”
练习赛之后的当天晚上,宫城按时上床,睡的很沉,很爽。
第二天晚上,他卧室里的灯光延后半个小时才熄灭,屋主人同样睡的很沉,很爽。
第三天,体育馆。
“良田,听说你近来学习很认真呀,在课堂上都很久没睡觉了!”彩子的声音总是那样充满朝气:“来到篮球部,竟然也拿着学习资料,真是了不起!”高高竖起大拇指的十六岁少女,直是活力四射,青春无限。
“想要报考‘早稻田’,或者是‘京都’,不加倍努力怎么行?”宫城显然心情很好,鲜有的打趣起彩子来。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成隐蔽性骚扰。
彩子猝不及妨,顿时脸蛋发烫,好在人家“大姐头”也不是白叫的,“狠狠”瞪了宫城一眼,回嗔作喜,言笑盈盈道:“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可以让我看看吗?”
“对球队战术打法的一点浅薄建议正好一事不烦二主,彩子,帮忙交给安西老师吧?”说起来,“白发佛”不是湘北的专职篮球教练,只能算是“特聘”,他老人家有很多特权,譬如可以连续几天,才来篮球部露上那么一小脸哦,是露一老脸。
看上去这很“高杆”,实际上也是安西光义在篮球界的地位足够“大牌”,试想一下,如果老家伙肯去翔阳这样的私立高中,对方还不立马受宠若惊,非得哭着喊着老天开眼,降阶相迎不可!
彩子认真着手中的两页稿纸,越往下看,就越是吃惊。洋洋洒洒十几条战术建议,可谓层次分明,一幕了然。很多地方都令彩子这个“半专业”人士有茅塞顿开,眼前一亮的特别感觉。当然,也有那么三条较为复杂,起码彩子理解起来,要花上点时间。
事实上,这些内容正是宫城绞尽脑汁制定出来的战术,完全针对湘北几名主要球员的技术特点,习惯打法来考虑,又不限制他们的成长空间,而且内容并不复杂,要知道,职业球队的战术打法单位可都是“套”,不是“条”,内容也不可能只有两张薄纸,而是整个战术手册》。
同一时间,陵南。
“仙道,你知不知道福田他今个有没有来学校?”问话的是田冈教练。
仙道与植草,越野几个二年级生你望我,我望你,都是缓慢摇头。很显然,名为福田吉兆的少年旷课了,似乎,这还是家常便饭。
田冈教练的脸色有点难看,看上去很沉重。他挥了挥手,让大家都去例行训练,很快的,场边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流川,这两天训练,你很拼命啊!”宫城没话找话,主动搭讪。流川只是看着他,一副等着你有啥说啥的淡漠表情。老实说,看上去真有些欠揍。
——对于这一点,想必水户四人组皆是心有戚戚焉。
“输给仙道的滋味如何?”宫城斜着眼睛,面部表情已经变成淡淡的挑衅。流川枫两眼微微眯起,这是他燃起怒火的前兆。
“论及防守,外线我比仙道高那么一点点;内线三井比他高那么一点点,怎么样,有胆量挑战吗?”宫城好整以暇,根本不愁流川会不上当。
他这个硬充小正太的老牛大叔,实在是准确把握住了流产狐狸的脉门,而且一摸一个准儿。
细说起来,仙道的防守也就那么回事儿,凑合着,算是水准以上,比起他的进攻天赋可是差远了,三井寿的防守经验和协防意识都要强过他,只是因为身体原因,外线单防能力才稍逊一筹罢了。
有宫城和三井强强联手,合力折磨摧残(磨砺催化),相信等到下一次对决,流川对仙道,定是“士别三日,及更刮目相待。”
翌日,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火烧云在燃尽最后的辉煌,即将完成使命,落下帷幕。
街球场上,一名少年蜷曲着身子,双手撑地,正自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鼻洼、鬓角全是大滴、大滴滚落的汗水,他的T恤已经湿透,好似水洗过一般。
“还要投中二十球,灌篮十次。”少年抬起头来,目光很坚定。这一刻,他那丑陋无比的面容发着光,似乎比那天边的余晖更有神采,更加美丽。
曾几何时,少年连块场地,连个篮球架子都找不到,只能在露天空地上,一个人孤独的,想当然的练球。
幸好得遇几名同龄少年,在他们的带领下,走过遥远的距离,方才寻到这一片乐土。
日本毕竟不是篮球王国——美国,九十年代初,露天篮球场根本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呼~~”,少年四肢大张,疲累的躺在球场上。天色已经灰暗下来,马上就要进入黑夜。这个时候,少年眼中的满足已去,余下的尽是独孤,以及寂寞。
脚步声音传来,很急促,少年明显听到了,不过却没有兴趣偏头,仍旧两眼发直,呆呆盯着天空。
“福田,跟我回球队吧!”辗转寻来的中年大叔胸口急剧起伏,衬衫完全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