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刚好有个人停下摩托车,冷睿拥着司空紫晴冲过去,单手掀翻车手,骑上摩托车,叫司空紫晴紧紧搂着他。摩托车在主人的怒骂下咆哮着飙向远方。
前面小巷三岔路口有擎枪的车手转出,冷睿毫不犹豫,左手拔枪就射。“砰砰砰……”尖锐的枪声响起,那个车手身上飙起三股血箭,失控的摩托车奋不顾身地撞向一间木屋,把脾气撒在木屋上,把木屋撞了个大洞。
冷睿趁机驾车穿过路口,绝尘而去。二十几台摩托车在后面紧追不已。
郊外越来越荒凉,冷睿凭借出色的车技把来敌越抛越远。
无月,夜冷,风狂。
路宽,车少,人稀。
前面几辆车并排行驶,雪亮的车灯使冷睿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依稀还可以看清有人擎着微冲从车窗探身出来。
冷睿把车头一摆,转入一条小道,因为小道不能行驶汽车。小道是上山的路,是条绝路,绝路的尽头是百丈悬崖,一座废弃的教堂孤零零地建在悬崖边。
教堂破旧的大木门敞开,冷睿不管三七二十一,拥着司空紫晴冲入教堂,关上门。能支撑多久是多久,冷睿盼望能支撑到警方的来临,他希望该国出警速度快捷的传闻是真的,否则他单凭一支手枪,还要照顾一个受伤的司空紫晴,他即使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上帝的包围圈。
大堂尽头竟然有火光,冷睿抱着司空紫晴转过一面墙,发现一个满头乱蓬蓬银丝、身穿破破烂烂衣服的老人在烤火,可能是在此避寒的老乞丐。老人脚边有个破旧的大箱子,还有很多绳子。
飘忽的篝火映照在老人的脸上,老人满脸深陷的皱纹犹如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深坑,在向冷睿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老人埋头用刀慢慢地削着竹枝,把一头削得尖尖的,就像一支支竹箭,老人已经削了一大捆。
即将发生恶战,对方即使是乞丐,也不能连累别人。冷睿走近老人,用英语大声说这儿即将发生枪战,叫老人快点走。老人浑然不觉,可能是耳聋了。
冷睿叹口气,取出一大叠美金塞进老人的手,拿起一根竹枝在地上写上“危险,快走”。
老人抬起头,用浑浊、呆滞、无神、无助的双眼,木然地瞪着冷睿。冷睿在这双眼睛中看不到一丝神采,一点生机,一毫感情,老人的神采、生机、感情可能已被现实的残酷地狠狠击碎,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行尸走肉的躯壳。
老人一声不吭地把美金塞进口袋,又埋头削竹枝,好像他的生命、他的价值在削竹枝上才能体现出来。
冷睿张嘴想说什么,突然缄口。他默默地把司空紫晴扶到比较安全的墙角烤火。然后他取出手枪检查弹药,不用检查,他开了三枪,弹匣还剩下五颗子弹而已,他只是用动作驱散他内心的紧张。
冷睿把枪擎在右手,把那把小刀也捏在左手上,毕竟用刀杀人比用扑克牌杀人快捷。
老人看见那把小刀,眼中寒光一闪,犹如闪电划过漆黑夜空般璀璨,但马上就回复呆滞和无神。可惜冷睿只顾着看门外,思考怎样才能熬多点时间,没有发觉。
司空紫晴脸色通红,身体簌簌发抖,只见她的头上、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缩成一团,全身不停的颤抖。她虽然咬紧牙关,但呻吟声还是清晰地在寂静的大堂回荡。经过一番颠簸,鲜血湿透了她的腹部。
冷睿探探紫晴的额角,烫得吓人,紫晴正在发高烧。老人叹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她……她毒瘾发作了。”
冷睿吃惊地问:“紫晴,你吸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