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月沉,星稀。
夜深,人少,车稀,灯暗。
在空荡荡的险象环生的盘山公路上,三辆车如发情的公牛般在极速狂奔。
近了,更近了。
可以看清飞驰在前面的是凌志,远远抛在后面的是两台警车,警车和凌志的距离越来越远。
终于下了盘山公路,进入了进城的国道。冷睿拿起手机狂拨,回音都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入城的收费站到了,其他通道都已经封锁,一辆警车停在进城的一条通道上,正指挥人员设置最后的路障。
凌志毫不减速,呼啸而至,在发动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凌志车毫不犹豫地撞向警车,设置路障的警察纷纷躲开。轮胎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很远。那令人心酸和牙软的声音狠狠地灌入所有人的耳朵,使他们的心弦狠狠地颤动起来。
路面留下一大段清晰的刹车痕迹,一股白色的烟雾在凌志车的尾巴狂飙而起,一股令人恶心的烧焦橡胶的味道直扑人们的鼻孔,狠狠地刺激着他们的嗅觉神经。
凌志车撞开拦路的警车后,由于高速的惯性,左摇右摆地在公路上秀了段霹雳舞。冷睿紧急刹车,凌志车整辆车打横起来,眼看就要撞向收费站。
在这白驹过隙的一瞬间,尖锐的刹车声再次响起,跟着凌志车又咆哮起来,发动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充斥整个收费站,凌志车如一头怒狮撞断收费站的栏杆,狂飙而去。
惊魂未定的收费员惊魂未定,探头出去,肇事车已在百米开外,车屁股后的两个红点在晚上格外的鲜艳,格外的耀眼,格外的醒目。
惊呼声,叫骂声,怒斥声,在收费站响成一片。稍倾,回过神来警察纷纷抽出###手枪,跳上警车,闪着夺目的警灯,鸣着凄厉的警笛,狂追而去。
风起云涌,闷雷滚动,使黎明前更加黑暗。
丽江公园马路旁,一盏老式的街灯正努力地闪发出微弱的光线。昏暗的光晕下,围聚着无数飞蛾蝇蚊。乱哄哄地飞舞着的飞蛾蝇蚊,被狂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只要风力稍弱,这些飞蛾蝇蚊又顽强地聚拢在街灯下。
丽江公园昏暗一片,在风狂雷鸣中飘摇。大树在狂风中挣扎,发出强烈的哗哗抗议声。那些假山、石像雕塑、电杆等等,在朦胧中就像一只只挣脱束缚的山魈怪兽,趁着黑夜恶魔的掩护纷纷跳出人间兴风作浪。
阴冷,诡异。
他攀墙而入,给人欢乐祥和的公园,竟然在冷睿心中升腾起阴森的寒意。他一般情况下很少使用枪支,但今晚诡秘之事太多,敌人太强大,他不能冒险。他抽出玉石夫人两个保镖的银色手枪,双手持枪,如箭一般冲向公园的烈士纪念广场。
奔跑中的冷睿左手尾指剧烈地抽搐起来,骤然觉得汗毛倒竖,一股寒气贯通腹脏,子弹一般在心脏爆炸,冷睿仿佛听到心脏爆裂的声音,寒气瞬间在全身流窜。他全身瞬间肌肉绷得紧紧的,进入了最高的临战状态。
有危险,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