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经着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整个城市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
出入境的关卡一大早就有一百多台大型货柜车等候入境,车辆经过扫描后,荷枪实弹的边防武警还认真地检查司机的证件,上车仔细搜查车辆。
经过关卡进入R市的五条山道上,都有三台警车正闪烁着耀眼的警灯,路中央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警察查车”,五六个身穿灰黑色制服的缉毒警察和十多个身穿迷彩服的武警在执勤。武警身穿防弹背心,头戴钢盔,持着微冲或者81式自动步枪,携带着两只缉毒犬,如临大敌认真检查每一台进城的车辆。
这儿毗邻金三角,刘局长上任后,对缉毒工作进行倾斜,警方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对贩毒一直保持高压的态势,司机们也习以为常。但这几天的气氛格外紧张,警察24小时不间断,昼夜彻查,不仅检查货车、客车,连三轮车、摩托车也不放过,甚至踩单车的也让警犬去嗅嗅。
出城的道路畅通,进城的方向堵塞了一长溜的车子。经验丰富的司机知道R市又有大宗的贩毒案件出现,见惯不怪,所以能平心静气地等待。
一台奥迪小车上,开车的扁鼻子司机烦躁不安,满脸紧张。“那一夜,我没有拒绝你……”扁鼻子司机的手机唱起歌来,司机下了一大跳,连忙掏出电话接听。
“一直向前,等候我的指示。” 一把冰冷的声音钻进司机的耳朵,右嘴角有粒痣的扁鼻子司机张嘴刚想说话,电话已经挂机。
车流在缓缓前进,扁鼻子就像死了老子一样哭丧着脸跟着开车前进。他不能不哭丧着脸,因为小车的尾箱私藏着货。司机虽只是小鱼虾,但却是一个贩毒惯犯。这几天风声紧,他可不想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出货,但上线用非常肯定的口吻对他说没问题,即使被警察拦截,上线也拍着胸膛下保单。司机虽然不认识隐藏在R市最深的大毒枭,但他清楚这个上线老板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他在这个上线手下办事几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奥迪后面跟着一长溜的小车,奥迪车前面有三台货柜车和一辆夏利小车。警察正在拦截一辆农用车,农用车上装载了一车的面粉,司机是一个长发年轻人。
“汪汪……”缉毒犬龇牙咧齿,对着农用车咆哮着。有情况,警察们嚓的一声举起手中的枪,围拢上去。
长发年轻人撒腿就跑,五六个警察紧追不止。“砰砰砰”,尖利的枪声把道路上的发动机声掩盖下去,警察鸣枪警告了。
那个长发青年听到枪声,赶忙停止狂奔,举起双手。
枪声骤然响起,现场的秩序开始有点骚动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待检的夏利小车突然咆哮起来,趁着警察的注意力集中在长发年轻人身上时,像一匹发疯的野马般冲过警察简单设置的路障,几乎把那个向他举手示意停车接受检查的警察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