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颂的追悼大厅黑压压地站满人,都是华沙集团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华沙集团###级人马华二、华三、华四站在队伍的前列。
华二、华三、华四三个人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站在一起相映成趣。他们三人最大的区别是头发,他们的头发很有规律。华二在三人中年纪最大,但满头黑发;华三是“地中海贫血”,就是头顶没有一根头发,头部四周半黑半白的头发却非常茂密;华四年纪最小,却是一个和尚头,名副其实的一毛不拔。
追悼大厅的气氛沉闷,凝重,静等龙头老大华沙出场。
大厅一角的布幔子被掀起,当先走出来的是粗犷、面露凶光的华凌,随着走出来的是表情木讷,脸色有点苍白的华峰。随后一男一女两个人年轻人扶着脚步蹒跚的华沙走出来,并且一直扶着华沙走向大厅正中摆放着麦克风的地方。
女的是玛丽,男的不用说就是冷睿。下面的人绝大多数不认识冷睿,都用奇怪和羡慕的眼神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眼睛深陷的年轻人。
华沙在玛丽和冷睿的搀扶下,说了一通官面悼词,结尾时用坚定的语气说要委派一个人彻查巴颂的死因,如果是他杀,就要为巴颂报仇。因为紫晴是他的私生女,他只想秘密调查,因此没有公开说此事。
华沙说完一长串的话,气喘吁吁。他用手绢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也像虾米一样弯下去。
玛丽轻轻地为华沙捶背,冷睿则为华沙抚胸。好一会儿,华沙才停止咳嗽,手绢移开嘴巴时,嘴唇还有血迹,手绢上的鲜血鲜艳耀眼,就像盛开一朵灿烂的桃花。
看见华沙枯槁的样子,大厅中的一干人有人欢喜有人愁,只是欢喜的人把自己的喜色深深地隐藏在心底,还要装出担忧之色而已。
华沙喘了一会儿气,接着说他今天追悼会结束后就会直接到集团的秘密医院就医,进行修养。下个月不论是否能查出巴颂死因,都进行龙头老大的选举。众人正在侧耳倾听时,华沙话锋一转,举起冷睿的手介绍说:“这个是内地的前警察冷睿先生,他现在是玛丽的男朋友。现在总管已死,董事会成员还有华二、华三、华四、华凌、华峰五人。从今天起冷睿是我们集团董事会的一员,职务暂定为特派员,干女儿玛丽也成为董事会的一员,这样就成了单数。任何重大的事情,由董事会共同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麻烦我这个老家伙。冷特派员代表的是我,他目前的重任是彻查巴颂的死因,他有权询问每一个人,有权不经任何人的同意搜查任何一间房子。危买率领几个警卫跟随特派员行动,有谁抗拒,可以就地执行家法。”
华沙的此言一出,大堂轰动起来,议论纷纷。
“一个警察出身的跻身董事会?安全吗?”
“这小子才来多久?我们人也没有见过,怎会一下子做直升机飞上高层?”
冷睿内心苦笑不已,华沙这一招真毒辣,公开说他是前警察,还公开表态他去查巴颂的真正死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秘密调查可能有些效果,光明正大他怎么查?冷睿发现自己钻进了华沙精心布设的圈套,他现在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华沙这个龙头老大像乌龟一样把脖子向幕后一缩,其他人还会把他这个花瓶子放在眼里?这些老家伙会听他指挥?危买会听他调遣?警卫协助他的调查工作?想调查巴颂的死因?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要挨暗枪了。华沙是派警卫监视他的行动才是真的吧?不过危买是巴颂的人,相对来说容易沟通。
冷睿现在是表面风光,暗地里凶险万分,稍有差池就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果然,麻烦马上缠上他的身。
华二“挺身而出”,仗义出口:“华大神机妙算,算无遗策,我等本应躬身听令,但一个警察出身的小子,骤然间加入董事会,恐怕难以服众。”
华三越众而出,因走路太快,他头顶的“地中海”周围的“杂草”随风飘舞,显得非常有趣,但冷睿现在却没有任何丁点儿的审美观。
“地中海”声如太监般娇嫩,吓了冷睿一跳:“华大英明神武,我等历来信服,但冷特派员身份经过严格核定了吗?就怕是警方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