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睿在大排档时没有下重手,只把十几个小青年击得丧失抵抗之力而已,而这次他对手执铁棍长砍刀的几个混混却下了重手,够这几个大汉喝一壶的了,他们起码要乖乖地呆在医院一个星期。
“轰”,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精力过剩的年轻那女那震天撼地吼声和怪叫声,尖利的口哨声,排山倒海的掌声,各种惊天动地的声音几乎刺穿人的耳膜。
小头目红发脸色变得苍白,他怪叫一声,扔下匕首转身就夺命狂奔,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什么“打架齐齐上逃跑是孬种”的话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司空紫晴一脸羡慕地跑出来,拉着冷睿的手猛摇。那些受伤的混混挣扎着爬起来,一脸惧色的蹒跚着向外跑。
“别动,我们是警察。”远处传来警察的呼喝声。
这座城市警察的出警速度够快的了,迪厅的人们顿时乱作一团。这些娱乐场所三教九流、龙蛇混杂,或多或少和毒品沾边,有很多人贩丸和磕丸,遇上警察检查,他们怎能不惊慌四逃?
冷睿二话不说,拉起司空紫晴的手钻进人群,却不是随大流,而是向他早已注意的一个小通道跑去。
对于每一个新环境,冷睿都习惯下意识地摸清这儿的地形地貌,进来时他借故去方便,一是在暗处看看这儿有没有可疑的人员和情况,二是摸清这儿的布局结构。
事必躬亲,才有控制力。细小的事情会见有大智慧,见落叶而知秋,从进入迪厅就首先摸清迪厅的布局等情况,可以看出冷睿做事严谨的风格。
凌晨一点了,小巷昏暗,凄冷,人迹稀少,和迪厅热闹的情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人间。
冷睿拉着司空紫晴趁着警察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好包围圈时冲出迪厅,在小巷狂奔,直到听不到警笛声,冷睿才放慢脚步和放开司空紫晴的小手。
司空紫晴气喘吁吁地说:“有趣,有趣,今晚兵捉贼的游戏太紧张刺激了,好玩耶。”
冷睿除了苦笑就只能狂吞苦水,像兔子一样被警察满大街撵着跑还说有趣?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扭头回望,他们的身后别说是人影,连鬼影也不见一个。
司空紫晴笑说:“睿哥哥,身后没人追来,即使有警察追来,凭你出色的身手,撂倒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冷睿没有回答,在他的直觉中隐隐觉得今晚的事情很怪异,也隐隐觉得还有人在跟踪他,但飘渺无踪,令他总也抓不住危险源。
黑暗总蕴含着罪恶,黑暗是滋生罪恶的温床,古今中外概莫例外。
在小巷拐角处,两个黑影如幽灵般现身,一个高高瘦瘦如竹竿,一个肥肥矮矮若冬瓜,相映成趣。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从他们两人的身上迸射而出,本来凄冷的小巷就是因为这两个仿佛地狱使者般的人的存在,显得非常阴森,一股萧杀的寒气如薄雾般笼罩在小巷尽头的拐角处。
高个子手中一晃,多了把匕首。匕首乌黑,在昏黄的夜灯下,绿光闪烁。匕首锋利,杀人如切豆腐。这把匕首淬了剧毒,划破点皮肤也必毙命。
矮个子就像冬瓜般滚圆,他的裤兜鼓起,犹如憋气的氧气袋。矮个子的裤兜也藏有武器。
高个子向矮个子打个手势,各自隐身在拐角处两旁的黑暗处,静等猎物上钩。矮个子的动作居然很灵活,和他肥胖滚圆的身子绝不相符。
冷睿和司空紫晴就是步向小巷尽头的拐角处,难道冷睿和司空紫晴就是这两个杀手的目标?
临近拐角处,冷睿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向他压迫过来,令他感到很压抑,呼吸不畅,左手小指不受控制地跳动。这种情况他感受过几次,都是在面临极大危机时出现过,可能就是二哥冷剑对他说的所谓能感知危机的第六感。第一次感知危机的印象最深刻,就是在他十六岁和义父进入丛林击杀武器走私分子时出现过,他几乎和死神零接触。现在这种既熟识又陌生的压抑感觉骤然在寂寥无人的昏暗小巷中出现,他的心脏被紧逼而萧杀之气刺激的抽搐几下。
只有杀人无数的杀手才能有这种令人丧魂夺魄的阴森杀气,难道前面潜伏的两个人是高级杀手,等待收割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