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只是普通的一天,但对刘世勋来说他能看到新一天这自由的太阳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他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又把所有的痕迹都给毁了,登上了新一天的征程。
逃亡不是旅游,警察也不是只做做样子,这是一场脑力与体力的决逐,刘世勋就像一个被捕食者一样,随时都有被捕的危险。
就快要出关了,出了关就是人烟相对较为稀少的草原了。
刘世勋趴到山上只稍稍露出半个脑袋向下侦察着,路边上警灯闪烁着,警察正在逐车的检查着。看着路边一辆辆的大货车,他有了新的想法。
刘世勋继续在山上旅行着,他在离那个检查点大约五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只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是一个大拐弯,所有的车跑到这里的时候都会减慢车速。
他在山坡上选择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把自己吃饱喝饱,然后等天黑。。
天黑了下来,他从山坡上溜到路边的边沟里,他像一只猎豹一样等待着他需要的机会,终于来了一辆大卡车,在快到拐弯的时候由于强大的离心力,汽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在车尾刚刚过去的时候,他从边沟里窜了出来追着汽车猛跑几步,双手扒住车后,又脚用力一下贴在车上,接着他猛的一翻翻到了车厢里。
开车的司机根本就没发觉自己的车上新上了一位客人,接着加速向前跑去。
刘世勋观察了一下这辆车的车厢,这像是一辆到关外拉菜的车,现在车厢是空荡荡的,他找了一个角落靠着躺了下来,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真正的觉得有点放松,人如果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突然间一放松就会觉得很累。现在的刘世勋就是这个样子,他模模糊糊的睡着,手里还攒着那把刀。
出了关这路上基本上是属于没人查了,越走越荒凉,到天亮的时候两个司机在一个小饭店门前停了下来,他们去吃早饭了,刘世勋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车上跳了下来,在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人认识他了。他可以像一个徒步旅行者一样在这时行走。
他行是向行人打听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然后他又拿出地图找到了自己所要去的地方,草原的深处。
现在他已经不着急了,他决定吃一顿热乎的早饭,于是他走进了那家小饭店。
“听说没有,那个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家伙听说在山西出现了!”一进门他就听到有人在说着传闻。
“是吗?那家伙也太牛了,直接从监狱就撞墙出来了!要是我能抓到他就好了,他现在可值二十万呀!”另外一个家伙很贪财的说
“拉倒吧,就你,监狱都关不住的人,你敢抓?这么多警察到现在都没逮着他,你要是逮他说不定他还把你弄死呢,这些亡命之途还是离的越远越好!钱重要命更重要,咱们呀还是挣点老实钱就好了!”
刘世勋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飞快的把食物食物塞到了嘴里。
他听着司机们闲谈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于是他又搭了一段顺风车,很快他到了他的终点草原上的一个小镇,说他是镇其实他还没有平原上的一个村大。
“老人家请问郭林家在哪儿呀?!”他向路边的一位赶着羊群的老大爷打听着,他住在这里的一个战友。
“你是?”老人疑惑的看了看他
“噢。我是他的战友!”他急忙回答
“啊。你是小林子的战友呀!他不在这儿住了,他在草原里呢!”老人指了指远处的草原,
“那他离这儿有多远呢?!”
“十几里吧!”
“那谢谢你了老人家!”说完他就准备往草原里走。
“小伙子你不认识路,进草原会迷路的!我给你找个人带你去吧!三儿你去哪儿?!”老人边说边拦住了路边一个骑摩托的年轻人
“大爷我回家去呀!”年轻人回答说
“那你顺便把这个小伙子带到小林子家!他是小林子的战友,一个人进草原我怕迷路!”老人对年轻人说
“行,没问题”草原上的居民总是那样的纯朴。“上来吧!”
刘世勋坐上了摩托,朝着草原深处驶去。
“哥你家来客人了!”摩托停在四间房前,门口的狗叫个不停,刘世勋四周看了看了,凡是人的视力能达到的地方只有这一座房子。
“谁呀!”房子里传来一个让刘世勋熟悉的声音!从里面走出一条蒙古汉子,被除数风吹红的脸上带着坚毅。
“谁来了?!”他问着
当他看到眼前的刘世勋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世勋?!”他突然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然后他飞快的跑了过来,刘世勋也朝着他跑过去,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又蹦又跳,两个加起来快六十岁的大男人像两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
带刘世勋来的年轻人,看到这儿骑上车就走了。。他以为他们两个疯了呢,那种感情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两个人跳够了以后,郭林拉着刘世勋进了他的房子。
里面还有一个很朴实的女人,“这是我媳妇!”郭林向刘世勋介绍,“这是世勋哥,我常跟你说起的,我的战友!”郭林向她媳妇介绍的时候都有点兴奋,刘世勋向她打了一个招呼。
两个人进到里屋,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牧民的家,刘世勋看了看眼前的郭林,岁月让他改变了许多,如果是平常人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郭林曾经是他们连队最厉害的狙击手,现在他只是一个放羊的牧民了。
他们坐在一起就开始讲以前部队的事,郭林问都没问刘世勋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对战友有一种本能的信任,什么时战友呢?战友就是你在战场上可以把后背留给他的人。
郭林从羊圈里找了一头最大的羊给宰了,她媳妇给做的很纯正的草原手扒羊肉。
“世勋来咱俩走一个!”郭林举起了手中的大碗,里面有多半碗的草原白酒,那是一种很烈的白酒。
刘世勋没有犹豫,两只碗碰了一下,这多半碗酒就没了。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块羊骨头啃了起来。草原人就是这样的豪爽。
你来我往一会儿两人就喝了两瓶白酒,于是两人就开始唱歌了,好像所有的当兵的都有这毛病一喝多了就爱唱歌,而且都是唱军歌。他们从连歌到团歌,一直不停的唱着。
就在他们唱歌的时候,房子外面突然响起了警笛声,接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话,让里面的人出来投降。
郭林一听这个二话不说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厚背砍刀就冲了出去,当他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他的房子已经让警察给包围着,几十个警察拿着枪对着他。
郭林毫不在乎,他又不是被枪对着了。
“快让刘世勋出来投降,他跑不了的!”一个警察高喊着!
“放屁!”郭林向地上啐了一口,“刘世勋是我兄弟,谁要把他从我这儿带走先问问我手里的这把刀!”他叫嚣着
“你把刀放下,刘世勋是逃犯!”
“我他妈的不管他是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战友是我兄弟,谁也不能抓他!”郭林挥动着大刀。
“刘世勋你快出来投降,是男人别连累你的战友!”高音喇叭继续喊着。
屋子里的刘世勋把碗里剩下的酒给喝完了,然后摸了摸嘴,好酒啊,是男人喝酒,他从屋里慢慢的走出来,所有的枪都对准了他“世勋你回去!有我在谁也别想把你带走!”郭林站在刘世勋的前面。
刘世勋突然觉得眼角有泪水要滑落,有兄弟如此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他又想笑。。。
他突然扬起手一下朝郭林打去,背朝着刘世勋的离林一下就背打晕了,手里的刀也掉了下去。
“我投降!”刘世勋高举着双手站在草原上!
他做了一个军人不会做的动作,投降。这是军人的耻辱,即使他不是军人了,也是耻辱,但是他现在必须做,因为如果是他自己他可以拼个鱼死网破,但现在还有一个为他什么都愿意付出的兄弟,他不能那么自私,他不能对不起兄弟,对不起他兄弟的媳妇,对不起草原上的这个家。
警察过来把他按倒在地,他没有反抗冰冷的手铐铐在他的手上,他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以前做的都是多么的不值得,他没有珍惜住自己该珍惜的,却只是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
警车走了,带着他离开了草原,他还会回到他原来的地方,他只离开那里六天。
等郭林醒来的时候,她媳妇给他看了一张刘世勋留下的字条上面只有几个字“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郭林哭了。。。
“这个家伙就这样被抓了回来!”这个家伙像是讲故事一样说完了。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不知道,反正是肯定被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了,你想想呀,越狱呀这让警察多没面子呀,抓回来后你怎么也得允许人家出出气吧!”这个家伙把最后一口烟抽完了。
“那你是为什么事要弄的被枪毙呀!”胖子突然问他!
他听到这个问题马上就黯然下来,他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自己不好意思说,我替他说吧!”另一个家伙大声嚷着
“有他妈什么不好意思的呀,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命都没了,还他妈要什么脸呀!”再给来支烟,哥们我再意气风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