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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就像您希望的那样,我接近了那个女人,一起逛了那不勒斯街头、看了到处都是游客的建筑景物、一起度过了烟花绽放的夜晚。”粉色头发的少年靠在墙角,手里握着半块从地上找到的砖头像是在打电话一样诉说。
“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很随和,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难以接近,但是接触下来我总觉得她很少谈及自己的想法……所说的话更倾向于陈述事实。”
背后呻|吟不断,多比欧回头突然暴怒大喊:“吵死了,没看见别人在打电话吗!你们为什么不能安静一些呢?!”
被看起来清秀瘦弱实则意外能打的多比欧揍成这样的小混混们声音立刻低了下去,就像被卡住的青蛙。
多比欧继续对手里的电话说:“这些有帮助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多比欧听见BOSS熟悉低沉饱含威严的声音响起:【你的主观表达太多了,我可爱的多比欧啊,你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吗?】
“欸!”多比欧的眼睛茫然了起来,“喜欢……?我不知道啊!BOSS!”
从人流涌动的街角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蓝发女人出手救下孩子的是多比欧,在广场上前搭讪并与之交换了姓名的是多比欧,一起在人群里仰望天空欣赏烟火的还是多比欧,但现在会想起那些记忆,多比欧却感觉像是隔着玻璃看别人的经历一样。
太过温馨和美好的画面令有记忆以来把全部人生奉献给不曾真正相见过的BOSS的多比欧感到迷惑,他站在污水横流洒落着塑料包装袋的阴暗巷子里,抖动的黄玉般的眼眸随着仰头的动作看向顶头狭窄阴暗的天空。
墨蓝色的一线天空边缘被外界灯火照亮,热闹全是他人的,多比欧觉得自己只要有BOSS就好了,只要被BOSS驱使就好了。
……但是。
“我喜欢她吗?”多比欧茫然无措地对电话发问,“是我喜欢上了艾瑞尔吗?BOSS。”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BOSS深沉的声音再度响起:【等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去找她吧,再见面的话,应该能确认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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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过去,我更享受现在。不过说起爱好,旅游、飙车我都很喜欢,有时候也抽抽烟喝喝酒。”
【肤浅的爱好,不过和那些喜欢装模做样的上流小姐们不同。比起这些,我更在意的是那句“比起过去,我更享受现在。”】
【比起过程,留下的只有结果。】
“在人的手掌上又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之说,但实际上这只是在母胎里因为无意识抓握动作形成的。很多人会觉得过去的经历一定是有意义的,是过去塑造了现在的自己,同时他们又傲慢地认为天上星体、地上潮涨潮落预示自己的命运。”
“我认为一个人会长成什么样一出生就注定了,之后的经历只不过把他朝那个方向推进。两个人在监狱里,从窗口往外看,一个看见星星,一个看见泥土,不也是这样的道理吗?”
【在监狱出生、被神父领养并取名迪亚波罗(恶魔)的我,从小接受神父的关于主的宽容和慈爱教育,在下|贱如街边老鼠一样的出狱后的生母找上门来、多次威胁后无师自通地完成了囚禁,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不管被如何教导爱、感受爱,我真正爱的只有自己。】
【只有把过去都埋葬掉,把所有胆敢窥探我过去的臭虫都除掉,我迪亚波罗才能安稳坐在帝王之位上,才能睡一个好觉。】
“其实人的诞生没有什么意义……在诞生之后人生的意义才要开始。我是这么理解的。要么去统治,要么被统治,去把握命运或者屈服于命运……无论哪种,要追寻的都是一件事——安心。”
安心是一个阶段的状态,能不能持续看统治者足不足够强大。如果选择当统治者,那么能不能安心和能安心多久全部取决于自己,如果选择臣服于统治者而被统治,把安心的希望寄托出去,那就要看统治者有多强。”
“至于我……应该是去找不会被打到的足够强大的存在吧。”
“支配别人太累,我选择找一个足够强大的支配者然后献上自己的忠诚。”
女人的声音和墓志铭里面的声音重叠,旋绕盘旋在黑暗中的男人的耳边。再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不会被任何人猜测到窥探到的黑暗的深渊,男人改变了注意决定放任自己的半身投入进这一场注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爱恋。
【去爱吧,多比欧。去被爱吧,多比欧。】
【我会牢牢把握住爱和忠诚的缰绳,在我的野望上朝上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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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尔和多比欧跳过了四首曲子。
周围的气氛仍旧热烈,来来回回的面孔在互相注视的两人眼里留不下一丝痕迹。灯光变换,高亢的尖叫和低声絮语海潮般的扑涌上来又被隔绝在两人世界之外。
艾瑞尔从多比欧的眼里看见了熟悉的热度,这热量似乎将青年漂亮的琥铂色的眼眸融化流淌下糖浆。多么专注!多么甜蜜!在一开始的无措和茫然后,青年像是弄清楚了什么一样专注地看着艾瑞尔,神情姿态也变得自在起来。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艾瑞尔贴着多比欧的身体,手紧抓着后者深紫的高领开胸毛衣背后,腰则被多比欧揽紧。鼻尖蹭着鼻尖,睫毛之间磨蹭着闪动着,过于挨近以至于双方的眼里看对方都融成了一块和眼眸颜色相近的色块,在情绪的潮水里晕染扩散出独有的色彩。
多比欧的嘴唇软软的,带着热度的水汽让两个人的嘴唇都湿乎乎的,黑色的口红一部分被吃掉一部分两人的嘴上弄得乱七八糟,就像是才吃了墨鱼汁意面还没擦嘴一样。在人群中的拥吻比在独享的二人空间里进食来的更加浪漫,艾瑞尔感觉自己后腰上被多比欧手掌覆盖的地方像是贴上了一个才灌了开水的热水袋一样,炽热得仿佛要被灼伤。
一吻终了,两人都没着急分离,而是保持着唇瓣似有若无摩挲、鼻尖彼此挨摩的距离。
“要去厕所吗?”艾瑞尔很直接地暗示。
“要。”多比欧从艾瑞尔冰蓝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就像棉花糖融进了水里,多比欧觉得事情无可阻挡无法挽回,且自己心甘情愿。
*想象一下艾瑞尔喊Mario,多比欧忍无可忍,最后告诉她mario是自己绰号(噗呲),请叫他多比欧。*
*下一章详细写写怎么吃,这章赶在转钟前先发出来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