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同的手术室里,手术同时开始。
“冯燕!”晨伟轻轻喊着。
“晨伟!”冯燕在另一个手术室里柔声说道。
冯燕慢慢失去知觉,晨伟也渐渐mí糊起来。
红sè地毯上,冯燕穿着婚纱,晨伟穿着西装,两个人面带微笑,晨伟挽着冯燕,在音乐声中,慢慢的朝着婚礼现场走去。
正中的座位上,坐着晨伟爹娘,冯宇鹏、安月妈、冯凡、张丽,还有昱昱,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朝着他们看来。
不时的有人过来恭喜着晨伟跟冯燕。
晨伟跟冯燕喝了很多酒,挨桌的跟大家敬酒,张枫跟安月也来了,他们说也快要结婚了。
安月跟晨伟说着恭喜,晨伟说着同喜同喜!
这个时候,晨刚抱着大丫头过来,带到晨伟跟冯燕跟前:“哥嫂,今天我就把大丫头过继给你们了,丫头,叫爹娘!“
大丫头甜甜的叫了声:“爹娘!”
晨伟跟冯燕开心的应着,把大丫头抱在怀里,一人亲着她一边的脸,开心的笑着。
这个时候,礼huā放了起来,热闹非凡。
冯燕慢慢的苏醒过来,晨伟也苏醒过来。
“晨伟!”冯燕慢慢的叫着。
“冯燕!”
冯燕以为是梦境,却听的晨伟叫给不停。
“冯燕!”
“晨伟!”冯燕慢慢的转过头,这才发现,医生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了一个病房里。
“晨伟!晨伟!我在这里。”冯燕jī动。
“冯燕!”晨伟也发现了冯燕。
冯燕伸出了左手,晨伟伸出了右手,远远的,两个人想把手握在一起,却差了一点点。
小护士在一旁看的感动,去外面叫护工过来。
帮忙把冯燕跟晨伟的身子稍微挪动了一下,他们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晨伟!”
“冯燕!”
冯燕哭了,晨伟笑了。
“没事了,终于雨过天晴了!”冯燕开心。
“谢谢你,冯燕!”
“要真想谢我,就娶我。晨伟,刚刚,我做梦了。”
“我也做梦了。”
“我先说!”
“我先说!”
“好,你先说!”晨伟礼让。
冯燕闭着眼睛,把梦中的情境,一一描绘了出来,给晨伟听。
晨伟听完,欣喜,同时惊讶:“刚刚,我做的是同样的梦!”
“很快,就不是梦了。”冯燕说着,心中却有些担忧,梦中,晨伟爹也坐在席中,但现实中,晨伟爹已经不在了。
冯燕没敢说,但晨伟已经想到了,当冯燕的身体的一部分植入晨伟身体的时候,他觉得,他们已经心意相通了。
晨伟跟冯燕,幸福的握着对方的手,就连护工喂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也是紧紧的握着。
晨伟的情况,慢慢的好了起来,冯燕很开心,每天跟晨伟说着过去他们在一起开心的事情,还有就是计划着两个人好了之后,结婚的事情。
冯燕说她最想要的两种婚礼方式一种是乡下的那种规矩特别多的婚礼,还有一种,就是那种在教堂里结婚。
晨伟直笑:“你也太会走极端了。”
“这不叫走极端,你看看现在的那些人结婚,不洋不土的,我就喜欢来纯正的,要么不穿婚纱,就在乡下,穿着红衣服结婚,要么就是穿着婚纱,在教堂结婚。”
“那你选好要哪种婚礼吗?”
“我还没有想好,反正有的是时间,我慢慢想。”
“冯燕,不管你选哪种婚礼,我都会让你开开心心的结婚。”
“恩!”冯燕点头。
所有的人都替晨伟跟冯燕开心,惟独医生有些担心,移植前,晨伟的情况就已经不是很好的,现在恢复的好,按理说是好事,但医生还是担心,会出现突发情况。
晚上,两个人都睡不着,聊着天,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你说,给大丫头起什么名的好!”
“她长得那么可爱,要么叫丫丫好了。”
“不行,太土了,我觉得要不叫婷婷。”
“不行!”冯燕反对:“晨丹怎么样?”
“那还不如叫晨丹丹。”
“两个字的好听,你看我是两个字,你也是两个字,就叫晨丹。”
“不行,我喜欢三个字,还是想别的吧!”
“就叫晨丹。”
两个护工听着他们两个人的争论声,笑了。
半夜的时候,护工急匆匆的按了铃,跑了出去,正好跟值班的护士碰到。
“怎么了?”护士问道。
“晨伟难受的厉害,快叫医生!”
护士急匆匆的跑去叫医生,医生闻讯,快步赶来。
晨伟脸上豆大的汗粒直冒,冯燕在一旁紧张的问:“晨伟,你怎么样?”
“我难受,我好难受!”
医生大惊:“不好,可能有排斥!”
“什么意思?”冯燕惊道。
“一句半句解释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并发症,快,给陈医生打电话,说晨伟出事了!”陈医生就是给晨伟做手术的那个医生,他最清楚晨伟的情况。
医生急匆匆的安排人,把冯燕从病房里nòng了出去。
现在搬动晨伟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在病房里进行抢救了。
冯燕不肯走,护士说她在里面会影响抢救,冯燕只得离开。
陈医生急匆匆赶到,进去,很久,都没有出来。
冯燕说什么也不肯回病房,在晨伟病房外,坐在轮椅里,焦急的等待着。
医生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不但有排斥,而且还有并发症。
医生从里面出来,冯燕紧张:“怎么样了?医生!”
“你进去看看吧!”医生摇头,不愿多说。
冯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护工推着冯燕进去,冯燕到了chuáng边,晨伟好像很累的样子。
“晨伟!”
“冯燕!我没事!”
“晨伟!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冯燕,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做傻事!”
“没有你,我活着就没有意义了。”
“傻瓜!听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冯燕哭着摇头。
几天后,晨伟走了,走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一点痛苦。冯燕陪在身边,跟他说着话,说着他们的未来,晨伟的手,突然就垂了下去。
医生做了抢救,但是没用。
冯燕抱着晨伟,没哭,还继续在说着:“我觉得叫晨丹tǐng好的,你觉得呢?怎么?你也觉得好吗?那就叫晨丹了。”
旁边的医生、护士,看着冯燕这样,一个个眼睛湿润了。
护士去拉冯燕,冯燕轻轻的推开了:“让我再陪会他,好吗?”
护士退后两步,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冯燕跟晨伟说着话。
要送晨伟去太平间的时候,医生拿着一张单子过来。
“冯燕,这是晨伟生前跟医院眼科医院签的一个协议,他走之前,曾经嘱咐过我,要我一定完成他的心愿。”
冯燕接过了那张协议书,是晨伟捐献角膜的同意书,上面有晨伟的签字,日期就是他们那次吵架分手后第二天。
冯燕哭了,晨伟死后,她第一次哭,临走,晨伟的心里依然惦记着安月。
“怎么样?”
“这是他的遗愿,帮他完成吧!结束了之后,请你们把他jiāo给我。”
医生点头,离去。